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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有了七个大佬爹免费阅读(25)

    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方才夜迟衣会那样失了镇定,原来是万载一剑任星野的掌上明珠也在这个险地。
    夜迟衣跟任星野是至交好友,生死莫逆,十六年前任星野得了这么一颗掌上明珠之后,就让自己的女儿认了夜迟衣当义父。
    这算是玄天剑派跟云天宗之间的一桩联系,认干亲的仪式还搞得颇为盛大。
    夜迟衣的性情素淡,这世上除了好友跟义女之外,可能就再没有什么令他放在心上的人了。
    而任嫣然自小体弱,任星野又事务缠身,算起来她还是跟在夜迟衣身边长大的,情分自然更加不同了。
    如今接到剑讯来驰援的人都到齐了,方才那些被抛下的云天宗弟子也自动聚集到了首座身边。
    任嫣然见到这些穿着玄色为底、深紫为衬的长袍,额前饰以银质眉心坠的医修,正是先前在十万大山入口见到的那几位。
    她晕晕乎乎地转头看自己的义父,当时她还在想着云天宗好像跟自己有什么渊源呢,没想到这就见到了。
    只听夜迟衣道:这底下有只分神中期修为的凶物出世,方才本座已经同它打过照面,交过手了。
    见他手上仍旧提着青霜剑,身上的杀气不减,众人在点头之余又看向惨惨的任嫣然,想到那凶物在这时候遇上他,只怕是伤得不轻。
    夜迟衣身为云天宗首座,是绝顶的医修,可他高明的不仅仅是医术跟心境修持,他的战力也是少有人能敌。
    任嫣然到底被圆机恶补过一些常识,在恢复之中也认出了不少门派,只想道:金光大陆八大仙宗,在这个昏暗坍塌的通道里倒是聚集了一小半。
    众人的目光在周围扫过,经过这样一场惊天战斗,地底的阵法已经完全被破了。
    而他们的神识放出去,没有找到那凶物的影踪,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生机,心中不免一惊
    玄天剑派这十一个内门弟子下来,该不会就任嫣然一个活下来了吧?
    夜谷主,现在该如何是先去把玄天剑派弟子的遗骸收回来,还是先去探一探这地宫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们在各自的门派身份地位不如夜迟衣,修为境界也不如夜迟衣,眼下自然都以他马首是瞻。
    任嫣然看到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义父,见到还抱着自己的义父眸光冷然,眉心坠在他的眉间氤氲着微光。
    她屈了屈手指,感到自己的手中仍旧抓着他的衣服,而掌心里还抓到了他的一束头发。
    这个动作引得夜迟衣低头看她,任嫣然见他的眸光与自己一接触,其中的冷然就散去了:怎么了,漫漫?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他方才给她吃的是云天宗的独门伤药,能瞬间修复伤势,抚平经脉里狂暴的灵力。
    只是事情落在女儿身上,即便是云天宗首座,也容易失了判断。
    这下任嫣然确定自己刚刚听到那声漫漫不是幻听了,她想着大概所有爹都喜欢给她起单独的昵称。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从义父的美貌冲击中清醒过来,然后对着夜迟衣说道:义父,我师兄师姐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受了伤,被我藏起来了。
    说着指了她刚刚藏人的地方。
    其他人见状,立刻说道:我们这就去找。
    夜迟衣对着身后的弟子一点头,任嫣然就见到他们也跟了上去。
    两拨人一起去了通道尽头,拨开了上面坍塌堆积的砂石尘土,又取走了阵盘,找到了里面的人。
    都在这里!
    众人立刻把里面的十人都带了出来,想着任嫣然究竟是怎么在分神中期的凶物手下把人藏起来,自己还能撑到夜谷主来的,一时间只觉得震惊无比。
    几名云天宗弟子查探过他们身上的伤势,立刻就取出了丹药给他们服下,然后掌心氤氲出了纯白的光芒,开始为他们治伤。
    不多时,其中伤势不算太重的几人就纷纷醒转:怎么我没死?
    晋尧晋尧呢?!
    听到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确定人没事,任嫣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停留在义父身边,夜迟衣查看过她的伤势,确认她已经能自己站好,这才松开了她。
    任嫣然拿回了青霜剑,见其他人找回了自己的师兄师姐,便准备来叫夜迟衣到通道里面去看一看,找找那只被击伤的凶物。
    夜迟衣正待点头,任嫣然便骤然想起了李何,连忙又叫住了要往通道里去的义父:义父等等,还有一人受了伤!
    如果不是李何,现在他们全都死了,哪里还拖得到她义父来救?
    他人就在那里!她转过了头,朝着李何刚刚扑倒的地方看去,而原本挡在她跟李何之间的那些人都自觉地散开。
    任嫣然抓着夜迟衣的袖子,指着那个方向道,他的状况很不好,义父你快
    人在哪里,漫漫?夜迟衣问。
    任嫣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那个地方没有人,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像是原地蒸发了一样。
    她一时间又想起蓝衫青年用完那个符阵之后,身上的颜色淡去,仿佛要从此方天地中消失,只感到心中一空。
    众人看着她,见她如此,只纷纷说道:任师侄大概是跟这底下的凶物交手的时候受到了影响,产生了幻象吧。
    不是幻象,哪有那么真实的幻象?
