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寅闭上了眼绝望地一声尖叫,手臂脱了力,再握不住缰绳!就在他要被颠飞之际,身后一重,一只手铁箍般紧紧抓住了他的右臂,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萧靖轩竟然跳上了骏风马背!
他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见萧靖轩额头暴起青筋,双腿猛夹马腹,越过他大力扯着缰绳,另一只手五指施力,发出一声暴喝,生生掐入了骏风血肉!
胯下的马哀鸣一声,像是感受到了极大的痛意与危机,去势顿缓,前腿一屈,跪倒在地!在冲力之下,那马整个往前俯冲而去,李雨寅眼前天旋地转
萧靖轩抱着他在低空跃下马背,狼狈地摔在樟树落叶堆中,直滚出几圈,才堪堪停下。
树林重归平静。不远处,骏风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折了两条腿,眼中流出痛泪。
惊慌的人声从远处靠近,萧靖轩撑起上半身,就见丞相府与王爷府的几个侍卫正向他们跑来。他第一时间查看怀里的李雨寅人的呼吸平稳,应是受惊吓晕了过去。
吐出一口浊气,萧靖轩瞬间放松下来。他松开了手,目光转了一圈,找到了念影的身影。
影卫正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面色苍白。他的脸上有几道树枝划破的细小血痕,正往外渗着血,他却无知无觉似的,只紧紧盯着自己。
黑眸深沉,闪过些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萧靖轩怔愣,刚要开口唤他,那些侍卫已经跑近了,念影侧身一闪,重新藏了起来。
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惊慌失措地查看他们的伤势。
不远处,一个人影将刚才的混乱情况尽收眼底,飞快隐匿了身形,向猎场外掠去。
随行猎场的太医检查过萧靖轩与李雨寅的身体,松了口气。
王爷与相府李公子皆是有福之人,此番危机下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实乃皇恩庇佑。
李相与夫人紧紧握着儿子的手,闻言险些落下泪来。
一旁的皇帝萧靖仁托着下巴,不屑地咂舌,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没事就好,区区一个春猎能闹出这种烦心事,果然有些人就是丧门星,不仅自己是个病秧子,还能连带着败坏别人的运势,呵呵。
萧靖轩当做没听到,李相倒是露出了些许愤懑神情。他早对瑞王的谦逊有礼极有好感,更何况今日之事涉及爱子,本就担惊受怕,现在被出言嘲讽,自是不快。他正要沉声替人反驳,萧靖轩却偷偷冲他摇了摇头,露出了个安抚的神情。
阿寅无碍就好。过几日我登门拜访,再去探望。他冲李相做了个揖,笑意盈盈地告退了。
皇帝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在他眼里,玩乐显然更加重要。
萧靖轩屏退了侍卫,独自上了马。他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脑海中一直晃过念影那双沉沉的黑眸。
寻了一块清净地,萧靖轩停下马,沉默片刻,唤了念影的名字。
影卫从树上翩然落下,半跪在他面前,一副低头听旨的模样。
那行为中规中矩,与平日的亲密比起来却又生疏不少。萧靖轩一时竟有些语塞,思考了一会,轻声问道:方才太急是本王态度不好。你没事吧?
影卫维持着姿势没动,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主上身体有无大碍。
没有。没想到这人第一句问的还是自己的情况,萧靖轩心底一酸。
那便没事了。
两人的对话停滞,空气再次静默。树林静止无风,空旷而沉静。
良久,萧靖轩叹息一声,冲人伸出手去。
上马来。
他托住影卫的臂弯,让那人跨坐在马背上。他借着虚虚握住缰绳的动作,双臂从后将影卫拥在怀里,催动马匹,让马缓慢地行进在林间。
影卫比他矮了一头,萧靖轩将重量都靠在那人身上,亲昵地将下巴抵在那人肩膀上,打量着怀里人的神情。
面具下的脸波澜无惊,视线随意落在不远处,似乎没什么焦点。
似乎自从知道他对李雨寅的念想之后,念影就经常这样走神。这孩子过去与自己待在一处,脸上多数是羞怯或甜蜜,眼里总是充满爱意与渴望。
现在那层赤裸的爱意像蒙了一层薄纱,阴翳不明。
你在生气。萧靖轩敛着眼,语气笃定。
影卫没回答。他皱起眉头,将人抱得更紧,像是要逼着影卫说话般,将话重复了一遍。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人给出的压力,念影开口了,声音却不咸不淡:属下没有生气。说完,他又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也不配生气。
这个字眼锐利而刻薄,那人似是刻意将自己的身份碾入尘埃。萧靖轩不知怎么的眼皮一跳,急急停了马,盯住念影的侧脸,心底漫出些火气来。
作者有话说:
我天天迟到
第98章 我的腹黑王爷(十一)
事出突然,那样的形势,如若再耽搁下去,阿寅摔下马来,轻则断骨伤筋,重可致命!救人自当是第一要务,我不出手,难道眼睁睁看他身处险境?
影卫转过头与他对视,出声打断道:那属下就能看着主上陷入危险吗?
