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游,剧情章写得有点慢。
番外形式!与剧情无关噢。时间线是一开始,不算很熟。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本人就是喜欢酸甜口,甜蜜蜜太久,就又想搞点酸酸涩涩的了。
还不算真正的深冬,夜里不至寒凉刺骨到不愿动弹。但也十一月了,是以做女工时,手会发僵。
云栖就拿指尖,去碰碰一旁手炉外缘:“烫!”
“阿姐小心些。”云弥随口应了,翻过一页,“早起用饭,才被粥火烫着手。”
“那是庖厨火候烧过了嘛。”云栖又摩挲掌心,“这个冬天可真冷啊。檐檐你倒稀奇,以往入冬总要生一场病,这回降温难捱,反而没事。”
她细细看妹妹一遍,真心赞扬:“脸色好得很,红润润的。”
云弥笔尖一顿。
她是极度畏寒的,每年到十月底就不怎么出门,一走动容易风寒。
现在是不行了,越是深夜,她越可能不得不披上鹤氅外出。
但是还不觉得冷。也是怪哉。
云栖觉得无聊,托腮问她:“你在看什么?”
“邯郸淳。《笑林》。”
“这不是笑话书吗?”云栖奇道,“我以为你成天读些老夫子们的之乎者也呢。”
……不是她自己要看的。
是那人某天挑她刺,说她总是板着个脸,一点不爱笑。随手抽了本书丢给她,硬邦邦命令:“拿去,打发时间。”
她敢怒不敢言,倒想问他,怎么把笑话集留在寝阁的博古架上。
更不像在人前那副端正模样。
背地里不能想人,当真不能想。云栖自个儿溜达一圈,突然就凑上来:“今日穿玄色官服那位,就是太子殿下。你知道吗?”
云弥差点手一抖,立刻镇静:“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日他身上那件官服,就这月里,他才在她跟前,急切扯开丢掉过。
说起来,他的确有十来天没召她了。
这人没有外头传的那么严肃——是根本不严肃!她甚至见过他和啸捷斗嘴,好像还没斗过,不情不愿把钱袋子给了啸捷。
但也比最初以为的好。那时他没完没了,她再怕他也敢默默在心里想,“怎么就这么贪得无厌”。
之后就好多了。他忙起来不会见她,就算不很忙,几日里见过了,也不会再召。
“不知道也正常,殿下不怎么掺和这种席面。只长信王是陛下关系最亲厚的阿弟,世子昏礼,他做堂兄的就来一来。”云栖一心想说自己的重大发现,“你记得么?他真是高得吓人,我今日也是头一回那么近瞧见,也太高了。不好。”
这是事实。云弥永远不会忘记,第一回时在武德殿,他覆上来那种压迫感。
“好在殿下长得也俊朗,反而叫人一眼看见。要是像宋家四郎君那模样,可真是丑得出挑了……”云栖说得咯咯笑,又赶紧捂上嘴巴。
宋家四郎君……很不幸,他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丑儿郎。
脸胖得像个被人从地里挖出来的天大泥坑,再安到头顶上。
眼睛又小又长,还没有鼻梁。
云弥算是对他最友好的女娘之一了,有时还是不忍多看。
“我还看见,康王本来站在太子殿下身侧,抬头看一看殿下,就偷偷挪到燕王身边去了。”云栖越发乐不可支,“你说这些郎君,一个个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毋意阿兄也不高,可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同殿下并行讲话的。”
云栖娘子不管说什么,最后都会变着法子夸一夸她的程毋意。
云弥已经习惯了,就笑着答:“因为程郎君生得清秀,才学又好。”
云栖果然露出“你很上道”的表情。云弥刚要揶揄几句,瞥见行霜在门外打手势,就换了说辞:“……阿姐,我有些乏。想歇息了。”
“是不早了。”云栖伸个懒腰,“明日还要陪阿姨去西市。我也回去睡。”
见她身影消失在廊下,云弥放下书,下意识抬手正了正发髻。
*
“小娘子,这边。”啸捷替她推开门,“郎君在书房等呢。”
云弥有些犹豫:“……我可以进去吗。”
啸捷挤一挤眼睛:“进去就是了,郎君允许的。”
她是第一回来他书房。小步迈进去一丈,还有些探头探脑,惹得李承弈直接就喊:“鬼鬼祟祟什么?过来。”
她赶紧跑到他身旁——裙摆不断在烛火里摇出轻巧的影。
竟然穿粉色。这小女娘,今日竟然穿粉色,还穿得这样好看。这身缬絁间色裙做工也好,衬得她更加纤腰亭亭。
他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目光。大手却拽她落在腿上,贴揽着她背:“白日里在长信王府,躲得开心否?”