    不说其他,任嫣然想,光说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光靠自己就肯定想不出来。
    虽然在义父来了以后,他在她心中的颜值排位就往后推了一位。
    她回想着刚刚李何的法术被破,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想着他那么大一个人能够跑到哪里去,头脑一时间有些混乱。
    跟她这样同生共死的战友一下子就不知死活,她原本还想着可以有一日,等他去玄天剑派做客,要奉他为上宾,报答他这次的相救之情
    漫漫。
    她在恍惚中听见义父唤自己,抬头见他担忧地看着自己。
    义父她动了动嘴唇,对着这个明明是初次相见却让她觉得十分可靠的义父说道,他真的刚刚就在那里的。
    义父信你。夜迟衣道。
    只不过他的神识放出去,也没有找到除了他们聚集的这些人以外的气息,就算这个救了漫漫的人是存在的,现在也是完全不在了。
    他看到自己许久没有见的女儿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垂下了眼睛,掩去了其中的哀伤。
    在人世间,尤其是在修真界,生死离别终有时,哪怕他们是修士,也不知道分离和相聚什么时候会到来。
    她修行时日尚浅,而且年纪又还小,还不懂这些道理,等以后她就会明白了。
    在村寨旧址的地底下,所有人朝着里头走去的时候,那受了夜迟衣一击、狼狈洞穿了无数通道的凶煞终于找了封印最薄弱之处。
    在沐浴着月光的地面上,就见到一只青黑的手从地底下伸了出来,然后破开了地面,支撑着身体彻底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身上的红色喜袍没有再复原,被洞穿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这样爬出来,洞口周围都蹭到了他的血迹。
    身后的人要是追上来,看到这些血迹,一下就能知道他是逃到了这里来。
    后面来的这个人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人,他只能避而不战。
    他从地底下钻出来之后,仰天看了看,见到这月色,心中忽然生出莫名的悲怆来,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村寨旧址,朝着黑黢黢的十万大山深处奔去。
    此刻,大山深处来了两个人。
    月光下,他们的肤色泛着灰白的颜色,行动十分诡谲,其中那名老者背着手,身形僵硬得如同棺木,行进不是如同常人一样用双足行走,而是两只脚并在一起,一跳一跳。
    仿佛只见他是在原地一跳,脚尖只是离开地面寸许,在他脚下的土地却缩了百里,转眼就让他由百里之外来到了近前。
    天地都在他脚下缩地成寸,这老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头上那顶帽子后垂下的细小辫子在随着他这一跳一跳,在他脑后微微晃动。
    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人则是少年身形,气息同他身旁的老者一样不似活人。
    他扛着一个跟他身形不符的巨大棺木,似乎被这棺木封印住了他缩地成寸的法术,只能用跑的来赶路。
    老者一跳一跳往前,他在旁边背着这巨大的棺木,四肢并用地向前奔跑,也是身轻如燕,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却不能让人感到爽朗,而是透着诡异。
    这一老一少从大山深处出来,转瞬就来到了这条月光普照的路上。
    他们停了下来,仿佛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那个身上喜袍破烂、脚下滴着黑红血液的尸煞就出现在了这里,见到两人,这原本被打得如此狼狈的尸煞没有上前攻击,而是停在原地,像是辨认敌我。
    那老者背着手,对着他说道:晋尧君竟落得如此狼狈,过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旁边那个扛着巨大棺木的少年直起了身,把肩上扛着的棺木放在了地上。
    沉重的棺木一落地,溅起地上一片灰尘,他推开了棺木上沉重的棺材板,两眼灼灼地看着对面的人,等待着他过来。
    原本晋尧才刚从青铜棺木中脱困,他被封了三百年,已经不想再躺在这样封闭的棺木里面,可是眼下他受伤甚重,最快能够恢复的办法就是躺到这样的棺木里去休息,让这两个人带着他离开。
    而且,他看向那副棺木,察觉到在上面有极度吸引自己的气息,就仿佛这是能够修复温养他的法宝,跟那囚禁折磨他的青铜棺是不一样的。
    于是,神智混沌、记忆也基本上没有的人,终究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本能。
    一老一少就见到他的身形在原地朝着四面飞射而开,化成了道道血练,在月光下越过了这样一段距离,投入了这口棺木中。
    没有看里面的血练有没有重新变回人形,这个少年就把棺材板重新盖上去,接着像是里面什么也没有装一样,像之前一样轻松地扛了起来。
    老者伸手在棺木上敲了敲,那细长的手指敲在棺木上,上面就开始氤氲起了光华。
    在月光下,这光晕吞吐着月华,吸收其中的阴气,修复着里面受损的尸煞。
    然后,同来时一样,他们又走了。
    年长者轻轻一跳,缩地成寸,而扛着棺木的少年人则追着他的步伐,扛着棺木跟在他身后,四肢并用隆隆地奔跑。
    地底下,众人来到了那鬼影幢幢的南园,见到了方才任嫣然他们几个在这里见到过的景象。
    同高盛一样,人群当中立刻就有人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里面那些宾客的亡魂傀儡,惊诧地推测着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推测得再多,他们也终究是外人,任嫣然听他们在商议:此事涉及密辛,我们也不便插手,现在少不得要通知金陵王氏的人来。
    昔日的广陵王氏已经一蹶不振,剩下他们的分家成为了新的族支,要是听到这南园的消息,他们定然是会派人来的。
    任嫣然对南园有心理阴影,站在外头没有进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就见到几位师兄和丁师姐都伤势好转,正在靠自己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原来是云天宗的人来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怪不得我醒得这么快。
    鹤发鸡皮的高盛走在他们之间,看上去格外的显眼,本来他跟丁宇是不想再来一次了,可是周睿他们下来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情况,所以一行人又慢慢地挪过来了。
    他们的伤势是好了大半,但消耗的灵力没有那么快恢复,只能像普通人一样走。
    等一来到南园外,他们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师兄!师姐!
