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觉得好受多了。
刚贴完,颜珞就回来了,她将被子裹住,凝着颜珞:“做甚?”
“顾阙,我们聊聊?”颜珞搬了凳子,悠哉悠哉地坐在床前。
顾阙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床:“你上来,我们好好聊。”
“这可是我阿爹阿娘的地方,你这般欺负我,他们会想见见你的。”颜珞不去,顾阙会咬死她的。
顾阙道:“让你阿爹阿娘看看,自己的女儿不听话,是如何被教训的。”
颜珞:“……”
“气势很足啊。”颜珞理屈,“生气了?”
“不气,只想咬你一口罢了。”顾阙自觉大气,自己就是开店,什么样的客人都遇到过,什么样的难听话也听到过,颜珞的话不算难听,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
不过,她有自以为是的资本,女强人嘛,自信了点而已。
顾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但有一点,自己被她轻视了,便道:“以后有事,莫来找我。”
你不是很能耐吗?
不要来找我!
颜珞傻眼了,“还说不生气,都与我说这么狠的话了。”
顾阙轻哼一声:“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我错了,成不,要不给你折根柳条抽我一顿?”颜珞陪笑,不再坐冷板凳了,挤上床榻去抱着顾阙。
一上床榻就感觉不对劲了,床是热的,她摸了摸,是暖宝宝。
“你这是贴了多少?”颜珞惊讶,坐在床上可比烤火舒服多了。
顾阙推她:“这是我的床,你下去。”
“我觉得追妻火葬场不好,不如你直接打我一顿。”颜珞哀怨地上前摸摸她白嫩的脸颊。
顾阙这回有骨气了,拍开她的手,“我是不是你的宠物?”
“不是,你见过哪家宠物骑在主人的脖子上吗?”颜珞否决,厚着脸皮去贴着她的脸颊,“我错了,不要与我这等不要脸的人计较。”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不要这么死皮赖脸。”顾阙觉得浑身无力,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地。
颜珞足以用四字来形容:死不要脸。
颜珞的性子很好,就是嘴巴不饶人。相处近乎两年,顾阙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看似热情,实则骨子里冷血极了。
有些人外冷内热,而有些人外热内冷。颜珞便是后者,她若冷起来,只怕无人能比。
颜珞不仅冷血,心眼子也多,抖一抖,足足好几斤了。顾阙一般不与她计较,若要计较,日日能呕死。
若是不计较,便觉得自己上赶着贴着她。
顾阙矛盾,推开她,道:“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顾二,别拿我的台词,我还没说了,你说什么呢?”颜珞觉得自己没有话说了,像极了小时候心爱的玩具突然没了。
颜珞一时语塞,顾阙笑了,继续说道:“你轻视我,便是不爱我。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是生气了,你看着办。要不我给你找一个能干的女人来做你的药?”
“颜相,你觉得你自己能耐,我觉得我自己也不差。你不用巴着我,我也不用巴着你。我跟你是出于自愿,并非碍于权势,你若不明白,不如我回侯府,你自己想想。”
回娘家,我也会。
“你回娘家?”颜珞迟疑,似个懵懂的孩子,不大相信顾阙会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顾阙将她的路堵死了。
无路可走。
顾阙点头:“回娘家,我们好聚好散。”
“分手吗?”颜珞迟疑,这两字在小说里常常出现,如今到了自己的耳边,有些蜇人。
顾阙的性子与她不同,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不会胡搅蛮缠。
与顾阙说话,颜珞感觉很舒心,因为顾阙心里有她,会包容她的短处,说什么都不会生气。
她习惯,渐渐地,忘乎所以。
颜珞即刻醒了,顾阙说道:“我会包容你,但不希望你轻视我。颜珞,你我之间是平等的。”
在古代,人与人之间是差距的,但是,她与颜珞之间,是平等的。
“颜珞,你明白吗?”顾阙认真,双眸凝水,朝颜珞投去最真诚的视线。
颜珞却道:“你我之间,一直都是平等的,我与阿婆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今日是我的错,以后不会犯了。”
顾阙凑至她的面前,凝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我日日让阿婆去死,阿婆去死了吗?”颜珞挑眉,旋即含住喋喋不休的唇角。
我的错,我的错,日后不再再犯了,我尊重你。
她说道:“顾阙,你是在我这个世间最尊重的人。”
“阿婆呢?”顾阙从心里是一点都不信她的鬼话,指不定转头就将自己卖了。
颜珞道:“阿婆不需尊重的,为老不尊的人不需要尊重的。”
顾阙:“阿婆会拿鸡毛掸子抽你的。”
颜珞:“不怕,你挡着。”
顾阙:“……”就知道不能信她。
两人闹了片刻,吱吱在外敲门,道:“丞相,那人有一样东西送予你。”
门推开,吱吱拿着一卷灰布包裹进来,递给颜珞。
颜珞冷笑,“出去吧。”
她回身亲了亲顾阙的侧脸,将包裹递过去,“你想来未曾见过遗诏,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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