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简直要被这倒打一耙给气笑了,“我记得是多尔衮先想皇上求情娶妻在先,你们无缘无故被哲哲接到身边在后吧,多尔衮压根就没想过要娶侧福晋,更没想过要娶你们,你们怎么说起话来连脸皮都不要的?”
“明明是你们赶着上门来,非得将自己塑造成可怜人的样子,见多尔衮并不想接触你们,就有换了一套说法?”
巴特玛被布木布泰直白的眼神给刺痛到了,心也彻底恨下来了,“那又如何?贝勒爷本来就是我们的,是你不要脸——啪!”
布木布泰抽回自己的手,“嘶”,原来打人这么疼的,还是说对方脸皮太厚了,早知道用别的东西打了。
巴特玛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布木布泰,“布木布泰,你怎么敢打我!”
“我怎么敢打你,你想害我,我还不能打你?”布木布泰嗅了嗅刚才拿到手的茶,“你们放的应该是不好的东西吧,我看看是什么。”
她顶着两人的视线将头上的一根银发簪摘下来,放在茶水中搅了搅,很快,发簪上的一层银完全变成黑色了,看着形迹可怖。
布木布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你们是真恨我啊,居然给我下剧毒了。”
她什么时候得罪她们这么狠了,都想要她命了。
至于吗,不过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没见过多少面的男人。
两个小姑娘何至于将来找不到夫君了,都是蒙古贵女,在大草原上想求娶她们的人不知多少了,退而求其次,这盛京里也有不少年龄正好的八旗子弟啊。
她没想到两个格格的神色比她还要慌张,巴特玛瞳孔都收缩一遍了,她惊惧的后退一步,“这、这不可能,明明哲哲说这药只是让你晕睡一段时间的,然后——”
“然后就让你们和多尔衮成全好事是不是?”
布木布泰暗暗心惊哲哲的狠心,见两个格格已经完全惊慌失措了,心里清楚这两个人虽然是狠得下心来,可毕竟是头一回发现自己手中之物能杀人不见影,还不能适应的了。
达哲咬着手指头,不知所措在原地愣着。
布木布泰仔细观察这两个小格格一眼,冷声道,“我有个主意。”
两个格格仿若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看着她。
“既然哲哲能借刀杀人,不顾你们的姓名和名声,你们为何一定要强硬成为多尔衮的福晋?不若将那些药交出来,再回了科尔沁,到时候自然有一桩好婚事等着你们。”
她真想看看那药是用什么做的,是□□?还是别的剧毒,反正能让银子起反应的,在这个情境下,她想不到什么好东西。
“反正以哲哲这种对付人的手段,我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巴特玛忍不住反驳道,“你能嫁给贝勒爷,但是我们要是回了科尔沁,对上哲哲的不快,我们岂不是要嫁给那些七老八十之人!”
原来是这个原因。
布木布泰隐隐清楚这两个格格为何不愿回科尔沁嫁人了,就想她当初嫁的人不是同龄的多尔衮一样,而是比自己大了好多岁的皇太极,这两个格格也是担心此事。
而且,这两个格格好似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似乎也是被盛京的繁华给吸引了,不光想嫁给年龄正好的男儿,还想将权力拿捏在手,既然如此,那还不好办,给哲哲添堵,她再乐意不过了。
“你们两个为何不想想,除了多尔衮以外,盛京这儿还有大好的男儿等着你们吧?”
她温声细语道。
两位格格的眼神更凶了,布木布泰这种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怎么清楚,就算有大好的男儿,也轮不到她们!
“所以,你们尽管将目光放在皇太极身上吧。”布木布泰淡淡打了个哈欠,“五大福晋都空出来一个了,你们不将注意力放在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你们还想什么,要知道,这正儿八经皇上妃子的位置可比嫁给科尔沁那些台吉的福晋身份好吧?”