    朝着那里一看,见到是衣袍破损,处处染血的小师妹站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比他们所有人都惨,但却还能精神地跳起来朝他们挥手。
    任师妹!
    众人纷纷迎了上来,把她好好地看过,说着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任嫣然也道:你们没事我也谢天谢地!
    只是她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过,却没有见到应追师兄的身影,她于是问道,应追师兄呢?
    一战之后看上去比他们老了几截的高盛叹了一口气:应追他是强行突破境界,一突破又跟强敌对战,现在筋骨尽碎,更连神魂也陷入了混沌。
    这样重的伤势,回到玄天剑派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把握把他重新唤醒,而且现在门中修为高的师长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高盛低声道,若是夜谷主出手,那或许还有几分回转之机。
    任嫣然听着应追师兄的情况竟然如此凶险,刚恢复一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丁宇说道:那我们去求他便是。
    高盛却摇了摇头:不是求就可以的。
    任嫣然听他说道,夜谷主已经很多年不曾出手了。
    云天宗的医修救人跟其他门派的修士不一样,他们若是答应出手,就一定会救起这个人。
    医者与病人之间产生的因果纠葛,便会化作一团花卉显在他们的袍子上,所以云天宗的服饰都是黑色的,一朵花显示在上面,就会变成银紫色的底纹。
    任嫣然想起自己先前见到的那几个云天宗弟子,他们身上的衣服确实都是花团锦簇,银黑对比十分强烈。
    上面的花姿态有盛开的,也有凋零的。
    他们云天宗的医修,修的是医术,亦是修持心境。他们以入世修持,因果之花开遍衣袍,等到繁花落尽,一身衣袍就会重新变回他们出谷时的素色。
    恢复之日,便是他们的飞升之时。
    而夜迟衣身为云天宗的大谷主,他的黑袍已经近乎素色,上面就只剩下开在襟边的两朵花,可以说距离飞升就只差这最后两朵花凋谢的时间。
    他已经不需要再救人来修持圆满,现在想让他出手来就救应追,不是他们跪下来求一求就能够做到的。
    任嫣然听着这些话,抬头看向南园中义父的身影,忽然意识到
    照其他人所说,这是王家的事,而以高师兄所说义父的心境修持已达圆满,连打退尸煞之后都没有追上去,而是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疗伤,那他也不应该对南园发生的事这样上心才是。
    她心里想着,也就拿着这个疑问去问了高师兄。
    尽管高盛现在在为应追可能醒不过来这件事情而烦忧,但是因为在园中见过小师妹为了他们是如何的拼命,感情不同,所以任嫣然现在一问,他也就说了:南园的事情跟云天宗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论起来跟夜谷主却是有关联的。
    任嫣然听鹤发鸡皮的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当初跟晋尧君成婚的沧浪仙子正是云天宗前任首座的女儿,是你义父的师姐。
    大谷主为了女儿的失踪,在渡劫圆满之后又强行压制境界,在世间盘桓了许多年,等到袍子上的最后一朵花谢去,才破界离去。
    临去之前,他只对自己的弟子说,让他若是再听到消息,能够去寻一寻他师姐的踪迹。
    这件事情是恩师交代,虽然随着恩师的飞升,夜迟衣袍上的那一朵花也已然消散,但这一次在这里意外地撞上消失了这么多年的南园,甚至还跟被炼成尸煞的晋尧君交手,他自然也要在这里仔细地搜寻他师姐沧浪仙子的踪迹。
    任嫣然没有想到他们触发这么一个副本,居然还跟自己的义父有关系,不过看义父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她就知道他在里面是没有什么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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