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眼睛一亮，心中感慨莫名，这破飞机，折腾了快一年，终于折腾到头了。
    总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倒卖飞机的事在是耽搁太长时间了，从今年年初算起，忙活了足足大半年。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毕竟是飞机，不是玩具，就算是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部长看在他的面子上，一路开绿灯，但是一些针对飞机的检查，修理，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这些飞机都是二手飞机，万一开回华夏之后，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现在的确感觉到缺钱了，之前也就罢了，手里握着三十多个亿，而且每个月还有源源不断三个多亿收入。
    可是那天在邮电局一算账，擎天通信想要真正成长起来，从朗讯，富士康的包围中杀一条血路，这三四十个亿，似乎真有点不够。
    甚至最近一些乱七八糟的预算，已经要花掉他五个亿，不管是沈伟打过来的报告，还是收购通信研究所，建立办事处，都是花大钱的项目。
    所以说，现在就连倒卖飞机的那一两个亿，他竟然也能看到眼中了。
    果然是人穷志短。
    不过，一道念头闪过，方辰不由的咂巴咂吧嘴，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已经膨胀到这种地步，估摸他能被愤怒的群众活活打死，彻底打成一团烂泥，连刘秀英同志绝对认不出的那种。
    “好，别列佐夫斯基，等飞机到了，我给你庆功，发奖金。”方辰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老板，那个叫牟其仲的，还没有放弃，也在捣腾飞机的事情，似乎快成功了。”别列佐夫斯基硬着头皮说道。
    倒卖飞机的事情，方辰之前是交给他的，毕竟苏维埃航空工业部的部长马克西姆，第一副部长米尔哈伊和他关系都不错，而且当初米尔哈伊去华夏和方辰谈的时候，他还插过一脚，给卡丹尼科夫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
    他前几天就发现牟其仲也在弄飞机的事情，或者说这是米尔哈伊主动告诉他的。
    米尔哈伊说牟其仲绕过了他，在古比雪夫飞机厂弄了两架飞机，而且还和方辰的八架飞机是同一批次翻修好的。
    其实翻修好也没用，只要飞机想上天，就要经过他们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这一关，更别说卖到华夏了。
    可关键是，米尔哈伊，拿不准牟其仲算不算方辰的敌人。
    别列佐夫斯基其实也拿不准，所以只能过来问方辰了。
    “牟其仲也弄了两架飞机？”方辰惊异道。
    过了数息，方辰回过神来，一脸玩味的摇了摇头，这老牟子真能折腾。
    他本来以为经过上次那事，牟其仲会打退堂鼓，甚至从此不闻江湖事那。
    上次给予牟其仲打击实在是太狠了，尤其是潘时屹最后把牟其仲给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惨不忍睹，他在一旁的觉得看不下去，那时牟其仲绝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不过转念一想，方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肯放弃的话，那就不是牟其仲了。”
    他其实应该想到的，这老牟子，前世在监狱里住了十八年，出来之后，都已经七十五岁了，还闹着要推进南德复业，重启满洲里计划。
    不过大概是因为年龄真的大了，闹腾不动了，除了召集南德的旧部开了开会，并没有什么实际动静。
    这样一个人，岂能会被面前的一些阻力困难所打倒？
    大概只要打不死他，他就要一直折腾，有的人天生血液里就有不安分的基因。
    只是说能不能折腾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甚至他可以断定，牟其仲这还是在跟他较劲那，这两架飞机的事情，是故意让人泄露给米尔哈伊的。
    牟其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把话传到他的耳朵中，试探一下，他方辰会做出什么反应，或许其中还有一丝丝挑衅的味道。
    “老板，您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转告米尔哈伊一声，不放行就是了。”别列佐夫斯基关切的说道。
