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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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拽紧了衣衫。便在此时,外头的房门轻微地吱呀一声,伴随着压得极低的脚步窸窣,在寂静的夜晚间格外清晰。
☆、第三百三十章 惊梦
经历了芙蓉林间的险境,陶灼华格外灵惊,心间的恐怖霎时便如潮水汹涌。
与方才的梦境重叠,她一个激灵便彻底醒了过来。不晓得这暗夜来客是哪个,她仔细聆听着外头的动静,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若此时唤人,不过是惊动歇在隔壁房里的菖蒲,大约会于事无补。陶灼华定了定神,悄然按住自己的心口,听着那脚步声愈走愈近,从枕头底下取出才刚从娟娘那里取回的火铳握在手上,全神戒备起来。
娟娘为了夜来照顾茯苓方便,灯烛并未完全熄去,除却炕桌上的蜡烛,壁脚还留了盏青碧色的纱灯。此刻朦朦胧胧间,透过碧纱橱淡绿色的帷幔,陶灼华瞧见有个小丫头躲躲闪闪走了进来,又不放心地回头往身后看了看。
不过是一个婢子,到也难成大事。摸了摸手里的火铳,陶灼华便有了底气。索性再等一等,看这小丫头进到茯苓房里到底所为何来。
见身后无人追踪,小丫头好似放了些心。她先是轻轻唤了声娟姨,等了片刻,见娟娘沉沉睡着并不应声,才放心大胆走了进来,悄无声息地往茯苓床前靠去。
借着朦胧的灯火,陶灼华认得这丫头是自己宫里一个粗使的婢子。她曾经见过几次,却唤不上名字。黑夜里鬼鬼祟祟,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丫头到不劳耗费她的火铳,浪费陶雨浓所赠的火药。
宽袍大袖宛若流云轻拂,她便将火铳收在袖间,悄悄趿了绣鞋,无声地转出碧纱橱来。借着殿内雨过天青的帐子掩住自己的身形,想要瞧瞧这丫头弄什么鬼。
那小丫头四顾一望,见室内再无旁人,便悄然从袖间摸出个油纸包,哆哆嗦嗦间从里头抖出块淡青色的绸帕,到依稀是平日里茯苓爱用的颜色。
看到丝帕,陶灼华心头一阵无明火起,俨然前世又与今生重叠。
前世的茯苓自己殒于那种疑似天花的散毒,却又被人污蔑是在宫中传播豆种,起因不过便是这么一块淡青的丝帕,却是假忍冬之手嫁祸于她。
原来青莲宫里除却昔日忍冬那个暗鬼,到还藏有旁人,果真令人猝不及防。陶灼华无声地从天青的帐子后头走出,随在了小丫头的身后。
小丫头似是极为忌惮这块帕子。她一手掩住口鼻,另只手只用食指与中指捏着帕子的一点丝边,悄悄绕过床头,再慢慢弯下身子,想要将帕子盖在茯苓脸上。
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小丫头方嘘了口气,斜刺里却有一只纤纤玉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陶灼华身着月白的寝衣,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双眸间寒霜轻覆,被青朦朦的灯光一打,在凄凄黑夜里有些吓人。
那丫头不妨茯苓的房间里还有旁人,抬头看时只瞧见一张素瓷冰肌般的雪颜,漆黑的瞳仁闪着幽幽暗暗的光。只吓得一声尖叫,又忙忙掩住了嘴。
陶灼华死死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厉声喝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到这里来做什么?”两人这一拉扯,娟娘也睁开了眼,从榻上翻身从起。
瞧着这个场面,娟娘有些发懵,喝问那小丫头道:“秋香,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
来得小丫头正是从前自以为攀了高枝、如今身不由己的秋香。见被陶灼华撞破行藏,秋香磕磕绊绊地狡辩道:“郡主、娟姨,并不是奴婢有意冲撞。昨晚本是奴婢值夜,方才院子里捡了块帕子,瞧着像是茯苓姐姐的东西,便给她送了来。”
不提帕子还好,一提那帕子二字,便就触动陶灼华的前情,又想起前世里茯苓临死前的惨状。她一只手捏着秋香,狠命往后一推,叫她离得茯苓远些。
秋香是个粗使丫头,虽有几分力气,此刻连惊带吓,身子早便软了下来,更不敢公然反抗。她往后退了两步,趔趄着跌在地上,那块帕子也随之飘到飘落在她身畔的不远处。
屋子里这般吵闹,睡在隔隔壁房里的菖蒲也听到动静,披衣赶了过来。茯苓因是吃过些安神的药,此时眼皮子如铅般重,只听得自己卧房里吵吵闹闹,撑了几撑方张开眼睛,一时分辨不清是出了何事。
菖蒲剔亮了银灯,屋子里霎时亮堂起来,陶灼华眼尖地发现秋香手上竟覆了层薄纱,想是她不敢直接接触那块丝帕,才想出这个办法。
甄三娘早便说过,天花在这京中已然绝迹,她并不惧怕这些东西,只弯腰去捡地上的帕子。秋香与她拉扯了几下,尖声叫着:“郡主,您不能碰。”
“既是我不能碰,你如何想要往茯苓的脸上盖去?”陶灼华冷冷剜她一眼,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夺下了丝帕展开来细瞧。
帕子盈鼻有些紫苏草的味道,正与甄三娘昔日所授的方子相合,想来并不是什么天花,陶灼华更是心间大定。她将帕子一抖,只见淡青的绸帕上头绣着茯苓平日喜爱的紫藤花,针法也类似她常用的针法,显然是费了些功夫模仿,便冷冷喝道:“原来你叫秋香,你实话实说,这到底是谁的帕子,你从哪里得来,又在这上头淬了什么东西?”
秋香跪在地上垂首不语,眼里分明闪过一次胆怯,却倔着嘴分辨道:“奴婢不明白郡主的意思,这帕子的确是奴婢自院中捡来,认得是茯苓姐姐的东西,便替她送了来。”
“放屁”,菖蒲听得小丫头分明一派狡辩,反驳她道:“便是你真捡了茯苓的东西,难不成还要大半夜的弄鬼,趁黑摸进她的房里?”
秋香呢诺不言,眼睛躲躲闪闪,分明不敢与旁人对视。
“既是茯苓的帕子,为何我不能碰?你拿轻纱覆手又是什么意思?”陶灼华晓得这丫头有些古怪,她不怒反笑,以食指挑起秋香的下颌,饶有兴致地问道。
秋香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撒一个谎便要用无数的谎话去圆,她愈想分辨愈是语无伦次,已然前言不搭后语。
☆、第三百三十一章 狡辩
淡青的银灯下,秋香乐乐栖栖遑遑跌坐在地上,不晓得该如何自圆自话。
只想着陶灼华方才提及她拿青纱覆手,秋香慌忙将手一摊,搪塞地说道:“奴婢是前日下午烫伤了手,因是涂了药经不得风,这才包了层纱。”
“是么?原来只是给你的手隔风,并不是因为这帕子上有了豆种?”陶灼华将帕子一抖,做势往秋香脸上盖去。吓得秋香哇呀一声,远远躲了开去。
娟娘察言观色,便就听了个大概。此时哪里还看不明白,秋香是借着黎明前这一刻旁人最疲惫、也是被容易放松的时候,过来给茯苓下毒。
茯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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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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