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知见他上道,唇角微微上扬,她的手沿着肩膀向下,捏了捏谢修霁结实的手臂,又沿着手臂向下,到了掌心,她捏了捏谢修霁的手指,眨了眨眼睛,声音娇柔:公子,我还学过一套舒痛经脉的手法,这套按摩手法有点难受,但疗效是十分不错的,为了防止您一会乱动,我要先将您的手绑起来,您没意见吧?
谢修霁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也不敢有意见。
宋知知将谢修霁的双手并拢,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落了东西,一拍脑袋:哎呀,我好像忘带绳子了,这该怎么办?
谢修霁垂下视线,落在她身上,他轻轻用巧劲挣脱宋知知的束缚,手指搭在系带上,轻轻一扯。
宋知知身上的这件衣服便如同预想中那般散开,被薄纱遮掩的红色布料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谢修霁的注意力有一瞬间被一片白色夺去,但下一瞬他便看清了那片红色的布料之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
红色的布料包裹着宋知知曼妙的身躯,金色、红色、白色交织成一片,让人分不清是哪种颜色更为夺目。
谢修霁的呼吸一滞,喉间干涩,呼吸重了几分。
他是见过这件衣服的,在半年前,在这里,在结契那晚,只不过似乎又和那晚的衣服有些细节上的差别。
她穿起来,竟比想象中的还要诱.惑,真的像一个勾魂夺魄、能把人精气吸干妖精。
宋.妖精.知知将纱衣拧成绳子,动作轻柔,却不容他拒绝地绑住了谢修霁的双手,只不过这条绳子的材料本就脆弱,谢修霁稍稍用力便能扯断。
宋知知也知道材料的脆弱,她打定主意今晚要掌握主动权,于是拍了拍松散的绳结,暗含警告:不准挣开哦,否则哼哼。
谢修霁双手被她束缚,他低着头,眼神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宠溺地看着宋知知:好。
确定了谢修霁不会挣脱后,宋知知奖励地亲了下他的下巴,又吻了吻他的喉结。
谢修霁身体一颤,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他想抬起被束缚的手将宋知知圈住,却又被她按住。
别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雾气太浓,宋知知的眼尾有些湿润,她学着谢修霁以往的动作,用一种慢条斯理的、磨人的力道,在他的锁骨上轻咬,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说好的让我来。
谢修霁的身体紧绷,颈侧因为极致的忍耐而爆出了青筋,眼睫快速地颤抖,胸膛剧烈起伏,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将手上的束缚挣脱。
他的眼尾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不复以往的清冷。
他的命被宋知知掌控着,情绪也被她支配着。
周围的水雾似乎越发浓重了,遮挡住水面上起伏的波纹,谢修霁的视线也被这层浓雾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恍惚间,谢修霁突然想起了以前见过的一只金色的凤凰,在云间骄傲地起舞,有时冲上云霄,拖着华丽的尾羽穿梭过白云,有时又向大地俯冲,召唤百鸟为她伴舞,尽情展现着她高贵的、曼妙的舞姿。
只是那只凤凰修为不够,飞到一半便体力耗尽,再也跳不动了,谢修霁好心将她重新送回云间,让她完成了生命中最华丽、最浓墨重彩的一舞。
作者有话说:
且看且珍惜(点烟)
第78章 早睡早起
宋知知一开始满怀雄心壮志, 想要掌握主动权,梦想征服星辰大海,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征服进行到一半,便因为后继无力, 中道崩殂, 折戟沉沙。
宋知知满怀不甘,想要拼尽最后的努力,将大海征服。
然而她微弱的力量如何能与磅礴的大概对抗?
涨潮了,海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 激起几米高的浪花,宋知知站在海边,被浪潮推得左支右绌,维持不了平衡,几乎要被卷进海里。
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浪潮推倒,好在谢修霁及时抓住她,随后像抱孩子一样抱了起来, 宋知知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身体悬空,她害怕掉下去,只能用双手紧搂着谢修霁的脖子, 像个树懒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宋知知紧紧抱着谢修霁的脖子, 指尖陷进了谢修霁结实的肌肉里,她忍不住咬着谢修霁肩膀, 含糊地喊他的名字:谢修霁
谢修霁亲了亲她的颈侧, 安抚她的情绪。
宋知知的意识又模糊起来, 只隐隐记得,谢修霁将她带离了水中,那潮起潮落的声音还隐约在脑海里回响,后面又记得不太清楚了。
屋外似乎又下起了雪,赤云峰的峰顶长年积雪不断,将山头染成一片白色。
宋知知住着的小院有阵法阻隔,雪飘进院子中,还没落地,便变成了雨。
院子里谢修霁新栽种的灵花与灵草经受着雨水的洗礼,洗去了上面沾染的灰尘,红的、白的、粉的连成一片,煞是好看。
只不过雨下大了,又将花儿打得蔫了。
待再一次恢复意识,宋知知已经躺在了床上,一缕晨光斜斜地照进院子里。
她和谢修霁玩了一晚上的水。
宋知知感觉浑身筋疲力尽,身上带着运动后的酸痛,像是挥了一天一夜的剑,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
宋知知躺在柔软舒适的云被上,她半眯着眼,像一只午后在屋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昏睡的小猫咪,浑身透着一股懒散劲,一动也不想动。
谢修霁也一夜未睡,他倒是神采奕奕,身上带着一种期盼的事已经被满足的愉悦感,他亲了亲宋知知的脸颊、鼻尖、唇角,带着一种视若珍宝的珍重、怜惜。
宋知知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下一瞬,她又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酸痛的部位,她顿时瞪大眼睛,你还来?!