他当然瞧见她了。云弥早知要被盘问,低头盯着案几,努力回话:“……不是有意要躲。”
“无意才真。”他只是笑了一声,“三娘子心虚罢。”
云弥不回应,算是默认。
他还在写着什么,似乎有些为难,迟迟没有落笔。就干脆放下,将她朝自己转过来:“昏礼时你身旁那个,是你家中姐妹?”
“是我阿姐,家里行二。”
“吵得慌。”他中肯评价,“程毋意同我们才说完,就听见她同人猜拳,输了还不服气。”
云弥能想象程家那位淡雅郎君微微窘迫的神情,再联想自家阿姐跳上跳下的样子,也勾起唇角。
他又去轻掐她脸颊:“不过,至少比你活泼许多。”
“我今日……”云弥伸手扯了扯裙摆,“也穿粉色了。”
言下之意,粉色已经很活泼了。
他倏地失笑,这一笑让她脸庞有些泛红:“其实……”
来不及说了,他已经扶住她脑袋吻下来,用力又缠绵。舌尖直接就急切勾勒她的唇瓣,意欲向里。
云弥发一发呆,尽管不明白哪里挑动他情绪,还是乖巧启开双唇。
次数还不算很多,但她已经逐渐能适应这些。
反正他喜欢就好。
他越吻越投入,双手一上一下牢牢控着她瘦削腰背——他要固定她易如反掌,完全不用这么严实。
她被吮搅得晕晕乎乎,心里头突然就想,这样悱恻交缠的亲吻,怎么能发生在情意毫不相通的两个人之间……他有些动情了,一只手在往腰带去。
她能感觉到。
这裙子的扣结设计过,他费了半天劲都解不开。她想自己来,舌尖又被他咬在唇齿间,无法告知。
腰侧试探的手越来越胡动一气,直到“嘶拉”一声,腰带被他扯断了。
吻这才停一停。唇舌和唇舌分开。
“新裙子……”她头晕脑胀,嗫嚅着说一句,“是新裙子。”
她声音小,他也不大冷静,总之没太听明白。反而顺着撕裂的纹理,成功解开腰上的盘扣,剥下了间裙。
然后再次去吻她,同时手从腰上一路滑下去,停在双腿间。
近几回已经温柔许多,现下他的耐心好像又不大够用了。宽大手掌整个贴住她脆弱花户,从下往上摁压着,唤醒情欲的意图来得汹涌。
她无措回望,唇间溢出几不可闻的抽息:“不要在这里……”
他及时停下,攥了间裙围回她腰身,将人抱起,大步向外。
一路也有遇上仆婢,皆默默背过身去。不知是羞涩、难堪,还是裹杂着羞涩的难堪,云弥闭上眼,藏进他胸前。
在他胸膛里辗转片刻,直到寝殿门关合,彻底隔绝了外头所有只是迫于他的地位而隐匿的视线,忽然就有些伤心:“叫人看见了……”
不是假的,不是演戏,柔软才是做给他看。而她现在只是难堪,很难堪。
被放上卧榻,她还往里缩了缩:“叫人看见了……”
“在我府上,”他低头宽慰,“无妨的。”
她就不动了。他俯身下去,轻柔吻她颈项。
吻到眼泪,才知她多么介意。愣一愣,重复安抚:“无妨的……你别怕。”
她渐渐哭出声来,偏偏还在努力把哭泣克制在抽噎的轻度。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连欲望都淡去:“……不用怕的。”
恐怕不只是害怕。其实他也明白,不过不愿意说。
云弥缓过来了,在心底恼自己虚伪。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早就料到会有难堪的瞬间,绝不止这一次,有什么好哭。
于是她坐起身,拿手臂去环他脖颈,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
他沉默。
她又笨拙去亲吻他的下巴,被一把攥住手,慢慢推开:“难受就难受。我没说过你不能委屈。”
笑容难以维持,连表情都僵了一僵。她想收回手,他忽然翻身将她压下,用简直和第一夜同等专注的目光,沉沉注视。
是个女娘都委屈。但也是她自己亲口说,不想成婚。
她受不住这种过分深刻的凝视,到底摊牌一分:“就算能,我也不该。”
“……殿下待我已经格外开恩了。”她居然自嘲,“没有随便在哪里,没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总是亲自送我回去。”
“我真的不想哭的。”
这双手轻柔攀上他腰间繁复服结,一边说,一边拨:“殿下还想吗……”
“想。”他毫不避讳,“近一个月,我不找你时,只是因为觉得不该找你。”
她就苦涩笑笑,继续解他衣带。
“但我不想你感到难堪。”他直指她心绪,说的话更是直白,“你我都不是君子,如今坏到一处,也算功德圆满。”
云弥哑然。
这郎君……这性情,她真不知如何形容了。
他离开她的身体:“倘若你仍然难受,就睡吧。”
被她猛地拉住手,抱了上来。
间奏:人前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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