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娴默默看着院子,听着并没有好转, 说了一句陈涛没听懂的话,“她很好。”
好的让她生气,没法割舍。
坐了十多分钟,霍君娴从车上下来,她走几步快进院子,再折回来跟陈涛说:“你待会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陈涛点头,“我马上叫。”
霍君娴进屋,泰迪跑出来迎接她,趴在她脚边仰着头看她,一副让她别伤心的样子,又扭头嗷嗷叫,意思是刚刚很不对劲的回去了。
狗狗不懂人类复杂的爱情,跟着干着急。
霍君娴把它抱起来,“不怕。”
“汪。”
霍君娴在沙发上坐着,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静悄悄的,她抱着泰迪上楼,目光在二楼停留了瞬间,抬起步子直接上楼了。
她刚躺下来就接到了家庭医生消息,医生赶过来了,陈涛留在客厅给医生开门,他带着医生去了二楼。
敲了几次门,古思钰都不开门,窝在里面不肯出来。
陈涛给霍君娴发信息,霍君娴也没回,没法子他让医生先住下,明个自己再送医生去医院,他再让医生弄了点药放在门口,想着古思钰难受了,应该自个会出来上药。
夜色浓重,冬天的来临总是伴随着凌冽的风,风杂乱无章的吹着,怒吼声从院门口传到玻璃窗前,钢化玻璃在此时变得脆弱无比。
风很早就来临了,可是她们吵架的时候,根本没听到任何风声,所有的一切都被开了静音,只有她们在嘶吼。
果然啊,吵架愤怒的人,只会听到自己想听的,说出来的话也口无遮拦。
霍君娴靠着床头,床头的鲸鱼灯撒着点点的光,微光落在书页上,连续翻了十多页,她一句话都没有读进去,耳边回响的是“爱”。
爱……
要合上书的瞬间,她眼睛里扫到了一个字“思”。
【他思索了一番告诉了眼前的爱人,“我不应该这么做,应该把金币交给索西亚。”
“可是,亲爱的,我们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也许我们可以留下一个金币。”
“上帝如果留意到了我们这可怜的一家,应该给我一双新鞋。”儿子叹起了气,他的脚因为冬季的寒冷龟裂出了伤口。
“也许我们应该留下两个金币。”
“为什么我们不留下三个呢,也许这是上帝的馈赠。”
“是啊,索西亚也许就是上帝,她可真大方。”
于是,他们可怜的领居索西亚,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去面见了上帝。】
这个字夹在里面平平无奇,寻找它需要挨个挨个数,可就是那么起眼,让霍君娴一眼看到了。
她看了看窗外,冷风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二楼的房间,古思钰盖着被子,她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目光同样落在窗户上,窗户关得很严实,做工也精细,任外面吹得再怎么猛烈,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夜里,古思钰已经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她做了个梦,梦里被抓住了双手双脚,她想动弹却动弹不得,她开口说话,嗓子也是哑的,弹动双腿却绞进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的热汗。
“古思钰。”霍君娴声音落在她的耳朵里,蛮横的、势不可挡的掌控她,“不要总是伤害自己。”
“放开,我不要你。”古思钰闷声嘶吼。
古思钰肆无忌惮的挣扎,她向来不在意受伤与否,一个疼习惯了的人,倒希望身上多几条伤疤,这样结痂了,皮也变厚变糙了,刀再落下来就不疼了。
“我也觉得,真的很疼。”
这次不是她在说,是她身后的人,抵在她的肩膀上的人松开手,压在她身上,嗓音哑了,把她心口的刺说出来。
等到睡醒,古思钰从床上起来,拿着衣服去洗澡,要穿鞋子的时候,低头看了看脚踝,冬天.衣服厚实,她身上没摔破皮,就是昨天扭到脚踝了,她伸手碰了碰,今天不是很疼,差不多好全了。
古思钰去冲澡,洗脚踝的时候,她弓着身体去揉搓,感觉洗出了一层药油,摸着滑滑的。
从里面出来,古思钰在衣柜里随便捞了一件衣服穿着,她把门推开,险些一脚踩在医药箱上,昨天送过来的医药箱还在,她提起来拿到楼下放在茶几上。
霍君娴把做好的餐点放在桌子上,今天餐桌多了两个人,陈涛和昨天的医生,但是桌子上大部分偏向古思钰的口味,跟以前一样。
古思钰坐下来拿筷子吃饭,霍君娴说:“洗手。”
古思钰去厨房里洗,出来拿纸巾把手擦干净。
桌子上谁也不同谁说话,都慢条斯理的吃着餐,医生坐在中间都觉得无比尴尬,抬头看到对面的陈涛,陈涛表情也不咋好。
泰迪吃的少,窝在沙发里,谁看它它就冲着墙壁叫一声,墙壁上挂着照片。
这是她们去海洋馆照的,除了最初会时时刻刻欣赏,后面一段时间照片就被忽略了。
奈何没人搭理它,它只是一只泰迪,力量微薄,改变不了什么。
饭后,古思钰坐在沙发上给医生检查,霍君娴在旁边站着。医生拿了药交给霍君娴说:“还是这个药,疼就给她擦,看着消肿了,内里还是得养着。”说着又问古思钰:“你刚刚洗澡了吧,那再把药涂一次。”
医生把药膏拿出来,就被霍君娴接了过去,她蹲下来把药膏挤在棉球上,古思钰本应该把腿抬一抬,好让霍君娴给她上药,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反而把腿缩了回去,霍君娴抓了几次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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