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林初弦(上部) 作者:林初弦
第 14 章
而嬿薇阁里的姑娘不以容貌侍人,而是凭借满腹才情与琴艺博得一方天地,有时想想,朝芫还是更欣赏这些女子的。
想起这些个混迹于风流处名利场中的女子。她便更想知道,是否那些女子都是自愿做这些事情的,她们的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可知道她们所做的这些事?会不会有些也是像紫艼那样被人贩子拐卖进去的,做那些情非己愿得事情?
想到人贩子,她便又想起那个惊险的晚上,那伙人有没有交待些什么,有多少良家女孩儿遭他们毒手,官府有没有审出个子丑寅卯,官场污浊,官官相护,难呀!不过既是二哥亲自出马,应该也不会那么敷衍过去吧。
朝芫这样想着,想到那晚,自然就不可避免想到了萧寒。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救了她和朝芸的就是那个丞相萧护的独子。
那个容貌阴柔,比女子姿容更美艳妖娆的萧公子,那个永远嘴角微扬,始终挂着邪魅微笑的微坡男子,那个似有意似无意地早早偷得朝芸芳心的怪人。
她又记起了母亲与她说过的话,说是在她生日时会上门提亲。今日竟然没有来,如此甚好,最好是反悔吧!害得她白担心了这些个时日,差点儿连生日会都没过好。今日没来,相必以后更不会来提亲了吧。
想到这些,胸口仿佛压着的那块巨石也慢慢沉了下去。可是她的良人又在何处,她轻声向月问道。
庭院寂寂,郁树深深,自是无人回答。她也笑了。
真是个傻丫头,今日不来,以后就不会来,这是个什么逻辑。可是朝芫此时自是想不到这些。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近来,她感觉头部有些异样。说不出什么不适,只是总有些零星记忆在记忆中一闪而过。如电光火石,快的捕捉不到任何的踪迹。她越是刻意去想,就越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反倒搞得自己头疼欲裂,难以承受。她才住了心思。
渐渐的,她便学乖了,也不主动去想。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记起的东西,她母亲,二哥,和朝芸也都跟她讲过,记起来最好,忘了也就算了吧。
只是最近提起婚姻大事,她又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在那遥远的不可捉摸的记忆谷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以前也曾如这般等过一个人前来提亲。
那时的感觉全然不似现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渴望着,盼望着。或许是她曾喜欢的一个人吧,可她实在不能记起来。
想到她的良人,她竟有些盼着能记起那个人来。不知为何,这种愿望在此时突然变得极其强烈,无法控制。她暗暗道,想来母亲她们也会知道的吧,问问二哥,他或许也知道些线索,顺便问问京兆尹查案查的怎么样了,嗯,明天再问吧。她下定决心要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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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弱冠英豪
惟愿南风知我意,不吝吹梦到西州
窗外,不知何时,一弯新月已悄悄爬上她的窗帘。幽暗微带些深蓝的明净夜空,不染一丝杂质。看着很是清新舒爽。正想提笔写几句诗歌应景,脑海中却只浮现出秦时明月汉时关,共看明月应垂泪这种悲凉的诗句。
今夜的月儿不圆,边关的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可也有月,哥哥看到这月,可也会像她思念大哥一般,思念着帝都的父母双亲,和弟弟妹妹,还有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对齐妏,他可是亏欠她太多太多。
一个女孩儿,人生中最美的岁月都给了他,而哥哥能给她的也只有无尽的等待和期许。
十年了,他们订婚快十年了,从那时的总角之言,到少年时的懵懂无知,到现如今各自长成,出落得花一般模样,水一般的人品。再迟些,只怕已将是繁花凋零,容颜渐逝。
试想世间又有多少女子能做到这般,心无旁骛,无怨无悔。
今年可是万万不能再拖下去了,是铁定要成婚的,可是成婚后呢?大哥的夙愿,向来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可齐妏呢,新婚燕尔,难道又要匆匆相聚再匆匆别离吗?
