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温仲夏:
他有严重对于「亲吻」和「撞到牙齿」认知上的错误。
___
「温仲夏,我喜欢你!」
一道中气十足、响亮且勇敢的告白,回盪在西区高中部,三楼高二资优组教室外寧静的长廊。
週末的创校六十週年庆典,多数师生和外宾们,都匯集在操场热闹的摊位市集和活动行程不断的大礼堂共襄盛举,只有寥寥无几想忙里偷间的学生,一得空便溜到渺无人烟的地方图个清净。
可惜,任凭温仲夏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仍是被爱慕他的女同学发现踪跡,逮到机会告白。
一秒、二秒、三秒——
「我不喜欢你。」语调无情且直接的拒绝落下。
不多不少,每次都正好三秒。
躲在一旁偷听墙角的我,默默为失恋的女同学掬一把同情的泪水,而那告白被拒后,噠、噠、噠,仓皇又凌乱响起的步伐,像极了踩着满地心碎玻璃渣离去的声音。
我低头数起手中的情书,没发现一抹缓缓靠近的身影,直到挥洒身侧的午后斜阳被遮蔽,熟悉到不能再熟的清冷嗓音随之扬起,把我吓了个半死,「徐小春,你躲在这里干么?」
「吓!」我一手按压胸口,仰头瞪向面前身高长到一八三,手长脚长的大男孩。「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没有回答,觉得我很可疑地瞇起那双好看的眼睛。
我搧动手里的一叠情书,二话不说地就想塞给他,但他不肯收。
这种事情多年来我做得够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若真要提的话,「嗯……里面有一个叫赵如萱的,是这届高一新生里,公认长得最漂亮的。」
他连看都没看,「拿去丢吧。」
「欸,温仲夏,这些都是女孩子们的心意——」
「所以?」
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堵住了我的话。
我闭上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他对爱慕者们的态度千年如一日地冷漠,喜欢他的人,从小到大依然犹如过江之鯽没间断过,他越拒绝,他们就越是热烈追逐,彷彿喜欢他,是一件极为上癮或流行的事……
没等我再次开口,温仲夏双手插入裤兜,逕自地迈开长腿。
我收起思绪追了上去,想硬塞给他,「喂!温仲夏,我也是女的,我要是知道自己用心、亲手写的情书,被喜欢的人给丢了,还是叫别人扔的,会非常伤心的!」
温仲夏驀地停下脚步,害我跟着急煞地险些摔跤,他拽住我的手肘,助我稳住平衡后,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不说,她们不会知道。还有,我讲过多少次了,不、要、鸡、婆。」
「但那里面有我——」
「有你什么?」
「没、没有,没事!」夭寿,差点就说溜嘴了!我心虚的眼珠子四处转了一圈,才回到他身上,低骂了句:「你真无情。」
他盘起双手冷哼,「最没资格说我无情的就是你。」
我皱了皱鼻子,揶揄地笑问:「噯,你该不会,其实是喜欢男生吧?」
温仲夏越过我,「无聊。」
「喂,难道……就没有人能让你心动吗?」他到底是要多铁石心肠,才会那么多人的双手捧着,却怎么捂也捂不热。
「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我不死心地再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吼?」
「如果哪天我对谁心动了,会第一个告诉你。」
闻言,我捏紧手中的情书,箭步绕至温仲夏跟前,有些赌气地在楼梯口玄关拦下他。
「徐小春,你到底——」
不等他说完,我一个衝动,对准那薄厚适中、好看的脣瓣,踮起脚尖、闭起眼睛亲了上去。
「……」
霎那间,心跳如雷贯耳,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在正常呼吸。
待我缓缓地睁开双眼,看见的只有彷彿大写在温仲夏脸上的四个字——莫名其妙。
温仲夏先是蹙眉,接着露出了鲜少的犹豫神情;最后,他说:「徐小春,你撞我牙齿干么?」
我人生中,自认唯一对他做过的一件最大胆的事,居然被当成是在撞牙齿?
「什、什么撞牙齿!」我支支吾吾地反驳,越讲越小声:「我、我我我刚刚那是在亲、亲你耶……」
温仲夏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
害我紧张到开始胡言乱语,「你有没有心跳加快?有心动的感觉吗?喜、喜欢吗?」
他嘴角抽蓄了一下,发出一道嘶的声音后,轻声开口:「我嘴脣破了。」
我瞪大双眼,「哪有可能!」我有亲得很用力吗?
有吗?
有吗?
有吗?
那、那谁叫他要长那么高……
温仲夏以拇指腹抹了一下嘴脣,眉头皱得更深了,「徐小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看见他脣上果真抿出血丝,我脑袋登时糊成一团,内心慌乱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我只是……我、那个……」
哎。
温仲夏大概是不期待我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所以也不想浪费时间,他摇了摇头,撇下我走了。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消失在眼底的清俊身影,我忍得住一股想哭的衝动,却怎么都压抑不了涌上鼻尖的酸楚。
穿过厅堂,拦下擦肩而过,某位眼熟的资优组同学,「麻烦你把这叠东西,放到温仲夏的抽屉里,谢谢。」
我想……或许永远都别让温仲夏知道,在这么多件情书里,有一封匿名的告白,是我写的。
--
第一个祕密(1)
同类推荐: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渣王作妃、
婚外柔情:偷心诱爱、
心火(父女,高H)、
共享玩物(NP)、
老师,想太阳了(1V1 H)、
娇蕊(父女)、
老公头上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