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接连传来发丝被咬断的声音，紧绷之物一圈圈松脱，阻滞的血液再次流淌起来。
    苏南只觉阴茎上的疼痛开始迅速减轻，整根肉棒变得又麻又烫，像是有无数根小针在上面扎；再加上嫩滑唇瓣和舌尖的刮蹭，竟是有些难以言说的刺激。
    而更为关键的是，就在下体越来越松快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邱洁此举的重大意义。
    长久以来，他的性爱一直被幻痛折磨，那种头发勒紧龟头的切肤之痛，来得迅猛，也去得突然。他今天第一次体会到头发被松开，疼痛慢慢褪去的感觉。
    而且替他松绑的，正是这头发的主人。
    这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作用？
    很快邱洁就将头发全部解开，格外轻柔地捧住肉棒检查了一圈，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没破皮，不是你的血……」
    苏南看着她沾血的唇，此刻红得更娇艳了些。
    小兄弟躺在她滑嫩的手心来了个鲤鱼打挺，把她惊得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而与此同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像是叹息，也像是爽快的低吟，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声音绝对不是自己发出的。
    他打了个激灵。
    难道是「他」回来了？
    苏南立刻精神了，激动地在心中大声叫喊，四处搜寻起来，「苏南！苏南！！你在哪？出来啊！！！」
    没有丝毫回音，但那股在心头凝聚起来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熟悉。
    像是「他」的气息，活泼叛逆，欲望蠢动。
    「是你吗？怎么不说话啊？！！」苏南有些着急。
    还是没有回答，但那团气息却开始动了，如逆流之火围着他打转，圈子越绕越大，最后竟开始在全身游走起来。
    从那气息中，他能感受到许多极为复杂的情绪，欣喜与兴奋，宽容和谅解，以及彻底的放下……
    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苏南感觉它开始融入身体每一处，像是雨水渗进泥土，雪花飘落湖面。
    苏南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融合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全部的感官都在提醒他，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
    眼前突然鲜亮了，哪怕是天花板上的白光灯也焕发出了鲜艳的颜色；
    鼻腔里充斥着各种体液混合的气味，他甚至能分辨出不同人的味道，而那挥之不去的篮球味，此刻闻起来也不那么令人恐惧了。
    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甚至是直觉，所有感官都在成倍的放大。
    苏南懂了，虽然「他」不说话，但「他」没有死，也没有再次被封印，而是把全部的感受都交给了自己。
    为什么？只是因为他们不再对抗，互相接纳了对方吗？
    仿佛是对他所想的回应，下腹部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酥痒，小兄弟一下就挺直了抬起头，在邱洁手中连蹦了几下，惹得她发出一声惊呼。
    一滴泪珠从苏南眼角滑落，他突然想通了。
    因为十五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他」始终对邱洁存在着恐惧和芥蒂。
    「他」因她而被封印、因她人格分裂、又因为和她做爱内射被唤醒，想起来一切都和邱洁有关。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们人格合体，那应该就是邱洁本身，特别是缠绕在阴茎上的她的头发。
    这就像是个心结，始终伴随左右，也正因如此，他只有在和邱洁做爱时阴茎才会痛。
    而现在，就在这个体育馆里，邱洁亲手把这个结给解开了。
    ……
    「对不起，对不起……」邱洁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手中轻抚肉棒喃喃低语。
    「对不起什么呀？」苏南抽抽鼻子，把思绪从自己身上移开，咧嘴笑了笑说，「把我绑在这的又不是你……」
    「——苏南！我都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邱洁打断他，止不住地抽泣。
    「蛤！！！」苏南一怔，撑起脑袋，眼睛瞬间就睁圆了，「你，你想起什么了？」
    「我刚才去过你家，又找到这里，还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我能想不起来吗？」邱洁哭着回答，又抓住苏南的手，泪眼婆娑道，「苏南，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是我错了……对不起，呜呜呜……请原谅我……」
    她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苏南见状坐起身，一把搂住邱洁，轻抚她后背安慰说，「别哭，别哭，谁都做过傻事，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一个人，我也有对不起的地方。」
    「嗯？」邱洁止住哭泣，直起身子略带疑惑看向他。
    「是我惹祸在先，」苏南欲言又止道，「害你照顾我这么久，而且我还把娅淑姐她们……呃……」
    「等等，」邱洁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刚才看到她们了。」
    「呃……」苏南一窒，想了想回答说，「她们是穿越过来的，没有恶意。」
    「唔？」邱洁把脑袋一歪，眉头就慢慢皱起来了，显然是没信他这鬼话。
    苏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因为他已经知道整件事都是肖法安排的了。
    透过大门玻璃，他看到有人在朝里张望，几名医生中站着个黑衣人，鹰隼般的眼睛透着关切，不正是肖法本人嘛。
    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苏南相信他肯定不是想干掉自己，否则也不会带医生来，而且他也不想告诉邱洁有关杨雯尹的事，她的怨恨只会让邱洁徒增担心。
    于是他赶忙打岔道，「哦对了，你都想起来了，那我推倒你那次……是我失控了，因为我妈妈的事……不过我想通了，这不能全怪你，所以……对不起。」
    「呜哇……」邱洁一听这话，摇着头抱住苏南，哭得更是撕心裂肺起来。
    苏南懵了，抱紧邱洁剧烈抖动的身子，一边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一边朝大门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离开。
    肖法会意，点点头就带人走了。
    寂静的体育馆中，只剩下两个相拥而泣的人。
    ……
    不知哭了多久，邱洁终于慢慢停下，而苏南的背上此时已经被泪水湿透了。
    「哭够了？」苏南扶起她肩膀。
    「嗯，」邱洁轻轻点头，「你还能走路吗？咱们快走吧……」
    她慌慌张张想撑着站起身，却不小心按在了苏南大腿上，指尖触碰刚巧又碰到了那根火热的硬物。
    女人低头看去，当时就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苏南的脸烧起来了，舌头打死结，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别说邱洁了，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此刻身体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抱着邱洁身子，他就感觉下腹又酥又痒，阴茎完全勃起。
    难道自己现在仅凭抚摸和想象，就能硬起来了？
    邱洁摸着那根棱角分明的肉棒，眼中化出了似水的柔情，脸颊飘起了一丝红晕，偷瞄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抱一抱就变成那个小色魔了？」
    「不不，不是的，」苏南急着争辩，「我还没变，还是我。」
    「那他人呢？」
    「我呃……我不知道……」苏南挠挠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好像……已经合体了……」
    「啊？」邱洁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结结巴巴道，「那……那就是说……你……」
    「嗯，」苏南用力点点头，「应该是彻底好了。」
    「……」邱洁捂住嘴，激动得无以复加，星辰大海般的眸子里绽出朵朵泪花。
    苏南看了看挺直上翘的阴茎，又看了看美丽动人的邱洁，撇过发烫的脸，说着话像个害羞的男孩，「所以我……我想……想和你……」
    「在这里做？」邱洁哪能听不懂他的意思，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座空荡明亮的场馆。
    「嗯嗯。」苏南点头如捣蒜，「有始有终嘛，是你教我的。」
    十五年前，邱洁就是在这里把她的第一次莫名其妙地给了他，而且还没做完就吓跑了。
    如果这是一场跨越多年的仪式，那么就应该完成它，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邱洁显然也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只稍作考虑就舒展起眉头，微微一笑说了两个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