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就笑了,也不说话。
到院门口,许妍要自己上马车,路从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抱起来放上去,手臂难免碰到许妍后背,她那有伤,疼的一皱眉,就那么极短暂的一个表情变化还是被路从看到了,他急着问:你哪里疼?
许妍指了指后背。
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掀许妍衣服,手都探出去掀起一个边角,许妍突然按住他的手,脸红着看他,你干嘛?
路从也突然醒过神来,像被烫到手似的,迅速一收,对不起,我一着急就
被我拿来了,铺上吧。
刘兰这会儿从院子里跑出来,许妍又看了路从一眼,发觉他耳朵都红了,她抿着唇没说话,慢慢动作着往边上挪一挪,给他们腾出空间放被。
许妍还是觉得躺着太别扭,路从看她那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好无奈叹气道:那你先坐会儿,等出了村子,你再躺下。
许妍这才笑着点头。
刘兰转头瞥了许妍一眼,看见她还没收住的笑容,冷不丁的,就觉着哪里被刺了一下。
这一路上路从总担心许妍的状况,隔一会儿便要问一次,许妍也不觉着烦,他问,她就耐心的回答。
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市区,带许妍去医院做检查,全程都是路从在来回跑,刘兰不懂这些,也插不上手,就陪在许妍身边。
后头检查做了,结果还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出来,路从就带着她们出去找饭馆吃饭。
许妍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路从和刘兰都因为她的事情上着火呢,也同样没胃口,最后就把饭菜都打包了。
等结果出来还要一个小时,吃过饭,刘兰提出说要不去许妍姥姥家吧,这条路离她姥家不远,总比在外头等着强。
听说要去那,许妍赶紧说:去归去,你们别提我摔下牛车的事儿,我不想让我姥跟着担心。
去的路上,路从看见水果店,就下去买了点水果带着,又到旁边的仓买提了一箱饼干,毕竟第一次去许妍姥姥家,空着手不礼貌。
许妍姥姥最近正病着呢,其实倒不大严重,就是老年病,吃点药就能控制住,只不过老年人心焦,总觉得自己岁数大了,随时都能被病痛夺去生命,在这些子孙后辈里,她老人家最惦记的就是许妍,所以生病之后,就想让许妍来陪陪她。
之前,老太太还不知道许妍已经处对象了,见着路从时就高兴的合不拢嘴,说自己大外孙女儿总算有人照顾了,还一个劲儿的夸这小伙子长的俊,肩膀也结实,看着就可靠,听得路从直不好意思。
她们都在屋里聊天的时候,路从借口去厕所,就到外头抽了根烟,望着天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像压着块儿大石头似的,那检查结果一分钟不出来,他这心里就一分钟不能轻松。
见路从许久没回,许妍出去寻他,他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站着,许妍走过去时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知道他刚刚抽烟了。
你烟瘾重么?
还行。
那你就每天都少抽一点,说不准哪一时就戒掉了。
路从笑了,担心我身体不好?
嗯。
那我就把烟戒掉。
许妍目光中带着质疑,显然不太相信,真的能戒?
我烟瘾不重,试试吧。
两人就都不再说话了。
许妍穿的不算少,可身形仍显单薄,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路从心里一阵难受,他用手掌去摸了摸许妍的脸,那么小一张脸就在他掌心里,他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便开始泛红。
这人明明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可他还是忘不掉今天那会儿,刚听说她出事时的心情,就好像被人用大锤子猛敲了一下脑袋,又被人在心上掏出个大窟窿。
他活到这么大,虽然得到过的东西不多,但也很少失去什么。
细算算,也就是他妈的离世对他来说算作他活到22岁的人生中,唯一最大最痛的经历。
但他妈过世的时候,他还太小,其实是体会不到亲人离世带来的伤痛的。
可得知许妍出事的时候,他真的害怕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的恐惧。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的感觉。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许妍福大命大,没什么大事儿,医生给开了点药,外敷内用的都有。
后来每次回想起这件事,许妍都觉得自己很幸运,这大概是她十九年的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而路从也对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的人生只有甜,不会再有苦了。
许妍笑着接受了这句祝福,然而她也觉得,即便往后的人生喜忧参半,可如果这条路上是有路从陪伴的,那似乎也不算太糟糕。
许妍没什么大事,干脆直接留在兰市在姥姥家住上几天,路从就先把刘兰送回村子,走前跟许妍说,他明天就坐早班车来。
你有事就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这不是没事了么。许妍忙说。
路从也并没有听她的话,第二天他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去许妍家给她也捎带上几件衣服,然后坐最早的一班客车去兰市。
那几天,路从都住在大姑家里,大姑叫路芳,家里就一个儿子叫王北年,兄弟俩从小一块儿玩到大,关系很亲,路从去大姑家就跟这个哥哥住在一个房间,他每天往返两个地方,早晨出门去许妍姥姥家,在那里陪她一整天,晚上再回大姑家里住。
许妍身上的伤一天一天恢复,等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路从说要带她出去玩。
两人吃过早饭就上街溜达,坐公交到街里,他带着许妍去滑旱冰,两人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在外面玩玩逛逛,吃吃喝喝,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从公交车下来走回姥姥家还需要十多分钟。
其实这个季节的夜晚很舒服,春风和煦,还没有蚊虫。
路从牵着她的手,两人就这么慢慢的走。
许妍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再看看身边紧握她手的路从,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也是到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段时间,过的真的很快乐,几乎超越了自己过去十几年的人生。
而这些快乐,都是路从带给她的。
她脚步停滞片刻,连带着路从也跟着站住。
怎么不走了?累了?
