“为什么？”缦霜坐在了他旁边，捏了捏他结实的手臂。
    “我是文盲，还是个没钱的文盲。”他示意缦霜别说话，又道：“一开始我甚至是不愿意让你看到我的长相的，因为我觉得我长得丑。我以为你看了我本人，就不会再想和我一起打游戏，更别提喜欢我了。不过你依然待我如初，还给我打广告帮我接单。”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在珠江边上，你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那样。而我在社会底层最脏的地方摸爬滚打，我想占有你、想娶你，想让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想你和我生孩子。我知道我应该把你捧在手心上，但是这样做是远远不够的，你更需要的是和你并肩而行的人，一个不会拖累你的人，就像刚刚那个男生一样。”
    “我与你，始终不确定，我总是在逃避着这个事实。”
    缦霜从来没听过他一次讲这么多话，他在打游戏时都不爱说话，因为容易分心。虽然他与缦霜、乐鸢都是同岁，缦霜始终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属于他们的老成。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有内耗，你以前是做陪玩的，一天要接触多少女生，一定不乏漂亮的、有钱的、身材好的。
    “我可从来不开麦、不哄人的。”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读研以来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你值得，我想保护你。”
    “那你说你长得丑，我也并不符合主流审美啊。”
    “哪里不符合了？”
    “我比较胖吧。”她捏了捏肚子，“最近好像又胖了，都怪你。”
    “还是肉肉的好看。”他的手有些不老实，“而且肉都长对了地方。”
    再下去又要开车，她甩开他，指了指桌上的书：“你不是要学习吗？而且昨晚把我折腾得太惨了，我白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今天别弄了。”
    “好。”他这次倒也没再继续揩油，听话地放下了手，开始看书。隔了一会，他抬起头：“我又没有要做。”
    “我只是怕了你了。”她嗫嚅着，想到昨晚的种种，有些不敢看他。
    “是宝贝自己欲求不满了。”
    知他唯独在这个方面不肯低头，便也不再理论，两人一个看书，一个打开电脑处理数据，倒也祥和一片。
    “你不会连克隆都做不好吧？”
    “你还是老样子。”缦霜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同他斗嘴。“这个实验，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你涂平板的操作不太规范。”
    “不影响我的挑菌做PCR。”
    他的话就像打在了棉花上。
    “大高材生，你很闲吗？”
    “你们老师让我跟着你做实验啊。”
    “……你不早说。”缦霜把涂好的平板放进了培养箱，“样品呢？”
    “他叫我做海南上升流的样品。”正好这批样品就是缦霜采的，她带着秦乐鸢去超低温冰箱，然而样品那层有些高，男生见状马上搬了下来，她回头就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眼。
    “你现在，真的很漂亮。”
    印象中秦乐鸢从来没有夸过她好看，她也极少关注对方的长相。
    “谢谢。”
    “但是其实你也没怎么变。”
    “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认识的。”
    男生皱了皱眉：“你不会是网恋被骗吧？还是杀猪盘？”
    “你还是一样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行，不说这个，硕士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去美国读博士，老板给我推荐了一个很好的导师。”
    “那你男朋友一点都不适合你。你去了国外他怎么办？再加上他……我也想问，你爸妈不反对吗？”
    很现实的问题，其实爸妈到现在都不知道。
    “你管那么宽干嘛？”两人不再说话，开始默默处理样品。
    秦乐鸢从小家教甚严，母亲早早地辞了工作，专心陪他读书，从小学开始，但凡考试没有班级第一，他就只有伸出手心被塑料尺打的份。他上那所重点高中也是绰绰有余，但是母亲希望他能上少科班，想让他成为七年读完高中和本硕的“天才”。他也不负众望，倒数进去，然后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他听说缦霜遇上过一个渣男，他觉得很不舒服，想着要是自己与她上了一所高中，她不至于被这种人渣吸引。他却别无选择。好在他早就读上了博士，到博二就发表了3篇子刊，他便多多少少有了点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他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可是那个男人……他快要被嫉妒之火烧死，因为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她就会爱他。从小来自周围的过多赞美，让他很傲气，却愿意为了缦霜低头（作者：你低啥头了？）。
    至于初中那次打人，也是因为……
    缦霜很小就发育得很好，五月的一天，天气燥热，春暖花开，她穿着一件领子略低的圆领短袖，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胸部隆起，腰却不盈一握，挺翘的臀部在宽松的运动短裤中也很明显。之前只觉得她有趣好看，想逗逗她，那天他不知怎么总是心猿意马。晚上做了春梦，梦里她坐在黄昏的教室里的课桌上，娇喘微微，他还略带粉色的阳具在她娇嫩的穴里进进出出，一对大奶子晃啊晃的。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梦遗。
    第二天却在她上厕所时听到两个男生在讨论：
    “你看陆缦霜的奶子真大，锁骨都好性感，上课看她都会勃起。”
    “可惜我们吃不到。估计秦乐鸢已经操过了。”
    他不知怎么热血涌上头，然后就把他们两个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