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泉。”乔佑雨在方星泉离开前,踟蹰着叫住他。
方星泉停住脚步视线落在他身上,乔佑雨抿抿唇,瞅了眼方蘅,轻声提醒:“你注意安全,尽量别一个人。”
“你知道什么?”方星泉眸色渐深。
乔佑雨扭过脑袋躲避他的目光,暗暗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方星泉深深凝视他,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知道了,开学见。”
“嗯,开学见,我给你带土特产。”乔佑雨抬首对上方星泉的眼睛,像是触碰到高压线一般,迅速闪躲开。
方星泉毫不介意他的行为,状若无事应下:“好。”
望着方星泉离开的背影,乔佑雨手指交叉在一起,骨节挤压到泛白,星泉舅舅看上去就很厉害,应该没问题。
他又去过几回给纪鑫安排的住所,隔壁邻居说最近一直没听到隔壁进出的声音,应该没人居住。
身无分文的纪鑫,能去哪儿呢?
他既担心又惶恐,打算明天再走一趟。
——
总归席亭舟不在家,方星泉住哪儿都一样,便跟随方蘅回方家住,晚餐格外丰盛,外公外婆表示他期末考试辛苦了,得好好补一补。
住在纪家时,规矩格外多,但凡纪东砺讲话,方星泉必须放下手中的餐具,恭敬听他讲话,这个习惯在和席亭舟同吃同住后,得到改善,席亭舟话虽然不多,但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也从不限制他的用餐习惯。
见他停下筷子,还会主动给他夹菜,催促他吃饭。
到了方家,外公外婆舅舅轮流给他夹菜,碗里的小山半天不见矮,耳边充斥着各种关心的话语,完完全全把他当做小宝宝宠。
方星泉听得一阵耳热,为什么连他多吃几口蔬菜都要夸奖,吃掉三碗饭更是被外公和舅舅夸得好似他做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晚餐过后,佣人送上水果,方蘅赶忙用叉子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你喜欢吃的哈密瓜。”
作为成年人还被舅舅喂食,方星泉实在无法心安理得接受,伸手接过叉子,“谢谢舅舅。”
“和舅舅客气什么。”方蘅越看越觉得自家乖崽可爱,揉了揉方星泉稍稍翘起的发。
外公外婆坐在对面,满脸慈祥地注视他们。
“对了,星泉,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家里打算办一场宴会将你介绍出去,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方蘅侧头对方星泉道。
方蘅的意思便是让方星泉认祖归宗,叫圈子里的人认认脸,公开他的身份。
方星泉拿叉子的手顿了顿,这些都是应该的,若是一直将他藏着掖着反而会让外面的人多生猜忌,甚至轻视他,误会方家不喜他。
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方星泉沉默半晌,犹豫着开口:“抱歉,我想考虑一段时间。”
三人面面相觑,虽不明白方星泉有何担忧,但他们愿意尊重方星泉的想法。
“没关系,不着急,总归以后整个方家都是你的。”方蘅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方星泉闻言诧异望向方蘅,“舅舅为公司殚精竭虑,理应由您的孩子继承方家。”
提到此,外公外婆神情变得忧伤,外公叹息道:“你舅舅早年从军伤了身子,没办法拥有后代。”
“怎么会……”方星泉转头错愕地看向方蘅。
方蘅表情平淡,一脸无所谓,“所以啊,幸亏小槿在天保佑我们一家团聚,否则咱们家多冷清。”
末了悄悄在他耳畔嘀咕:“要不你以为你舅舅怎么逃过催婚的?”
涌上心头的酸涩因为方蘅一句话烟消云散,忍俊不禁。
“舅舅你是因为这个才保持单身?”方星泉询问。
方蘅估计误会了什么,慷慨激昂地解释:“我虽然不能有孩子,但我身体健康,齐齐整整,想谈对象轻而易举,我单身是因为我没遇上喜欢的。”
“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徐淑芸伸手打了下方蘅手臂,眼神嗔怪。
方星泉怔忡,片刻反应过来方蘅在朝他解释,自己全身零件没少。
他强没忍住笑出声,“那就好。”
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隔天大清早三人将方星泉送上车,叮嘱司机开车仔细些。
“真不用我们陪你过去?”徐淑芸仍不放心。
“外婆,我已经成年了,这点小事自己可以处理。”方星泉接着阻止张嘴要说话的方蘅,“舅舅,您的秘书等半天了。”
方蘅摸摸鼻子,灰溜溜上了秘书的车,他想退休了。
至于外公,方星泉问:“您今早的药还没吃吧。”
外公:“……”
“你又藏药!”徐淑芸闻言脸一黑,揪着方鸿川耳朵往里走。
“芸芸,我错了,星泉看着呢。”
解决完三人,汽车顺利驶向s市,有专人开车,路程清静快捷,方星泉在车上同席亭舟聊了没几句,席亭舟便不得不去忙工作。
“星泉,抱歉,我会尽快回去。”席亭舟歉疚地说。
方星泉摇摇头,“没关系,我也有事要忙呢,接下来几天都在s市,你在家我们也见不着。”
“这段时间过了就好,到时候我陪你去旅游,只有我们。”席亭舟放轻声音。
方星泉听得恍然,目光眺望窗外飞速消失的景色,“我很期待。”
结束通话,手指抚过手机屏幕上席亭舟的脸。
这样温柔的语气,我还能拥有多少日子呢。
于现在的席亭舟而言,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欺骗,毕竟被亲生父亲骗了二十八年,过去的一切皆是一场虚幻。