许妍点了下头,嗯,有点累。
路从就在她面前弯下腰,拍拍后背说:上来,背你回去。
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种有求必应的样子,就觉得莫名鼻酸,心里有个角落在悄悄的发生着某些变化,只是眼下的她还看不真切。
逗你的,我不累。
路从笑着起身,那怎么不走了?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好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亏欠你很多,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才好。
路从捏着她白净的脸蛋,我不是说过么,会好好对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算数。
月光下,路从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颊,和刚刚有一点血色的唇,他的喉结轻轻一滚,靠近许妍,牵起她的手,手指与她纠缠,听着那不像是自己的沙哑声音,不大自然的说:如果你一定要回报我的话,我也没意见。
许妍稍抬眼皮看着他,却看见他忽然低头靠过来,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与她的脸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呼吸逼近,他的目光勾勒着她的唇,听到他带着蛊惑的声音轻声开口,我能亲你么?
第33章 骤然亲密
能吗?
晚风吹拂, 许妍鬓角的碎发随风浮动,她看着眼前紧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和黑夜一样深邃的双眼, 明明街道四下寂静, 她却觉得莫名的喧嚣,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触角将她包围。
脸红、心跳加速、浑身的气血都在鼓足了劲儿朝着头顶上涌。
许妍悄悄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回答的话就在嘴边,却又耻于开口。
不可以么?路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和紧张,没有等到许妍回答, 他就已经开始暗自懊恼,抬手挠挠眉心, 对不起啊, 你当我没说。
转过身准备沿着回去的路继续走, 身后却有一只手悄悄揪住他的衣角,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女孩儿的一张脸在月光下红如滴血, 她轻轻咬着红唇,半低着头, 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吐出一句, 我我没说不行。
声音分明很轻,像蚊蝇在哼哼, 可一字一句都如擂鼓一样敲击在路从耳畔,他脑子里霎时间炸开了烟花一样的噼啪作响。
高大的身影瞬间靠近, 微微俯身低头, 燎热的呼吸萦绕在许妍发顶,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太过于小心翼翼,以至于像是被漂浮的羽毛扫过,没有太多真实的触感。
许妍轻轻眨动着双眼,以为这个吻已经结束了,可当她仰着头朝路从看去时,有一只汗湿的手扣在她的颈后,潮湿的、滚烫的、她微微睁大双眼,路从就这样压着她的视线吻下来,双唇相接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轰鸣声,肢体是僵硬的,所有的反应全部都是出自本能。
他含/住了她的唇瓣,吻得很小心,很虔诚,像是什么珍贵的易碎品被他捧在掌心上,他看到了许妍的双眼,那令他想起山间日出的景象,时而氤氲叆叇、时而阳光穿透薄雾。
他在她烟波浩渺的目光中渐渐迷失自己。
这是他二十二年来第一次亲吻一个姑娘,是他爱的姑娘,尽管他没说一个关于爱的字眼,但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将这份爱糅到了这个青涩的吻中。
他觉得他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包括热烫的唇,和扣在许妍颈后的手。
无法冷静。
以至于这天他回到姑姑家睡觉时,躺在临时放置的行军床上,都还在难眠的来回翻滚,脑海中全部都是许妍的脸,她笑的样子,她平复呼吸的样子,和她害羞时脸红的样子。
四月中旬,王大胖的婚礼在自己家中举办。
那之前,路从有将那天一起吃饭时,王大胖说的那番话转达给许妍,许妍听后没什么反应,其实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会记仇的人,不过她对王大胖这人始终没什么好感,只是路从询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喝喜酒的时候,许妍没拒绝。
毕竟是路从的朋友,这个面子还是应该给的。
农村的婚礼,很简单,但也很热闹,村里人都热情,知道有喜事,一些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早早到场,跟着张罗事儿,女人们就帮忙准备酒席,男人们则招待宾客。
婚礼这天是双休日,学生都放假在家,小孩子们喜欢凑热闹,一大早就三五成群的围在王家附近玩儿。
音响里放着喜庆的音乐,隔着很远都能感受那种热闹的氛围。
路从作为王大胖的朋友,去接亲的这种事自然落不下他,许妍也跟在路从身边。
从接新娘,到典礼,最后吃喜宴,结束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
刚一入夜,路从又来找她,说是要带她去闹洞房。
许妍倒是没参与过这种事,但以前也多少听人说过一些,闹洞房要具体做的哪些事,虽然没亲眼瞧见过,但只是听着,就已经挡不住害臊,当下路从问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谁知路从却牵起她的手,笑着说:我以前也没看过,咱去熟悉熟悉流程。
熟悉流程?