不,不会的,大哥是个思虑周全的人,他一定会解决这些问题,哪里用得着她在这里瞎操心,可不真的是闲的空虚了。
她很是思念那远在西境的大哥。
大哥驰骋沙场在外人眼里,是豪迈奔放,气吞山河的有为青年。
可很多人都忽略了,边境苦寒,与士兵同甘共苦,自是比不得她们在这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
大哥在十年前还算不得一个毛头小子的年纪便随父亲从了军,那时父亲虽娶得文氏长女,可自己地位权势却并没有高出许多来,在军营里也有诸多身不由己。
每每看到那些一军统帅,高级将领,美人帐下犹歌舞,他便更是气愤却也无奈。所幸,大哥虽身在军营,却也聪慧明透,机敏善变。全然没有那少年轻狂的骄傲心态,做事一向稳妥,父亲对他很是放心。
到后来,上阵杀敌,父子俱是以一敌百,勇猛异常,军中颇得人心。可是当时的兵马大元帅樊尚武并不是很喜欢他们,记军功也总是刻意压下来。他们远在边塞,所作所为也不能直达先皇圣听,所以也只能忍辱负重,稍稍收敛了些锋芒。
不久之后,前太子被废倒台,那些嚣张一时的□□们也树倒猴孙散,樊将军也被撤职查办,军中人人拍手称快。
先皇为了扶植齐王宇文昱,便把他派到军中磨砺。初见时,大哥与他颇不对付,磨合了半年下来,彼此都识得对方乃英雄人物,便互相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父亲与大哥方才扬眉吐气,自此之后便平步青云,官职也越升越高。
这些都是她大哥休假回府时,她缠着她讲的,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她好奇地问。傻丫头,哪有什么后来,后来不就是现在这样了吗!他也不再多说。许是母亲跟他说了些什么。
大哥外表虽风风光光,可他毕竟也不是神人,上阵杀敌,刀枪无眼。他又素来勇猛,身上的伤口也早已是多的数不清。
有次他回来,不巧碰上刺客来袭,他为了保护两个妹妹,被刺客伤了手臂。朝芫为他包扎时才猛然发现,原来那正汩汩流血的伤口上,早已不知结过了几层痂,又脱过几层皮。
她又往上捋了些,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整条手臂上的皮肤竟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她顿时湿了眼眶,一时间,正擦拭伤口的双手也不知该怎么放,放哪里才能不那么疼,该上些什么药才能让大哥的手恢复如初?朝芸在一旁看得更是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顾得呜呜呜,哭个不停。
大哥见两个妹妹这样,显然是被他的伤痕给吓到了,真是不该为了省事就让朝芫为他看伤口。失策呀失策。见她们一个是止不住的哭,一个是唤不回的呆,他只得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们也忒没见过世面了!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怎么就哭成这样了?”说着便从朝芫手中一把抢过纱布自行清理伤口并涂上金创药,一边还不忘对她们俩柔声安慰道:“芸儿别哭了,哥哥会心疼你的,还有朝芫你还是大夫呢?还亏得你还跟着昭烜去过前线,你也该清楚这些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小伤,有多少人,生龙活虎跟着我出去,却……回不来……”。
大哥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朝芫却已知晓被他咽下的话是什么。
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沙场,这就是前线,这就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更是他们军士浴血奋战,义无反顾的崇高信仰。她们在这红尘富贵一时伤感,而落下的几滴泪又有什么意义,就好比站在富足的地方怜悯贫穷,不过是为彼此更添伤悲罢了。
她从未有过从军的记忆,既然大哥都说有,那想来那段记忆也是真的被她遗忘了。昭烜不与她讲,许是忘记也有忘记的好处吧。
那时,朝芫见他自己忍痛上完药,待要包扎时,一只手总显得捉襟见肘,应付不来,便匆匆抹了把眼泪为他小心翼翼地缠绕纱布。朝芸也哭着用锦帕为他擦拭额间痛苦的汗滴。
昭煦这才舒缓了心绪,放心下来。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妹妹柔软的发髻,稍显笨拙地拍拍她们的瘦弱的肩头,算是安慰吧。还为她们讲些军中好笑的事情,试着拉近与她们的距离。她们也明白他的苦心,只得努力克制自己,总算是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认真地笑着。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可是后来朝芸每每想起来,就对大哥有种说不出的抵触情绪。都是她年纪小,又整日呆在候府,对大哥有些误解,所以才倍觉恐惧,她跟大哥的关系也逐渐变得有些疏远。朝芫是这样认为的。
想到她的大哥,思绪就飘的更远了,不觉已是卯时过半。夜深了,她匆匆收拾一番,也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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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齐大非偶
芫花不忍落,桑梓固强求
次日,朝芫请安罢,便欲寻着昭烜问些事情。她昨夜睡得晚,起身时已快要日上三竿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呢!
刚出母亲卧房,便听得院中枇杷树上有喜鹊在叽叽喳喳,叫得欢快悦耳。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她想,府上最大的喜事应当要数大哥要回来。可大哥前些天来信说,突然有些状况,他要解决了才行,想来最快也需两个月左右吧。那又会是什么呢?
不是所有人听得鹊儿叫,都是来为之报喜的。朝芫当然不会想到,她还有些沉浸在昨晚的回忆里。人们赋予了喜鹊吉祥如意的寓意,偶尔也是要砸招牌了。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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