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答应！”
    只要能回到隐界，并且安然无恙，他们从此见到云鹤仙宗都得躲着走。
    再作对？
    除非提着他们脑袋上战场！
    “既然答应，发个毒誓吧？”
    宁小凡笑眯眯地将人鬼契约第一个举到屈龙散人的面前。
    屈龙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
    过了半晌才道：“我，屈龙散人，立誓不与隐界正道为敌，如有违誓言，在世时被厉鬼缠身，死后不得安葬，魂灵将坠入黄泉，永不得超生！”
    宁小凡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屈龙散人惊奇的发现，在他说完话的同时，原本纸上空白的一处地方竟然出现了两排文字，看上去就像语音输入一般。
    他离开之后，南麟散人也走了过来。
    “我，南麟散人，立誓不与隐界正道为敌，如有违誓言，九幽阴灵、诸天神魔、皆以我血躯，奉为牺牲。三生七世，永堕阎罗！”
    他说完后，宁小凡也点了下头。
    最后一个是定乾散人了。
    “我，定乾散人，立誓不与隐界正道为敌，如有违誓言，请愿断子绝孙！即便有了子孙，男世代为奴、女代代为娼。而我则亲眼看着这些子孙个个受尽酷刑折磨而死，肉身凌迟，再由我亲口吞食！”
    嘶——
    这话说的，是真的狠毒。
    宁小凡三人听完，都感觉头皮开始冒层层凉风。
    这毒誓是真特么狠啊！
    不是心狠手辣沾满鲜血，亲眼见过世间万般残酷之人，绝说不出这种仿佛血滴都喷之欲出的毒誓来！
    定乾散人说完之后，整个契约多了五六排文字。
    宁小凡和三散人咬破指尖，滴落指尖血于契约之上，整个契约顿时血光浮现，正式生效。
    那些殓语现在看上去，就好像是生根于纸张之中一般，再也不可能清除了。
    这人鬼契约，是宁小凡之前在三界淘宝店淘到的一个稀奇的玩意。
    只可惜使用规则是：言出必行，誓出必果。
    使用方法太诡异，宁小凡只敢翻翻评论，自己还真不敢尝试。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他扬手一抛，契约在空中一闪而逝，寄身纳戒之中。
    ……
    兕车经过一段时间的飞驰之后，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最终停在了一处水涧之地。
    尽管还没下车，但置身水流附近，那种空气的清新感觉已经扑面而来。
    乌子骞敲敲车门：“前面就是今夜的第一站，元郡。这里是元郡外的飞流峡谷，咱们在这里稍事休息之后，再出发前往元郡城。”
    宁小凡抬头看看天，现在正是午时，光芒正盛，估计就算是再跑到下一处地点都可以，而元郡遥遥已经可以看见城廓了。
    “乌兄，现在天色尚早，咱们就在元郡歇息，真的不继续走了？”
    宁小凡问。
    “嗯，今天有些要紧的事情先处理，出了元郡，少说几百上千里不见人烟，我们还要穿梭一片幽寂森林，那里幅员辽阔，没有溪流也没有绿草，只有漫山遍野的魔兽，我们要通过的话，必须先在元郡补足给养才行。”
    虽然乌子骞说得合情合理，但言辞之中颇多闪烁。
    宁小凡试图用读心术探听，结果却一无所获，感觉对方就是一个假人，脑海中丝毫没有什么思维。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要么，他们体质特殊。
    要么就是自己魂力还不到家，探听不到。
    这两种，貌似都不太信服。
    坐在一处溪流，就着甘冽的溪水吃着干粮。
    沧海仙宗果然遍地黄金，连野谷烧熟之后，都是有滋有味。
    几个人吃的很痛快，但反观乌子骞这些自小便长在沧海仙宗的人来说，吃的就是直皱眉头，仿佛吞下去的不是粮食，而是一口口砖头。
    “乌师兄，敢问一句，这元郡是什么地方？”
    厉震绝问。
    也许是厉震绝和诸葛玥才是正统的仙宗子弟，乌子骞对于他们比对别人的态度明显好上不少，对于答疑解惑也是热情非常。
    “你们记住，沧海仙宗，以氏族为各个势力。例如我们乌山，便是以我乌氏一族为宗。原本我也不姓乌，只是乌山治下的仙民。”
    “后来乌山之主开坛授课，我幸运地被选中，成为大弟子，后来先师过世之后我便成了乌山之主。伯阳等人都是我的师弟，我们负责乌山的统治。所有入我乌山宗派的仙民，无论何名何姓，都由师父统一重新赐名，授乌姓。”
    他说话的时候，言语之中都是怀恋之意。
    看来这番话，勾起了他对逝世师尊的缅怀。
    “那么，照此说来，这元郡也是……”
    “对。乌山是因为我治下的乌山高耸入云，极具标志性，因此我的治下就叫做乌山，统治乌山一带的臣民。至于元郡也是如此，在这里有一座元郡城，元郡附近数百里之地都归元氏一族统治。元郡现任之主，元恪，就是上任元郡之主的大弟子。”
    这种统治的模式，与华夏的门阀制度十分相似啊！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各大门阀自己拥有人才与府兵，联手垄断了上层人才的输血，寒门根本无法进入上层阶级。
    朝堂上，牛逼的皇室可以借力打力，将权力抓在自己手里，拉拢一派打击一派来维持统治，菜鸡的皇室则只能沦为门阀的掌上玩物，被互相夺权。
    这种制度，从春秋战国时代开启，直到两晋南北朝时期达到鼎盛，最终没落于隋唐时期，被科举制的出现，寒门庶子大量抬头所终结。
    宁小凡咧嘴一笑，有点意思。
    吃过干粮，休息片刻之后，众人再次上车，向着前往的元郡飞奔而去。
    元郡高耸华丽，戒备森严。
    还没到城门之前，就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仙兵们包围起来。
    他们的兵刃，都是仙家之物，至少也是宝器。
    比起世俗那些凡铁强的不知多少。
    “来者何人！”
    仙兵们气势汹汹地问。
    乌子骞抬手举起掌心之物，那是一块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令牌，做成了一座山的形状，上面用古语写着乌山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