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云闲没有任何迟疑,话锋一转,便道:“其实,我们现在不做,是有理由的。你如此珍稀雄伟的兽形,当然是要抱持神秘感,怎么能在路上就这么随便给人看?这也太掉价了!更何况你如今皮毛治好,不同于往日,等到了北界,再让刘小姐给你建一个大阁子,收票进入。要看你,得花钱!惊艳众人!”
江山豆豆眉缓缓蹙起:“此事……说的也没错。只是,那为什么不就在南界建?”
“江山,你也要考虑一下场合。”云闲诚恳道:“现在南城很多人连房子都还没建好,哪还有闲思来看你?北界就不同了,你说对吧?”
江山沉默:“……”
云闲道:“江山?”
在众人的视线中,江山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大脑袋,道:“好吧。这次,你不许再骗我!”
短短几句,此事就此了结。
众人不由为之扼腕。
萧芜站在一旁,感叹道:“不愧是她,真是对症下药。”
宿迟抿唇,看着云闲背影,半晌只默默道:“她一向都很会哄人。”
萧芜:“……”分明此话没有异样,可不知从何来的那股酸味,呛鼻。
黎掌门盛情难却,一行人在南城又待了十天,这才收拾东西打算启程。
萧芜和明光本就是匆匆赶来,自然没什么东西要带,只有方非,带了不少衣服饰品,难得想拾掇一下,结果光来打架了,现在怨念黑眼圈更是如斯深重:“……”
前次大战,自掌门到黎愿,真的找不到一个没有负伤之人,现在不过是受伤较轻的来照顾受伤较重的,只要能起身的便在忙碌,整个宗门内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药味。
云闲其实受的伤也不轻,但算是在一群人中较好的了,除了说话的时候,牵扯着伤口,一阵阵疼痛。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黎建业在妙手门宝库中又选了一辆灵能载具,看上去是个南界风情的画舫模样,实则水陆两驱,在陆地上便可变幻成一道能承纳数人的移动房屋。云闲将自己的小包袱背好,太平揣上,一出宗门便看到如此神奇载具,当即连不老实上去摸的手都在颤抖:“这,这……”
修真界版房车!还是两层的!!最上面还留了一个掌舵口,能一览众山小,实在是太合云闲的意了。
“不必挂心。”黎沛像是猜到她未尽之语,是要问价格,笑道:“妙手门宝库内,还有数辆。”
云闲直接跳过问价环节:“这怎么好意思!”
只要不知道价格,她收起来就会心安理得一些。这是生存之智慧。
乔灵珊:“……”就没见你不好意思过。
风烨:“就是啊。”
乔灵珊:“?!”
她甚至都没说出口!!风烨也能“就是”?!
尽管事务忙碌,但黎建业还是抽出身,亲自来宗门之处送别,黎愿也来了,身后还带着一车各式各样灵光闪闪的法宝灵药,黎建业道:“诸位来南城,都未好好招待,反倒让你们劳心费力。这点小心意,麻烦收下。”
萧芜就这么看着几个小辈储物戒被塞得满满,心想,难怪这孩子从不找自己要钱。看,多讨人喜欢。
“之后灵秀也要多劳烦你们招待了。”黎建业呛咳两声,捂住胸口,缓缓道:“你们都重伤未愈,这是需要好好养的,按理来说,不该再去路上奔波。……只是,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们。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不要觉得自己外表看起来能跑能跳就不注意。四月倒春寒,近期门人风寒甚多,那掌舵口虽然好玩,但最好还是不要吹风。明白么?”
看来这又是薛灵秀从他大姐那学来的。平日讲话很是平淡,对待病人时却异常柔和,云闲只觉一阵春风拂面,点头道:“知道,知道了。”
南城并未这么快就解封。尽管事情看上去已告一段落,但不能掉以轻心,黎建业在城外给诸人请了两队高手护卫,一直送到北界。就连这从宗门到城界的短短一段路,也让黎沛跟随,做事极为周到。
她在此叮嘱,薛灵秀却握着折扇,看似有些出神。
云闲一眼看出,道:“薛兄,怎么了?”
“没什么。”薛灵秀回神,不置可否道:“东西都带齐了吗?”
云闲现在发现,此人别扭如斯,想问到他拐弯抹角的真话都得问个三遍起步,“带齐了。所以,到底怎么了?”
薛灵秀目光朝外,最后只是微微垂眼,道:“南城诸多特色,你们来此,却只吃了个馄饨摊。……罢了,现在连馄饨摊也支不起来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
原来是在挂怀这个!觉得众人不远万里来此,却没好好招待,甚是可惜。
“无事啦。”云闲大咧咧道:“这有什么!”
薛灵秀阴嗖嗖道:“你又觉得没什么了?”
“又不是这辈子只能来一次。”云闲拍拍他,道:“下次来南界也不迟啊!”
薛灵秀:“……”
这话看上去顺了点他的毛,他的脸色看上去没有那么阴沉了。
片刻之后,明光大师带着祁执业匆匆赶来。这几天可是累的二人够呛,祁执业的脸又尖了一圈,他见薛灵秀面色不佳,还杵在那不知在想什么,有心想开口——想来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薛灵秀循声望向他。
祁执业嘴都张开了,看着他的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化一阵,又强行将话吞了回去。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众人却仿佛能看出他说了什么。
此人之前哭那么惨,看来心情欠佳,他就不嘴贱了。
实在太过体贴,薛灵秀刚转好的面色霎时雪上加霜:“…………”
“走了!都上去吧!”云闲招呼道:“带好自己的东西,别漏啦!”