太医早就说过,您的心疾只能静养,切不可运功,否则可有性命之忧主上方才出手时,我吓得呼吸都要停了。影卫麻木地一字一句说着,在王府时,我每日守在暗处,劝您定时喝药,起风时添衣,夜至三更不眠,担惊受怕地守了三年,今日才知道,原来主上担心一个人是这幅模样。
念影很少说这么多话,萧靖轩怔愣地看着那人,感到一丝奇异的愧疚。
他常年以病容示外,除了几名亲信外,根本没人知道他其实武艺卓绝。念影与众人相同,一直单纯地认为他的主上只能使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剑招,更是因心疾的缘故被禁止运功。萧靖轩有时会考虑要不要将真相透露给念影,但思及念影不谙世事,恐他无意间透露出去,便一直瞒着没说。
刚才他使轻功飞跃上马背,运气震碎了骏马的内脏,李雨寅或许看不出来,但念影自幼习武,如何会看不出来?在他眼里,自己怕是为了救李雨寅,担着心疾发作的危险强行运功,连命都不要了。
嘴上说着没事,心里肯定吃醋了难怪这样生气。
萧靖轩心口一软,竟生出些满足感,搂着那人的腰凑近了安抚道:念念,你别气了。
他在那人颈侧啄吻,想逗人开心,便调笑道:阿寅武艺属实不行,脆弱得跟颗珍珠似的,掉下来还不得被那疯马乱蹄碾碎了;又不像你,功夫这样厉害,就算我将你按在马背上玩萧靖轩凑到那人耳边,压低嗓音说了几句浑话,你也掉不下来。
怀里的人骤然僵住,难以置信地望向他,面色白得可怕,眸中全是痛意。萧靖轩却没注意到,他正满意地触摸着那人颈侧被他吮出的几朵花痕。
半晌,影卫嗓音喑哑地冒出一句话。
李公子是主上心尖上的明珠,自然是容不得一点瑕疵。这句话说得尾音颤抖,还有些阴阳怪气,萧靖轩怔了怔,还未开口,便见影卫突然笑了起来。
他随手抽散发髻,将衣襟往旁拉开了些,露出白嫩的肩颈锁骨,乖巧地往前趴倒在马背上,小腿亲昵地摩挲过他腿侧,然后在马腹上轻轻一夹。
马儿小跑起来。
影卫回头望向萧靖轩,面具后的那双凤眼浮着水光,透出些旖旎的艳色来,透露出邀请的意味。
萧靖轩看着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眸色暗沉,欲念丛生。他倾身附上去,将那挂在肩膀的衣领往下扯去。
深夜,皇宫。
殿内灯火通明,太后斜倚在龙椅上,冲跪在殿下的人挑眉,再次询问道:哀家问你,你真的看见瑞王运功救人后安然无恙,丝毫没有不适?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徐氏缓缓勾出一个冷笑来。
狼子野心的东西。终于被我抓到把柄了。太后玩弄着指尖的护甲,神色狠厉,上回派徐明去探他的底,那个蠢货居然自作聪明地想了个栽赃谋逆的法子,丢了命也是活该。但既然萧靖轩这么狠辣,也就别怪哀家无情了。
她困倦地扶着额头闭目养神,一边下令:去联系之前瑞王府那个内应,通知他,近日可伺机动手了。
侍卫低头应声,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下个恶毒任务来了。
系统说话时,秦月川正百无聊赖地倒挂在屋檐上,逗着庭院中停下休憩的鸟。他闻言眼睛一亮,兴奋道:可算是能推进度了!我前期精心营造氛围,那么多情感铺垫,就是为了让黑化循序渐进,保证水到渠成!