对,所以使劲对上哲哲吧,她完全不介意自己曾经的位置被人占了的,不但不介意,还非常欢迎。
巴特玛愣住了,显然是一种从没有想过的打算击中她内心了。
是啊,显然嫁给多尔衮这一条道路被布木布泰堵得死死的了,她们是想留在盛京的,可留在盛京里,除了多尔衮,还有皇上这条路子啊。
她们想要获得地位和身份,还能让自己未来的子嗣获得极大的尊贵,唯一的法子便是嫁给皇上做最后的福晋了。
只是这个法子唯一的难处就是要对上哲哲。
达哲心里一片明澈,她看向自己姐姐,都是被布木布泰的话打动了,想起为娘娘的尊贵,以及海兰珠得意高贵的模样,她慢慢心动了。
“可是、可是,我们是两个人,五大福晋只空出来一个——”不甘心之下,巴特玛还想狡辩几句。
是啊,五大福晋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她们两姐妹要如何争?
她们都盯着布木布泰,意图找出一个解释。
“那又与我何关,那不是你们的事吗?”布木布泰冷声道,真因为她是过来收拾烂摊子的吗?能对两个谋害自己的侩子手提建议,完全是她看哲哲更不爽罢了。
“我看你们不痛快了,你们若是不快些离开,你们连成为皇上妃子的可能也别多想了,我直接将你们原封不动送回给哲哲,让堂上所有人看看你们的真性情。”
她成亲的大好日子可不是让人浪费的。
布木布泰冷冷的看着两个立在原地的格格。
新娘子冷下来的脸色也格外好看,像个冷美人似的,两位格格却打了个寒颤,彼此对视一眼,才退了出去。
等屋子一片寂静,布木布泰冷静下来,将茶水泼在植株上,用清水浇了好多遍茶杯才放心下来。
她注视手中的茶杯,缓缓让它放在桌子上,这才低头审视自己一身漂亮的新娘子模样。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有一种实感,原来她已经要嫁人了,这次她嫁的人是自己选择的人,不是部落强塞给她的,也不是不爱她的。
她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是啊,只要与上辈子不一样,那些魑魅魍魉都挨不到她身上,就像今天一样,她能将那些人赶跑了。
端雅,你仔细看看你自己,一切都不一样了,今后是你新日子的开端了。
……
两位格格灰溜溜出了院子,也灰溜溜的回到了哲哲身边。
哲哲刚扬起的笑容还没落下,就看到这两个人没出息出现在自己面前,差点气得连自己的茶杯都掐破了。
她不是让这两个人去看看布木布泰如今幸福的样子的,而是让这两个人爬床的!
她还等着看布木布泰难看的脸色呢,怎么这两个人灰溜溜给她爬回来了,是真不怕她将她们两个嫁给那些七老八十的台吉吗?当真是可恨极了。
“你们两个是不想活了吗?”
巴特玛小心翼翼道:“布木布泰屋子里太多人了,我们应付不过来。”
实则不是,两个人不过是被布木布泰说动了心思,将注意力都放在皇太极身上了。
一旦人改变了主意,便处处有了掂量。
比如,在改了主意之前,两人还觉得多尔衮是哪哪看起来都英俊,哪哪都是少年意气,又位高权重,显然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但是在改了主意之后,两人便觉得多尔衮虽是哪哪都好,但有一点是完全不及皇太极的,就是他的地位完全不及皇太极。
她们倘若能为皇太极妻子,将来说不定还能对上哲哲呢。
哲哲如今语气凶狠,不过是因为她们没有可依仗的人或物不是吗?
巴特玛估量的眼神不自觉放在哲哲身上了,哲哲年老了,已经不像过去一样得宠了,不然当初也不会让科尔沁部落将布木布泰送过去。
最关键的是,哲哲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科尔沁部落与皇上唯一的阿哥是福临阿哥,可偏偏福临是布木布泰所出,这当真不会引起皇上不满?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要是能生养一个儿子,将来就不怕哲哲了,也不怕福临阿哥了。
她悄悄和达哲对视一眼,两个姐妹在一些小事上会闹矛盾,但是在一些大事上不曾出过漏子,当即明白对方的想法也是这样想的以后,便齐心协力哄着哲哲了。
哲哲哪知道她们心里面已经觊觎上自己的男人了,虽面色不善,但是在外人面前,也不得不给两个格格面子,毕竟她还想着利用两个格格的婚事谋求更好的势力呢,就算多尔衮不行,她还能找上多尔衮的弟弟多铎。
反正总有一个是行的。
即便两人不成功的事实如同一道梗立在她心底,让她迟迟不得释怀。
难不成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布木布泰嫁给多尔衮吗?
