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但有人信。
    等她接到好友的电话的时候，好友在电话里哭得不成样子，“她为什么要整容？为什么不是纯天然的？这让我以后还怎么粉她……”
    胡悦点开了微博链接，看到了那组照片的真容，也彻底击碎了她追星最后的坚持。
    照片一共十六张，前四张是姚菲菲出道后颜值的变化，从照片中网友们不难看出姚菲菲的颜值是呈上升趋势的。
    ——粉丝在评论区解释是“红气养人”，颜值上升是因为气质变得更好了，不存在整容的痕迹。
    鉴于姚菲菲粉丝的嘴硬行为，网友的言辞直指后十二张照片，问：“证据都摆在眼前了，难不成照片上的人不是姚菲菲？”
    后十二张照片里，有四张是姚菲菲整容前的照片，还有八张是她出道前后出入整形医院的照片。
    按理来说仅凭几张照片是没法证明姚菲菲整容的，姚菲菲工作室完全可以否认事实，说照片上的人不是姚菲菲。
    但也许是姚菲菲念旧情，照片上女人所穿的衣服都曾出现在姚菲菲的衣柜里。
    作为综艺咖的姚菲菲去年录制了一档整活节目，节目中主持人曾提出让嘉宾展示家里的样子，而姚菲菲在介绍衣柜时，观众曾亲眼看见过照片上女人所穿的一整套衣服。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人们越是想证明他们想的是错的，便对以往不曾在意的细节加倍关注了起来。网友细细观察照片，再对比姚菲菲以往的视频，疑窦渐深。
    “不仅是衣服，体型也很像。”
    “真的，如果不是看到了脸，但看背影的话我真的以为见到了姚菲菲。”
    “所以说yff到底整了没？照片上人真的是她？”
    “hh，要真的是姚菲菲，那她的粉丝不得疯？”
    微博广场上全是姚菲菲的粉丝在控评，但网友早就习以为常了，深刻落实了粉丝控他们的评，他们笑他们的。
    由于爆料的是一个小号，一开始包括粉丝在内都以为这是一个玩笑，但直到这则微博不知道为什么闹上了热搜，姚菲菲的工作室却一改往常嚣张的作风，发了一则打假声明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工作室过于反常的举动像是向外界传递出了信号，他们以为的假新闻未必是假的，照片上那么多的巧合也不是巧合，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姚菲菲。
    ——姚菲菲整容了。
    这六个字像是一巴掌打在了胡悦的脸上，她觉得过去的几年真的不值得，她怎么眼瞎到了这个地步，连整容脸都看不出来了？
    照片上的女人长相最多称得上普通，皮肤还黑，除了一双眼睛还算好看，其他地方没有一样和她见到的姚菲菲长得一样的。
    太普了——
    身为重度颜值控的胡悦差点疯了。
    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符合她喜好的长相？
    姚菲菲过于完美的五官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胡悦是姚菲菲的颜值粉，如今失去了粉姚菲菲的最后一个理由，她脑子瞬间清醒了，拿起手机就给王永打了一个电话。
    她代表所有的姚菲菲颜值粉，她要去问个清楚。
    ……
    王永正心烦着，看到打电话过来的是粉丝，脸上浮现出厌烦，不太想在粉丝身上浪费时间。
    就在他把手机撂到一边准备不理时，他改变了主意。
    王永想起胡悦是谁了，在他印象里胡悦是一个人傻钱多的粉丝，是可以吸血的冤大头。
    粉丝和粉丝之间是有区别的，有的粉丝只喜欢白嫖，而有的粉丝却可以为偶像疯狂地氪金。
    两者相比较，艺人和团队都更喜欢会氪金的粉丝。
    王永可以怠慢普通粉丝，却不能对胡悦这个土豪粉丝甩脸子。
    最终他还是接起了电话，说：“我是王永，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胡悦：“微博上写的是真的吗？菲菲真的整容了吗？”
    王永：……
    胡悦：“现在粉丝群里都闹疯了，工作室还不出面澄清吗？难道要等到事情闹大，菲菲的路人缘都败坏掉才肯出面吗？”
    “不是的，菲菲肯定是没有整容的，网上传的那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工作室已经在整理反黑的资料了，但收集资料需要时间……”王永顿了顿，说，“胡悦，粉丝闹起来的话，麻烦你帮菲菲向粉丝澄清。工作室需要时间，我也实在没有其余的精力了……”
    胡悦的心彻底凉了。
    王永在回避她的质问！他都不敢正面回答她的提问，一直在用“在做了”和“很忙”搪塞她。
    混圈子这么多年，胡悦哪里不知道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就像微博上所说的，照片上的人真的是姚菲菲，姚菲菲真的整容了！
    胡悦咬着牙，深感被欺骗之余，理智下听出了王永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永还想她替他办事，让她取平息粉丝的怒火，“澄清”黑料。
    真的纯纯把她当冤大头了。
    胡悦越想越气，怒火中烧的她在挂断王永的电话后，立即给姚菲菲打了一个电话。
    姚菲菲有两部手机，一部用于工作，一部用来存放私人号码。
    姚菲菲平时和胡悦联系的时候用的是私人机，当手机铃声在录制现场响起来的时候，直播镜头中倒映出了她苍白的面颊，和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恐和狼狈。
