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仙尊达真仙境已百余年,徐宴自拜入他门下起,从未见他受过伤,清虚虽不问世事,可却是玄天宗里唯一的定海神针。
“自去领罚吧。”清虚丢下这句话,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徐宴缓缓起身,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他已经太久没见到低境界的人了,这才一不小心伤了人,也间接伤了师尊。
这罚,他该受。
李真还握着玉佩,靠在山石边心有余悸地喘息着,抬眼便瞧见清虚从山下拾级而上,手上还拿着她点名要的纸灵蝶。
见着清虚,李真的心情就莫名松快了些,眼见着人走到面前,她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紧张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她自然地环住男人的腰,把脑袋埋在了人胸前,“清虚!会空间术法的大能太恐怖了!”
李真说得没头没尾,她不是要向清虚抱怨,只是想得到些安慰,很多时候,生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方才有人来了。”
李真埋着头,没察觉男人说得不是问句。
“可有受伤?”清虚放下纸蝶,轻轻抚着少女的背安抚着,同时注入了些灵力进去,仔细探查着有无内伤。
温和的灵力在身体里如同一阵暖流,李真彻底放松了下来,“没有,好着呢。”
“不过那人指名道姓地问了我的玉佩。”李真抬头,把手中的玉佩给清虚看,“清虚,你可能看出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通体纯白的玉,泛着莹莹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此玉品质上佳,只可惜整个白上坠点了一丝红,如鲜血般的艳红,让这玉的气质又截然不同了起来,隐约透露着一丝妖异。
且这玉有个缺口,上凹下凸,仿佛是被人打碎之后又重新打磨过一样。
清虚看了这会儿就知道,这玉和他的那块,就是一对。
“诶,这玉上什么时候有这红色了。”李真也是难得拿出来仔细瞧,却察觉出些许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之前这块玉佩可是纯白色的。”
“是被滴血认主了。”清虚托起她的手掌,大手包着小手轻柔地合上,“不必担忧,法器认主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啊……”李真抽回了手,把玉佩塞了回去,心里有些讪讪,她本还想保留些没说这是师父留下的法宝,没想到叫男人一眼认了出来。
大宗门的人眼力都这么好?可她这玉佩也没什么灵力附着在上面,明明当初她让吕依水看也没瞧出什么。
清虚看着她收回的手,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拿起了那几只灵蝶收进袖子里,平静地说道:“走吧,去山顶。”
李真正心虚着,便也没注意到男人袖子上的红痕,只点点头便抬步往山上走,一路上两人沉默着,竟再没说一句话。
云浮州灵气充沛,景色自然也壮阔非凡,从山顶一眼望去,日光斜照云雾翻滚,折射出一片片耀眼的光圈,宛若仙境。
李真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再看去时,清虚已经走到她前面,站到崖边停下,金色的光芒描绘出了他蹁跹的衣袂,辉宏的光影也尽在他身后,衬得他如同天上仙。
飞升的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李真没见过,但想来也应同眼前人这般吧。
“李真。”仙人忽然转过头来,托起手心里的纸蝶,“来一起放飞?”
李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顿了顿走了上去,与清虚一同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这纸灵蝶说是放飞,实则只需要注入点灵力,它便会自己翩然飞舞起来,翅膀边上会有撒上去的金银粉,随着煽动而飘落,仿佛是落下了漫天的星辉。
李真看得有些痴了,等到纸蝶四处飞落看不着影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偏过头看向仍旧望着风景的清虚。
而美人看美景,本就是难得的景致。
她心念一动,“玄天宗可准许弟子私下结道侣?”
清虚回过头,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应当是,没有这条戒律。”
“哦,我随便问问。”
李真假装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先一步往下山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稍远的地方才把手捂上了心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想什么呢,那可是玄天宗的弟子。”她摇摇头,又像是在劝解自己,“李真,人家只是想解个毒,稳住稳住。”
清虚到了他这个境界,已是能目观千里,耳听八方,他望着少女的背影,目光沉沉。
良久他动了下手指,一枚坠好了坠子的玉佩就挂在了他手指上,也是一枚白玉,也同样有一道血色印迹,上凸下凹,若是李真的那枚在这儿,想必是能完全嵌合。
山上微风吹拂过清虚垂落的发丝,他微微蹙着眉,似乎是决定了什么,迈开了步子。
不过眨眼,他便到了李真身侧,在李真诧异的目光中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把这枚玉佩放入了少女的掌中。
10似乎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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