第99章 我的腹黑王爷(十二)
秦月川半张着嘴试图汲取氧气,两手试图去掰萧靖轩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却丝毫撼动不了。他没几下就脱了力,只能求饶般抓着萧靖轩的手指,乱踢的足也逐渐不动了,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忽然脖颈间的力量一撤,他狼狈地往前摔了下来,扑倒在萧靖轩脚边,面具哐当掉在一旁,滚了两圈。骤然接触到空气,秦月川急促地喘息着,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往后退去。
萧靖轩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收拢握在手心,神色晦暗不清,下唇发抖,似乎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怒气。许久,他缓缓抬头望向秦月川,那语气冰冷生硬。
解释。他盯着狼狈地跌坐在地的秦月川,一字一句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一切为了任务秦月川腹诽,想着自己要是这样说,是不是可以直接下线了。
咬了咬牙,他坚定地沉默着,倔强地将头扭向一旁,眼泪盈在微红的眼眶半坠不坠,摆出暗恋者爱而不得的心酸眼神。
等了一会儿,萧靖轩似是看出他不打算回答,怒极反笑。
你现在主意大了。那笑容丝毫没有温度,萧靖轩话里是纯粹的冷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上吗。
他站起身来,顿了顿,对门外的侍女道:去戒堂,将龙血鞭拿过来。
侍女从未见过斯文儒雅的瑞王发这么大火,唯唯诺诺地呆立着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动。
去啊!萧靖轩提高声音喝道,眉宇间的煞气很是怖人。
侍女们吓得发抖,慌忙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不一会儿,一个胆子最大的捧着一卷沉甸甸的皮鞭,呈给了萧靖轩。
秦月川扫了一眼,那皮鞭如同被鲜血反复浸淫,呈现近黑的暗红色,细长而柔韧,表面布满了隐蔽的倒刺,应是专门为了刑罚设计,抽在人身上必然被撕伤皮肉,鲜血淋漓。
这是戒堂常用的惩罚工具,基本影卫、侍卫什么的犯了错都要进去挨几鞭子,原主的记忆里倒是从没挨过罚,毕竟兼职陪床,待遇不太一样。
秦月川眼看着萧靖轩将那皮鞭的一端缠在手掌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唉,替身真不是人干的工作,撕了白月光一柄扇子而已,居然就要受这种酷刑这样说起来,上次十二给他吃糖那次岂不是更无辜,就玩忽职守那么几分钟,就被这龙血鞭抽了二十下
转过去,趴在墙壁上。
秦月川还在暗暗吐槽,萧靖轩就发话了。
他面无表情地持着鞭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秦月川,像高位者俯视蝼蚁。秦月川僵硬地转过身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面白墙,努力在身后那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中挺直脊背。
不慌不慌,你有痛觉屏蔽的。系统安慰道,啊,刚才忘了说,恭喜宿主达成撕毁折扇任务,恶毒值+15。
秦月川刚要笑出声,就听背后传来鞭子急速破风的声音,一股力重重击在他背部,随着衣衫布料撕裂的声音,他站立不稳,被推得一下撞在了墙上。闷在喉咙里的笑被挤成一声呜咽,听起来倒像是痛得狠了。
大概是因为衣服被抽碎了,背部漏了风,凉凉的,过了几秒就变成湿冷的粘腻感秦月川低头偷看,果然脚边的地上渐渐滴了几滴血。
他小心地控制呼吸,侧耳去听身后人的反应,一边做好迎接第二鞭的准备。
本以为萧靖轩会连着抽,那人却停下动作,呼吸急促,嗓音愈发嘶哑地说:站直了!
秦月川:?
只是没站稳抵着墙而已,这也不行?
他只得放开墙壁退了半步,默默站好,继续面壁。
萧靖轩听上去却更气了,他步伐凌乱地来回走了几步,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简直他忽然从后贴近,威胁性地掐了掐秦月川的后颈,像在捏一只难驯的野猫,不是让你解释吗?说话啊!
秦月川:
他回想起拿鞭子前萧靖轩说的只有一次机会,很想顺着逻辑反驳他的自相矛盾现在再问一次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解释了就不抽鞭子了?
开玩笑,那他怎么黑化啊?
秦月川于是咬紧牙关闭牢嘴,继续一言不发。
萧靖轩捏在他后颈处的手抖了抖,突然撤了力,背后传来器皿摔裂的声音。
秦月川:又怎么了?
系统解说道:哦,男主踢碎了一个古董。
凝视着眼前的白墙,秦月川不动如山,稳稳地面壁思过。
好、好萧靖轩似乎气得气息都不稳了,终于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为了防止再次被拍在墙上,秦月川将重心下沉,做好了迎接冲击力的准备。可这次的鞭子居然轻了很多,他甚至就感觉到了一阵凉风在背上擦过。虽然龙血鞭的倒刺仍然刮破了他的皮肤,但就出血量判断比刚才好了很多。
由于没有痛觉,他也辨认不准,为了保险起见,秦月川还是剧烈地颤抖几下,小声抽泣起来。
萧靖轩暴喝出声:哭什么!他扯着秦月川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故意将鞭子抵在那人眼底,知道错了吗!
挤出几滴眼泪,秦月川半低着头,将下唇咬出深痕。
他见萧靖轩又扬起了手,以为要正面挨打,慌忙闭紧双眼。
砰!不远处蓦然传来爆裂声,秦月川吓得一颤,睁眼望去
萧靖轩面色黑沉,刚才竟是将龙血鞭径直往身侧抽去,抽爆了窗边的白瓷花瓶。坠落的紫色风铃草残破不堪,还未来得及盛开的花苞散落于拖曳在地的鞭身旁,染了些许鲜血,显得颓败而了无生气。
见摘来的花被毁,秦月川心中不免也有些气闷。他奋力用衣袖擦拭着脸上半干的泪渍,做出一副强忍抽噎的可怜模样,就是不与萧靖轩对视。
面前的人静止了一会,哑着嗓子冲外面喊道:来人。
侍女们早吓跑了,进来两个侍卫。萧靖轩随手将沾血的鞭子扔在地上,语气略显疲倦。
把他带下去,关进戒堂里跪着。不许吃饭。
两个侍卫应声,还没来押人,秦月川先动了。
他整理了破碎的衣衫,最大程度遮挡住裸露在外的皮肤后,便大步向书房外走去。走出几步,忽又折返回窗边,扯起衣服的下摆,将散落在地的紫色花苞快速拾起,小心翼翼地兜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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