    他只是拿不准方辰的意见，如果想卡死牟其仲的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之前也不是故意针对牟其仲，只是说牟其仲恰巧卷进了我和米尔哈伊之间的生意而已，当然也有警告他，让他不要跟我抢生意的意思。”方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刻意针对过牟其仲，只是说那时候，他恰巧也要跟米尔哈伊谈飞机的事情而已，他总不能看着牟其仲抢他的生意，而完全无动于衷吧？
    那也显得他太好欺负了。
    当然了，这个恰巧，是在潘时屹和肖建波兄弟的刻意操纵下，才达成的。
    现在牟其仲居然有本事绕过苏维埃航空工业部，自己弄到飞机，那这是牟其仲的本事，又不是抢他的生意，他还犯不着把牟其仲斩尽杀绝。
    不过念头一动，方辰说道：“你这样吧，你让米尔哈伊安排一下，让牟其仲的飞机跟我的飞机一起回来，我有事情要跟牟其仲谈。”
    他觉得，似乎有必要跟牟其仲谈个合作了。
    前世牟其仲就倒了四架飞机然后就收手了，这绝不是国内不需要苏维埃的飞机了，更不是苏维埃没有飞机卖，只是因为今年年底，苏维埃宣告结束自己七十四年的历史，叶利钦正式上台，政策收紧，牟其仲没办法再拿到飞机而已。
    毕竟那时候，连苏维埃航空工业部都没了，牟其仲引以为依靠的关系网就更不用说了，甚至那四架飞机，还是牟其仲趁着苏维埃解体前一个月，最混乱那时候，弄过来的。
    可问题是，牟其仲在叶利钦正式上台之后弄不来飞机，可他方辰能弄过来啊。
    但他也有问题，人手太少，这八架飞机拖到现在，也跟这个有关系。
    别列佐夫斯基是汽车联盟的总经理，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着飞机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没有效率可言了。
    但如果能和牟其仲合作一下的话，似乎两边的问题，都解决了。
    不过，挣了钱该怎么分配，恐怕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方辰最低能接受的是八二分，毕竟关系，钱都是他的，牟其仲就是出个人，张张嘴，跑跑腿而已。
    再说了，当时在火车上，牟其仲想坑他钱的时候，可是自己说的，要跟他二八分成的，他这样做也没毛病。
    方辰轻叹一口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要不是觉得有财政危机，他那犯得着继续干倒爷吗？
    而且还要跟牟其仲合作！
    “老板，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现在伏尔加汽车厂的车，越来越难卖了，而且价格还不高，那我们要不要削减从伏尔加进货的份额，不过好消息是，我们从西欧美国豪车的销售额一直在飞速增加，可以说来一辆，卖一辆，预定已经排到了半年后。”别列佐夫斯基问道。
    “削减吧。”方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俄罗斯在疯狂的私有化，虽然民众在私有化的过程中，也分到了一些好处，但显然大头都是被先富起来的那批人拿走了，一般老百姓得到的那点补助，分红，连维持现有生活都难，自然没那个闲钱，也更没那个闲心去买车。
    至于说那批先富起来的莫斯科富豪，更看不上伏尔加汽车厂的老古董，但凡有点钱的，哪怕宁愿现在没车开，也要从汽车联盟弄一辆来自西欧的豪车。
    又跟别列佐夫斯基聊了几句，方辰就把电话挂了，一想起自己又要跟牟其仲碰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希望那时候，牟其仲也能笑得起来，或者痛并快乐着吧。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市委大院一号楼。
    柳紫嫣挑了两盒从香江运来的高级水果，以及一盒进口护肤品，还有两瓶茅台酒就准备要出门。
    “妈，您这是去送礼啊？”苏妍在一旁看着这大盒小盒的礼品，惊讶道。
    苏妍此时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知道她家不但没有收礼的习惯，而且也没送礼的习惯，毕竟洛州也没人面子大到，能到需要她家送礼的程度。
    虽然苏爽每年都要给慰问看望一些老干部，但那都是公事，可现在看柳紫嫣这架势，显然是私事。
    “我这不还是因为你。”柳紫嫣白了苏妍一眼，嗔怪道。
    真是傻姑娘。
    “我？”苏妍瞬间一脸茫然。
    给班主任送礼？
    犯不着吧，平日里班主任就对她够客气的了，这要是送礼过去，别把人给吓着了。
    “你就装吧，方辰家不是搬过来了，我不去看看怎么行。”柳紫嫣无可奈何的说道。
    自家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上，一点不懂。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家就这么一个孙女，从小娇惯太狠了。
    一刹那间，苏妍慌乱了，羞红更是从脖子飞快的蔓延到了耳朵根。
    过了数息，苏妍这才缓过神来，怯生生的说道：“妈，你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