她狠狠咬着牙,回想着自己想方设法破坏这场婚事的安排,一个都没有成功。
眼下不承认也不行了,毕竟布木布泰嫁给多尔衮的事实改变不了了。
她且再观望下去吧,多尔衮终其一生不可能就布木布泰一个人的,而皇上如此英明神武绝不可能接受一个背叛过她的女人。
想到皇上正式入关的那一天,而她会成为皇后,布木布泰放弃了原先的妃子身份,只能注视她高高在上的神态,哲哲心底一阵痛快!
这样也好,让布木布泰看看她尊贵的身份,让布木布泰认知到她今后为中宫皇后,而她自己只能是一个小小的贝勒嫡福晋罢了。
且福临还不认她了!
哲哲痛快极了。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啊,要是简简单单让布木布泰没了,那她怎么让布木布泰见识到这一切呢。
想到这里,哲哲神色柔和许多,一旁的格格还以为是自己哄对方向了,便再接再励。
“哲哲,今后我们会小心的,您别将这事放在心上。”达哲柔声哄着。
“是啊,哲哲,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巴特玛将自己的目光收拢的极好,是啊,就给她们一次接触皇上的机会吧,在后宫那么多天,她们光是机会就浪费多少次了,想想就让她叹惋。
不过好在布木布泰提醒了她,布木布泰可是还露出一个空荡荡的庄妃位置,那位置可不是后宫那些出身低微的庶妃侧妃能占据的,那不得是出身高贵的蒙古贵女才能霸占的。
巴特玛心里的主意一旦起来,连哲哲都看不出她纯然的外表下居然暗暗惦记起自己的丈夫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巴特玛和达哲是吧,哲哲能让布木布泰的丈夫被她们两个惦记,为何就不能唤她的丈夫被惦记的,不都是一样的道理吗,可没有区别对待的道理啊。
……
他大概喝了五罐酒水吧。
多尔衮迟疑的缓慢的眨了眨眼。
今天实在是太让他高兴了,和自己心爱之人成亲了,他今后的日子有了盼头,所以他来者不拒,将敬的酒都喝下了,他还想着,还想着立马出现在新房里,出现在布木布泰面前,但是这种做法好似太鲁莽了。
可是他想拥抱自己的妻子算什么鲁莽大事!
决定了,他要回去!他要去见布木布泰!
没等人再去劝他喝酒,他就喝得七七八八摇摇晃晃的推开一众人的打趣,迈着坚毅的步伐往里间走去,身后一大众吹嘘的话语都不理会。
陈昼赶忙过来扶稳主子了,“哎哟,爷,您想回去啊,这还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虽说娶妻是在快天黑时,但是满人也没有闹洞房的习俗,所以时辰细说还有些早,这对于一个还算含蓄的汉人来说,陈昼可接受不了白日宣淫的调调啊。
谁都知道进了洞房以后是要办何事的。
“这算什么,爷想见嫡福晋了。”
多尔衮醉醺醺的推开陈昼,眯着眼睛往新房的方向走去,“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我过来找你了。”
他说话还有几分清晰,陈昼迷糊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疑心自己这个主子根本就没有醉,他试探的摇了摇手,多尔衮没有反应,于是陈昼放心了,“主子,您要不回去再喝喝酒,等天黑了再去找嫡福晋?”
主要是白日|宣|淫不好、不好!
多尔衮却猛地将他推开,“你在胡说什么?”
他当然要去找布木布泰了!
他吹胡子瞪眼好一会儿,硬生生将一个少年将军的形象给颠覆了,陈昼被他猛地一下推到地上,又看见主子迫不及待往院子里走去,他就知道他阻拦不了主子了。
与其逆了主子的意思,还不如让主子自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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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孝庄的重生路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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