    作为一个脱粉回踩的粉丝，胡悦当即把这段直播录像录制下来发到了粉丝群里。
    没过几秒钟，她的手机就不断被新消息轰炸，一看全都是在讨论姚菲菲的人品的。
    网上也都在讨论直播里看到姚菲菲带手机一事。
    “录制节目还做小动作，带了手机却不交，这绝对是姚菲菲故意的。”
    “这不仅是对其他嘉宾不公平，还能说明姚菲菲的人品有问题吧。”
    “不敬业！”
    网上的舆论一边倒，都是在骂姚菲菲的。
    《白日时光》的节目组收到了无数条请求把姚菲菲换了的私信，和姚菲菲有合作的品牌方看网上情势不对，也动了解约或是合作到齐不续的念头。
    而这一切，姚菲菲都不知道，她还以为王永能帮她处理完所有的黑料，等节目录制完，她还是那个貌美的大明星。
    姚菲菲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弹幕上全都是嘲笑质疑姚菲菲的话。
    直播的画面配上弹幕一起看，真的格外讽刺，宛如一场荒诞的闹剧！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存在感0%
    看着镜头, 姚菲菲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场发生的事情，也不敢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铃声响了一会就停下了, 可虽然它不响了，对姚菲菲来说却依旧是一个烫手山芋。
    害怕, 懊恼等情绪一股脑从心底涌了上来，姚菲菲想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怎么会忘记把手机给关机了呢？
    姚菲菲不觉得不遵守节目规则是错的, 她只觉得是运气不好才栽了的。
    “菲菲，你过来一下。”
    女主持人喘着气跑到了录制现场, 把姚菲菲单独叫走了。
    姚菲菲的身影消失在直播间，弹幕却不曾因为她的离开而停止刷屏。
    “姚菲菲牛啊, 这波操作是真的6。”
    “自爆在录制节目作弊，她是嫌身上的黑料还不够多, 还不够大吗？”
    “666, 瓜是一个接着一个，真的像有人在搞她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姚菲菲要是清清白白也黑不动她, 但她确实是做错了, 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微博上姚菲菲的粉丝都在破防, 都不愿意相信自家女神是个人品败坏的换头怪，集体@姚菲菲工作室让其追究造谣者的责任。
    但不论他们怎么艾特, 姚菲菲的工作室就像是死了一样, 没给出任何的回应。
    身为姚菲菲的经纪人的王永的微博账号下面也有粉丝催促王永去反黑, 但王永一改往日活跃的常态，没出来给姚菲菲说一句话。
    业内吃瓜人士分析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大概率是王永见姚菲菲没有了利用价值, 准备放弃她了。
    事实上王永确实起了放弃姚菲菲的念头。
    其实一开始王永没想这么快舍弃姚菲菲的, 毕竟这些年姚菲菲也算是听话, 给他赚了不少钱。但就在两分钟前，他受到了一份匿名的邮件，打开后他看到了更多的有关姚菲菲的……和他的黑料。
    和邮件里的黑料相比，整容都变成了小事。
    邮件的ip地址在国外，对方的意思是不准他插手此事，否则就把邮件里的内容公之于众。
    这一波威胁很有效，王永果断选择了出卖姚菲菲。
    王永：比起姚菲菲的星途，还是他的事业更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工作室却始终拿不出证明姚菲菲没有整容的强有力的证据，姚菲菲的粉丝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他们的内心活动从“菲菲我们都相信你”到如今的“真的吗？菲菲真的骗了我们吗？”之间反复横跳。
    但不可否认的是，粉丝和艺人之前的信任感不再如之前那般牢固了。
    接下来姚菲菲被曝出了录制节目过程中私带手机。这事被直播摄像头完整录制了下来，千万网友见证了姚菲菲狼狈的模样。
    粉丝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意识到姚菲菲确实有问题，她并不像粉丝口中那样的完美。
    姚菲菲的粉丝群和超话每分每秒都有粉丝脱粉，大波路人进超话围观了粉丝发疯，最后都乐滋滋地出来了。
    评论区也变了风向，往下刷去都是嘲笑姚菲菲的。
    “工作室装死，是没有证据来证明姚换头没有换头吧。”
    “长这么普还天天营销盛世美颜，换头把脑子一起换了是吧？”
    “笑死，就这张脸还嘲盛浅长的普……盛浅感素颜出镜，姚菲菲你能吗？”
    姚菲菲整容一事在网上不断发酵，《白日时光》节目的热度也因此事变得更高了，最高峰值的热度曾一度赶超了网站里直播热度排名第一的恋综节目。
    直播间涌进了很多的新人，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来围观热一的主人公——姚菲菲的。
    节目录制现场要比网络上安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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