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机则在原地站着,冷静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手指一下下轻缓在鞭子柄上摩挲。
你很冷?在巫棠沿着周围找了半天阵眼却毫无所获的情况下,便听到虞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机看着巫棠苍白颤抖的唇瓣,微微拧了拧眉。
巫棠本来就已经觉得方才在虞机面前丢了人,此时越想逞强,摇了摇头抿着唇说不冷。
虞机没说话,又脱下了他的一件长衫,此时身上只剩下了件洁白的里衣。
巫棠见状一怔,冻得苍白的脸上蔓上一层红晕,连连摆手。
他撇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后退两步推拒虞机递过来的衣服,半点不敢转头看他。
不可,你、你自己留着穿就好,我不冷。
虽然虞机身上穿的整整齐齐不露丝毫破绽,但巫棠也害怕不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巫棠脸上有些红,此时便听到从空中传来一声嗤笑,大抵是狐狸的声音。
巫棠顿时警惕起来,想起此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而是还有另一个寡廉贤耻、阴险狡诈的狐狸,方才还要威胁着阉了他,定然骨子里便是个淫邪无赖之人。
要是被他看到虞机这般形象定然不妥。
巫棠当即也不敢离虞机那么远,而是一脸正直走到虞机面前,把他脱下来的外衫重新罩到了虞机身上。
虞机不动声色拧了拧眉。
由于虞机比巫棠高了些许,巫棠这一动作便显得有些不自然,有种像是埋在虞机怀里的错觉。
你若是觉得冷,便坐在我怀里。虞机见巫棠推拒的厉害,便复又提议道。
空中传来的那声嗤笑越发明显。
你的好情郎还真是体贴,不知这一幕,若是被你那未婚妻看到,会作何感想?
狐狸的声音伴随着冷笑传遍周围,像是从天际四面八方传来,和浓雾雪花一齐落在巫棠耳中,见不到实体。
未婚妻?虞机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
巫棠竭力想挡住的这个词,被狐狸轻飘飘吐了出来,顿时气的咬牙。
巫棠有些心虚瞟了一眼虞机,手背在身后搅了搅。
狐狸依旧不依不饶:你未婚妻可知道你日日同你那好师弟睡在一起,如今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好情郎。若是被你那未婚妻看到,你猜他会不会和你翻脸?
你那处若果真派不上用场,不如我刚才就帮你割掉。狐狸字字如刀,捅进巫棠心头滋滋冒血。
巫棠眼睛气得要冒红光,当即就把自己的剑召了出来,拼着今天就算不要命也要跟狐狸打一架的劲头。
你若是有胆子,便站到我面前光明正大和我说话,躲在背后算是什么东西?
说完巫棠察觉到虞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巫棠缓过神想起刚才狐狸提到了他师弟,怕虞机误会但他又确实不那么坦荡,顿时有些心虚,不敢面对虞机。
不要听他胡说。巫棠有种诡异的被妻子捉奸在床的错觉,他似乎能察觉到虞机的视线在他后背处停留,让他如芒背刺,只能如此低声含混同虞机解释。
呵!狐狸冷笑一声。
巫棠底线被一再挑衅,尊严都秘密被人放在明面上上践踏,又羞又恼,偏偏狐狸一直躲在暗处,让他揪出来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他之前之所以能那么轻易被狐狸抓住,无非是他初始时没有防备。若是再来一次让他明面上对抗,他未必会输得那么惨,至少拼着命受重伤也要给他一个教训。
虞机往前踏了一步站在巫棠身旁,广袖一转衣袂翻飞,从手中央便掀开来一阵气浪,四周的雾气和雪陡然被震荡开来,如同拨云见日乍露清明。
而正站在巫棠面前的那人狐狸,也一脸呆愣显现出了身形。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未婚妻是怎么回事?虞机声音颇为低冷,面是朝着狐狸说的,然而巫棠却有一种虞机这话是对他所说的感觉。
巫棠当然不敢让狐狸解释,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万一给虞机产生了误会让他以为自己不忠贞,或者把虞机是女子的事情泄露出去,都对他们不利。
他眼急手快,趁着狐狸还没从阵法被这么轻易破掉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巫棠就抽了一张禁言符一张禁听符扔过去。
巫棠的这两张符咒威力不小,但狐狸毕竟是元婴期的魔修。若非他当前情绪不稳,符咒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巫棠便连忙趁着当前有时间转过身,把虞机压在墙上,到底还是怕被狐狸听见,凑上去小声对着他耳朵解释:你是女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狐狸本来没把虞机放在眼里,不过也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他在邙山淫浸多年,早就对此处每一处的阵法了若指掌。
邙山中一里一小阵,十里一大阵,他洞府外更是处处杀机。若是没有他带领,连他洞府的门都寻不见便会死的悄无声息。
而他洞府里的这幻阵更是最为难解的阵法,这些年来无论修为多高经验多足的修士入了他这阵法,无一不是最后跪地求饶他将其放出去。
他却没想到,虞机只不过是轻轻挥了挥衣袖,他的阵法便应声而破。
这人不可能只是一个元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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