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进门发现应钦竟然还没睡。
他一贯十点睡六点起,作息规律,生活健康,是个不让人操心的乖宝宝。
“在等我?”楚枝走到沙发旁就被他抱住,脸埋在她腹部蹭了蹭。
她身体轻微僵了一下,低头对上他眼睛,移开就看见他手机上打的字。
“期中考试的奖金发下来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吃的?”
他眨着眼,神态纯真。
楚枝拿手背蹭着他柔软脸颊,声音很轻:“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瞬间的怔忡埋在眼睫垂掩之下,再睁开看她时仍是那副乖巧模样。
他摇了摇头,捏住她手心,仰起头来。
这是一个求吻的姿势。
可她唇上还残留着仙人掌透明的茎汁。
“我先去洗个澡。”她松开了手,朝房间走去。
仍维持着看她姿势的少年坐在沙发上,眼底的温驯柔情瞬间褪成一片无波镜面,再窥不见半点情绪。
他缓慢握紧手指,张开的唇努力多次后,终于艰难吐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字:“……枝……”
肥皂泡一样,“噗”地破碎开来,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洗去一身黏腻后再次出现在应钦面前的楚枝吻得很放松。
她的小猫伏在她颈侧,柔软蓬松的脑袋轻轻蹭着她掌心,湿润的唇落在她锁骨,吻像雨丝一样柔软。
“会睡不着的。”察觉到他蹭在她腿侧的那处硬烫,楚枝出声道。
应钦撑起身子,湿漉漉的淡色眼瞳里是流淌的蜜糖,炙热的、被融化的、诱人的,香甜。
楚枝扫了一眼玄关处的时钟,妥协:“就弄一回。”
应钦弯折手臂,唇落在她唇上轻轻啜了一下,然后往下,顺着她扬起的脖颈,用牙齿剥开她睡衣的第一粒扣子,舌尖探进去,往上撩出一线湿痕。
楚枝抚摸着他后背,掌心按住他下塌的腰身微一用力,那处又硬了几分的热烫便紧贴在她腿面。
一蓬湿润的热息喷在她被叼开第二粒扣子露出的皮肤上,蒲公英一样溢散,带出一点痒。
楚枝对上他懵懂中带着点无措的眼,手指顺着他睡裤腰身往下,淡声指挥道:“自己蹭。”
应钦垂首继续用牙去解她扣子,腰身小范围地紧贴着她腿面挨蹭。
楚枝垂眼看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她刚刚结束一场那么激烈的性爱,即使身上气味已经洗掉,但多少还会有印痕残留。
刚刚的拒绝没用,他坚持想看,那就给他看。
第三粒扣子被解开,睡衣滑下袒露出大片白腻。
胸乳上零星的吻痕很淡,但被反复含进口腔拨弄吸吮的乳珠还没消肿,将绽的花苞般高高翘着,是被狠狠爱怜过的殷红。
应钦看着那里,而楚枝看着他。
相贴的身体是温热的,没有热血急涌的烫,只有一片隐秘被划破后的死寂与窒闷。
“我再问你一遍,”楚枝开口,对上他看来的双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直逼心底的对视,瞳孔一瞬间避无可避的震颤。
应钦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默然垂下了眼。
楚枝按在他腰眼处的手抽了回来,她推开应钦,起身回房。
“早点休息。”
……
楚枝一切照常,应钦也一样,谁也没有提起那晚的不欢而散,时间转眼来到周末。
应钦听着外边门被关上的声音,知道又到了楚枝去练拳的时间了。他把刚刚收进包里的衣服又一件件拿了出来,重新放回衣柜。
他坐在床边,明明身在家里,却有种无处可去的茫然。
一开始的针对并不明显。
课间写作业时被人故意撞歪了桌子,钢笔尖剌开小半张试卷,墨沿着毛刺浸染了一小团卷面。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被人推了一下,”那人笑着,眼睛却紧盯着他表情,“你该不会去找楚枝告状,让她来打我吧?”
他垂首,沉默着整理好试卷,拿透明胶把撕开的位置粘上。
试卷撕了可以重新再拿一份,作业脏了可以撕掉重写,笔摔坏了可以花钱再买。
但楚枝只有一个。
他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去消耗她那点难得的关注与温情。
他没办法再制造一场更完美的相遇,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等待他出错被抛弃的敌人。
他好不容易才抓住她的手,不敢放,也不愿放。
恶作剧的人发现了他的沉默忍耐,像是揪到他小辫子的炮灰,趾高气昂,自信心爆棚。
被泼水的运动服——抱歉抱歉,手滑了,要不你穿我这件吧,不过我好久没带回去洗了,可能有点汗味,你别介意。
砸到背上的篮球——嗨!会不会传球啊!再偏一点可就砸到我们第一名这聪明的脑袋了!这可是老班的大宝贝,砸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被堵在卫生间——第一名能传授一下把妹经验吗?你一个哑巴、咳对不住,我这人就是嘴上没个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追到楚枝的?你脑子转得那么快,舌头是不是转得也挺快的?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但可以做其他事呀,哈哈!诶,别走啊,给哥几个示范一下怎么动嘴,哥几个也想脱单啊!
……
污言秽语,恶意满满。
他想带给她的是轻松,是欢愉,而不是麻烦。
更何况,那些箭矢都是射向他的,没必要大费周章地花钱去摆平。
浪费,又容易暴露自己。
他还欠她好多房租,钱要花在刀刃上。
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蚊子叫,无视就可以了,比这更糟糕的都经历过来了。
没必要告诉她。
猫是一种很能忍痛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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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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