这画舫足够十几人坐,小房间更是有六七个,众人鱼贯而入,正好能透过窗口看向下方的妙手门。
宿迟催动灵力,画舫缓缓开启,视野中,那巍峨的宗门慢慢远去,隐约间能看到青禾站在门前的影子,她脖上挂着的除了长命锁,还添上了一只双鱼纹路的玉佩,小小一个头,正在朝着这儿缓缓挥手。
她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块玉佩。
妙手门的宗墙之外,正堆放着一朵一朵鲜花。满天星,二月兰,密密匝匝地被南城之人自发堆叠在一起,虽细碎,却看起来尤为壮观。
薛灵秀蓦然想起很小时祖奶奶对他说过的话。
“医者不自医,阿秀。有些事,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才会懂。”
他望向远方,视线逐渐变得坚定。
“……”
虽说妙手门至今还在封锁南城,但这么大的事情要密不透风绝不可能。一行人一出封锁线,就看到被拦在外头的数个小报记者,正瞪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一边看,手还一边在纸上写。
“现在看到他们,竟有些恍若隔世。”云闲感慨道:“上一次被胡编乱造还是上一次——等等,让我看看都在写什么?”
脸皮这种东西,要了就不能挣灵石。云闲都要去看了,他们还在那唰唰唰争分夺秒,竟是一点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狗狗剑再度现身南界!去哪哪出事的她,是否又再度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宿迟体弱,疑是寿数不多,天妒蓝颜,惨!惨!惨啊!》
《薛公子尽东道主之谊,出城之时神色极差,难道一行人如蝗虫过境,让他心有不满?》
《祁执业与三掌门黎沛亲密接触!疑是要入赘妙手门!!》
“给我撕了重写!”祁执业黑脸道:“什么亲密接触?!接东西的时候碰到手指了而已!”
明光大师虚弱道:“实在是……太离谱了!”
若是在意他们怎么写,那就输了。宿迟一点也没有被咒早死的不满,而是面目平淡地掌舵,朝既定的方向行去。
路途才开始没多久,云闲就坐不住了,总不能下去通风,一路爬到那个掌舵口去,道:“大师兄,我来吧。”
“不必。”宿迟道:“掌门说,现在不宜受凉。”
云闲:“哎呀!都是修士了,能有什么事?你开了这么久了,也累了,就下去换我吧。”
宿迟微微侧头:“我不能与你一同待在此处么?”
云闲:“……”
又来!你又没那意思,成日在那说这种话,真是惹人烦!
宿迟满脸莫名地被云闲推下去了。
云闲掌舵掌了一会儿,才明白为什么黎掌门说这里好玩。是真的很好玩,站得高看得远,远处南界风景变幻,心随意动,还能弯弯绕绕走出个蛇形,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风真的很大,都快把她腮帮子吹起来了。
云闲玩了一会儿,萧芜在底下叫她:“小闲,吃饭。”
“我再玩会!”
“……”萧芜噔噔噔上来,“有什么好玩的?”
很快,在顶上玩的人变成了两个。
去叫吃饭的人没影了,薛灵秀过来,叉着腰在底下叫:“吃饭!”
母女俩终于下来了,换了个人玩。
就这么一日的时间,掌舵口换了好些个人,众人还觉得自己虽然重伤未愈却依旧生龙活虎,殊不知黎建业要特意这么叮嘱,便是知道一定会出事。若是小风寒,能让她多这一句嘴?
果然,次日晨起,能站着的就只有宿迟了。
全部人,包括明光大师,都染上了风寒,云薛祁乔风五人歪七扭八躺在最中央的大房中,全都面如土色。
宿迟少见如此无奈的神情:“早都说了,你不能……”
云闲嘿嘿朝他傻笑,难得看着很乖。
“罢了。”宿迟怎么舍得继续说下去,叹道:“唉。”
第177章 对诗歌
方非没和众人一起, 现在这里的医修又只剩一个薛灵秀。
薛灵秀拖着病躯,早起给众人服了药,祁执业被塞一嘴药丹,差点噎死:“你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薛灵秀:“给你治便不错了, 不要用恶意来揣度人。”
祁执业:“别人的丸子怎么没搓的这么大?”
薛灵秀:“你喉咙眼太小怪谁……咳咳!咳咳咳咳!”
重伤之后, 本就是最为虚弱的时刻,黎掌门是担忧一行人在路上提不起气力, 万一有什么意外不好应对, 所以用的药都偏向镇痛急速为主,只是这药就容易给人一种错觉, 就是自己现在状态十分良好,甚至能打十套拳。
早都叮嘱了不要玩, 只能说大家这段时日过得太闷,好不容易遇上个有点意思的东西,便将医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黎建业武力值太强, 云闲总是忘记她本职是个医修!
云闲正难受呢, 哑道:“薛兄, 那个药我吃了, 怎么我还没好啊?”
“你吃下去有没有过一柱香?”薛灵秀揉着太阳穴,也在旁边缓缓坐下了, “这话幸好你没在妙手门内说,医修听了会被你活活气死。”
他看来也很不好受, 说话又轻又急,用的气声,话尾还差点破音, 在破音的前一刻, 立马强行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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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风评被害后 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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