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是什么,许妍抿着嘴唇,脸颊悄悄一红。
路从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就走。
王家屋子里已经聚了一大帮年轻男女,中间还夹带着两三个小孩儿,路从和许妍挤不进去,就凑在外围看。
闹洞房的游戏正在进行着,有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的手里拎着一个拴着线绳的苹果,就吊在王大胖和他媳妇之间,两人同时凑过来咬,拎着苹果的男人故意使坏,把苹果迅速往起一提,夫妻俩没防备,直接亲到了一块,只不过王大胖扑过去的太猛,牙齿磕到了新娘的嘴唇上,疼的新娘一皱眉,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力气也不重,倒显得娇嗔。
围观的年轻人们顿时哄笑一片。
许妍也没忍住笑了笑,却也跟着红了脸。
下一个游戏是叫擀面条,许妍不明所以,就见有人递给新娘一个啤酒瓶子,她在起哄声中红着脸在王大胖身上擀,从头擀到脚,人群里有窃窃笑的声音,许妍不明白这游戏的意义在哪,可不过片刻,她就发现了不对。
王大胖和新娘都满脸涨红,尤其王大胖,脸上都是汗,呼吸节奏也不对,再细看时,这群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有个男人高声喊着,硬了硬了
许妍还没看到是什么,路从就把她往后一拽,板着她转过身来,脖子上附上来一只手,她的脸被扣在路从的胸前。
他的心跳声很猛烈,很急促。
许妍好像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红如滴血。
在一阵起哄声过后,路从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咱们走吧。
许妍没说话,任由他牵着手走出这间屋子。。
从王大胖家里出去,走在村子的小路上,两颗躁动的心都还没有得到平复。
夜晚的村庄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到从王家传出的嬉闹声,随着他们越走越远,那片热闹也渐渐归于平静。
路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许妍说:再陪我待一会儿,等下送你回去。
许妍轻抿着唇瓣,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今晚的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路从冷不丁说了一句,像是在没话找话。
是啊。许妍点头说。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好像都还没从方才的尴尬中抽身,路从突然抬手去摸裤子,上下摸了一圈,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准备戒烟了,尴尬好像又有点加重,他咳了一声,有点不自在。
只不过此刻不自在的不单单只有他,还有许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今晚空气很稀薄,站在这就觉得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似的,心跳也一下快过一下。
看路从好像也没什么事要和她说,她扯了一下衣摆,低声说:那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别。
她刚迈出一步,路从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路从突然将她抱住,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似的,生怕迟一刻就会失去勇气,于是,他猝然低下头,含/住许妍的唇瓣,紧接着就是重重一吻。
许妍的双手还抵在路从的胸口上,而他的大掌却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间,他的唇,时而冰凉,时而火热,包着许妍的唇瓣细细的研磨,许妍身上跟过电似的,从头麻到了脚,那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感到害怕,下意识就是想躲开,只是她躲一分,路从便会凑近两分,缠着她,压着她,格外的霸道。
四月中旬的夜晚,尚且不算燥热,许妍和路从却都出了一身的汗。
她的呼吸被路从身上的味道堵得满满的,只觉得像是被他套牢一般,怎么都逃不开。
上一次的亲吻,他还那么生涩,那么小心翼翼,只是浅尝辄止的,今天却像要把她吞到腹中一样,就连手掌扣在她腰上的力度都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许妍脑子里一阵错乱,直到听见远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时,她猛地一把推开路从,低着头快速的往家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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