换做从前,方星泉尚能抱一丝期望,可如今,当真相摊开在席亭舟面前,席亭舟一定会恨死他吧,他即将亲手捻灭席亭舟世界里最后一点星火。
他尽可以选择隐瞒一切,永远不告诉席亭舟,做一对恩爱甜蜜的夫夫,但方星泉做不到。
席亭舟在谎言中生活了二十八年,他不希望席亭舟还要在谎言中生活一辈子,那太悲哀了,而且不会是席亭舟想要的。
迷迷瞪瞪在车里补了个回笼觉,抵达s市方星泉第一时间前去处理正事,中午被迫和一群人喝了几杯,幸好方家给安排了车和司机,否则怕是有些麻烦。
司机将他送到s市的住所,屋子里的陈设同上次他和席亭舟离开时一样,房子已经提前打扫过,冰箱里放满了食材,一看就知道席亭舟提前吩咐过。
酒喝了不少,肚子里却是空荡荡,拧开火煮了碗面,吃完后来不及洗碗就被困意侵袭,蜷缩进沙发睡得昏天黑地。
再醒来已是傍晚,夜幕开始四合,方星泉揉揉干涩的眼睛磨磨蹭蹭上楼洗澡。
穿上外套,裹上围巾,方星泉准备出门觅食,顺便四处逛逛。
方星泉手里提着香喷喷的水煎包,忽然有个浑身恶臭的人扒住他裤脚,冲他叫喊。
方星泉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使劲儿扯出裤脚,对方却死活不肯放,周围渐渐聚集一堆看热闹的人。
正在此时,一个骨瘦如柴,大冬天还穿着单衣的女人跑出来哄人,“聪聪,我们放开好不好,妈妈给你买好吃的。”
方星泉眉心微拧,定睛看向头发散乱的女人,再一瞧抓着他裤脚的男人,脏污的手少了两根小拇指,两条黑色的裤管空荡荡,整个人趴在地上,朝着他手里的水煎包用力扒拉。
是周慧萍和方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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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方……”周慧萍认出方星泉的瞬间跟见鬼似的, 背起方聪就要逃。
方星泉没想他们母子还有这一天,呆愣着站在原地没动弹。
半分钟后,周慧萍又跌跌撞撞地跑回来, 粗糙肮脏的手搓了搓,犹犹豫豫开口:“我……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已经尝到苦头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方星泉闻言皱了皱眉, 一切分明是周慧萍他们咎由自取,这话说得好似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魔头,想方设法谋害他们。
“我没功夫关心你们过得如何。”方星泉撂下一句话就要走, 周慧萍仓皇叫住他。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三年为什么要虐待你, 你从指缝里施舍一点钱给我就好。”
方星泉侧头眼神无波地凝视她,“是纪鑫的意思吧。”
周慧萍大惊失色, 结结巴巴:“你……你怎么会知道?!”
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答案, 就周慧萍自己当做惊天秘密一样捂着,妄图和他做交易, 实属异想天开,方星泉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 瞧见周慧萍母子落魄凄惨就心生怜悯,将过往所有一笔勾销,他只会畅快, 认为他们罪有应得。
“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好处, 拿些有价值的东西来换吧。”
方星泉如山巅寒冰般的气势令周慧萍不寒而栗, 短短一年时间, 他已经从任她打骂的孩子变得高不可攀, 难以企及。
有价值的东西, 周慧萍心念一动,难掩眼底的慌乱,脸上血色褪尽,脚步踉跄地拔腿就跑,迅速钻进潮湿狭窄的巷子,消失无踪。
今天猝不及防的偶遇,方星泉未曾放在心上,方辉一家过得好与不好,同他毫无关系。
逛到九点半,街头仍摩肩接踵,许多人夜晚的生活将将开始,方星泉提着一堆垃圾食品打道回府,夜里独自一人睡觉,竟把自己睡热了,他天生体温偏高,席亭舟体温偏低,两人抱在一块正好中和,不冷不热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上半夜过热他把被子蹬下床,总算凉快些,时间走到后半夜,方星泉迷迷糊糊被冻醒,闭眼到处摸寻被子。
早晨起床鼻子痒痒的,灌下一杯温水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发红的鼻子,声音嗡嗡,“该不会弄感冒了吧。”
都怪席亭舟不在他身边,夜里没人镇压他也没人给他降温。
远在国外的席亭舟打了个喷嚏,祝理大惊,“你感冒了?”
“没有。”席亭舟顿了顿,道:“大概有人讲我坏话。”
祝理显然不相信,“怎么可能,要是真的,你岂不是每天喷嚏没完。”
毕竟骂席亭舟的人太多。
扭头问了冯秘书一嘴,冯秘书果然带了感冒药,祝理赶紧塞给席亭舟:“快吃点,别耽搁工作,我还想回家过春节。”
席亭舟:“……”
冯秘书在旁边掩唇笑,不愧是席董身边的老人,将席董压榨员工的本事学了个十乘十。
另一边,结束今天的工作,方星泉跟随政府人员和公司员工一同出去用餐。
嫁给真少爷他舅[重生]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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