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让我去向宁医生报道的时候心里都是抵触的,我从来不觉得那是我的病因,如果真的是,那我这病就是好不了的,活下来的人都不记着死去的人……那怎么不换他们活下来呢?如果是他们活着肯定会记得我。”
郑子靖听得心都颤了几颤,可面上他还要一脸附和的表示赞成,“那是当然,活人对死人最好的祭奠就是记得他,就像我们也会记着我们故去的长辈,每一代人不都是这样一辈一辈的传承下来的吗?可我们并没有因为要记得谁而让自己生了病,如果因为这个原因生病,那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夏乐下意识的把毯子抱紧,那她是哪里出错了呢?
“夏夏,你太用力了,你太用力的去记人,记事,你怕不用力一点记着就会忘记,所以在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事已经深植在你的心底了,成为了你的潜意识,也就是心病。”
看着茫然又有些无措的夏夏郑子靖突然就想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她就那么从容的行走在众人的视线里,短短时间定下行动计划并且果断的付诸行动,将那一车人救下来,那种轻而易举的感觉就好像对她来说就是那么轻松简单一样,可没有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她就算知道要怎么救人恐怕也没有那个身手。
那时候他哪里能想到她患有心病,又哪里能想到她会露出此时脆弱的样子来。
“夏夏,咱们给自己一点时间,就像你在部队时接下来一个任务,定一个时限,咱们完成它。”
“可是如果病好了……”
“病好了你就会不记得你牺牲的战友了吗?”
夏乐不知道,她就是怕忘记才会不敢忘。
“我小叔牺牲时我才九岁,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他一直在我这里。”指指自己的头,郑子靖又指指自己的心,“在这里,每年他的忌日我都会告诉他,我和他只差几岁了,再过几年我就能告诉他我已经比他大了,我会记得他一辈子,到我再记不住任何人任何事为止。”
夏乐怔怔的看着他,“你没有生病……”
“对,我没有因为要记住我小叔而生病,你却病了,为什么呢?”郑子靖笑,这时门铃响起,他揉了揉她已经乱了的头发,“不要着急,知道问题在哪里其他的就不是问题,慢慢来。”
夏乐抿唇,她当然是着急的,这病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她怕伤着妈妈,也怕伤着其他无辜的人,有些代价她是付不起的,她不能失控。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病,夏乐漫不经心的看过去一眼,入眼的人让她立刻本能的站起来站姿笔挺的敬礼。
陆春阳回了个礼,脱了帽子递给警卫随意往单人沙发一座,抬手压了压,示意她也坐。
随后进来的宁浩给领导介绍,“陆政委,这位是郑子靖郑先生。”
已经从各个渠道看过好些照片的陆春阳抬头,个头倒是不错,本人比照片看起来更有精神,一看就是好家庭教出来的,不是那些玩得夜不归宿的小年轻。
宁浩又给郑子靖介绍,“这是夏乐的老领导。”
郑子靖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干脆省了,态度恭敬的问了声好。
“坐下说话。”
郑子靖非常自觉的坐到夏夏身边,受夏夏影响,他也坐得前所未有的笔挺,这样子让陆春阳对他更多了几分好感。
“政委,您怎么来了?”夏乐有点坐立不安,“是因为我的事吗?”
“不然呢?我还告诉你,陈飞已经在动车上了。”
“他来干什么?我又用不着他打架!”对自己的兵夏乐说话自然而然的不客气起来,却也透着亲昵,这是部队特性。
“你自己给他要的假期你忘了?”陆春阳这会心情倒是轻松些了,夏乐的情况比他预料的要好,这孩子自制力是真的非常强,哪怕失控了也能保持清醒,军人因为这个问题出事的不只她,可不是每个人在病发后还能克制住自己,这也是本事的体现,所以就算到现在他们对夏乐的评估仍然非常高。
“对不起,政委……”
“你最不需要说对不起,而且你还让事情完全在可控范围内,你对得起任何人。”陆春阳有着政委该有的好耐心好口才,可他同时也是一名军人,而且还是从一线作战部队退下来的军人,该强硬的时候他比一般人更铁血。在这件事上就是。
这一趟本来不是非他来不可,可他觉得自己应该来,这是他的兵,在战场上吃了亏那是没办法,方方面面要考虑的东西太多,牺牲都在所难免,可要是在大后方还要被人欺负了去,他怕晚上睡着了邹新吴中他们那几个都得来找他告状。
“这事你也别往心里去,警方办案就那么回事,也不能说他们就不对,但是这威风他们逞错了地方,也选错了人,这个场子我肯定要找回来,不然他们还以为当兵的回了地方能任他们拿捏,我得让他们知道没这回事,正好趁着你这件事杀鸡儆猴。”
“……”原来这事还能这么用,夏乐本来还觉得有点小题大作,知道牵涉到这种目的性她就不说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长辈
陆春阳看了宁浩一眼,宁浩会意,起身道:“郑先生,我和你说点事。”
郑子靖是人精,立刻站起来跟着他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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