她的嗓音因为喊了一晚上,不复以往的清亮,沙哑中透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她嘟囔着,拍了一下他的手。
这都一晚上了,他就不会累吗?!
谢修霁动作一顿,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心虚道:我用灵力给你舒缓经络,一会便不会这么难受了。
宋知知:呵,要不是她刚才出声,估计按着按着,又按到别的地方了。
微凉的灵力拂过酸痛的位置,确实将酸痛感驱散了许多,宋知知实在是太累了,便就由着他去了。
她眼睛一闭,沉沉睡去:谢修霁自己造的孽,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不过宋知知好歹是金丹修士,身体的恢复力比练气期那时要好上许多,上一次她用了两天才恢复到正常状态,这一次只睡了两个时辰后便恢复了活力,精神抖擞地起床了。
不知是因为谢修霁给她按摩过的原因,还是她的身体恢复力比以前好了,宋知知确实没有感觉到之前那种剧烈运动之后的酸痛感。
她走出房间,看到谢修霁正带着啾啾在院子中晒太阳,屋外的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花儿迎着阳光,精舍抖擞地挺立着。
谢修霁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在给啾啾讲故事,宋知知走近一听,却发现哪是在讲故事?他是在给啾啾讲心经。
一个念得字正腔圆,一个听得津津有味。
宋知知: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也不想想啾啾才满一个月,哪听得懂他讲的东西。
啾啾发现宋知知醒来之后,便立刻抛弃了谢修霁,在窝窝里蹦蹦跳跳,朝宋知知发出高兴的啾啾啾的声音。
宋知知将啾啾抱在怀中亲了一口,啾啾想娘亲了没?
啾啾的蛋壳有些烫手,不过这个温度对于宋知知来说和暖宝宝没什么区别。
啾!想了!
啾啾!爹爹说娘亲在睡觉觉,不能打扰娘亲。
啾!娘亲,你怎么比啾啾还起得晚?
宋知知:
脑海里又闪过昨夜的荒唐,她红着耳尖,暗自瞪了眼谢修霁,后者心虚地垂下视线。
宋知知温柔地摸了摸啾啾的蛋壳,一本正经道:咳,娘亲昨天晚上修炼太晚,所以今天晚上起迟了,宝宝不能学娘亲熬夜知道吗?小孩子要早睡早起,不然会长不高的。
啾!宝宝知道了!
正是饭点,谢修霁很快从厨房中做了几个菜端出来,院子中有一张石桌,他将饭菜摆在石桌上,都是宋知知最喜欢的菜色。
啾啾在宋知知怀里蹦了下,啾!娘亲,好香啊,我也想吃!
宋知知摸了摸啾啾的蛋壳,右手夹起一筷子鱼腹上最为软嫩的肉,等你从蛋里出来,让你爹给你做。
啾啾!那我还有多久能出来?
五个月。宋知知张开一只手,只不过啾啾还是个连一二三四五都数不明白的幼崽,并不清楚五个月到底有多长。
*
今天和以往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白日里,啾啾醒着的时候,宋知知和谢修霁便陪着啾啾玩耍,啾啾睡着后,她便打坐修炼,巩固好修为。
至于谢修霁,他有时候在处理宗门事务,有时候则拿了一堆的梧桐树枝,打算给啾啾再编一个更大的窝照啾啾如今的成长速度,要不了半个月,这个新窝就能排上用场。
他们各做各的事,即使做的事互不交集,也透着一种宁静和谐的氛围。
暮色降临,啾啾牢记娘亲的话,做一个早睡早起的孩子,在宋知知和谢修霁给他输了灵力之后,他便沉沉睡去,小孩子睡眠时间很长,如无意外,要到第二日清晨才会醒来。
谢修霁熟练地给婴儿床布上一层结界,然后揽着宋知知,箍着她的力道微紧,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知知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不过声音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尾调微微拉长,带着一种诱.人堕落的蛊惑。
宋知知承认,她被蛊惑了,她咽了下口水,语调不是很坚定:啾啾刚睡
没事的,他不会醒的,谢修霁的吻落了下来,从眉心,到鼻尖,最后落在那片殷红的、如樱桃般诱人的唇上。
细密轻柔的吻落了下来,他轻巧地扣开她的牙关,唇.舌.纠.缠,发出一些粘腻、令人脸红心跳的的声响。
宋知知很快便在他构织的绵密的情绪中迷失了自我他太清楚该怎么勾起宋知知的情绪了。
宋知知半推半就地回应他。
一张轻柔的纱幔遮住了啾啾的小床,谢修霁将宋知知打横抱起,绕过屏风走进了内间。
白色的衣服和粉色的衣服落在地上,窗外的天色又变了,云层变得厚实,遮住了清透月光,云间偶尔有闪电的光芒闪过,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雪又开始下了,一开始只是几滴,到了院中很快便融化成了雨水。
今晚的雪不如昨夜一般猛烈,细细的雨丝如春雨一般柔和,它慢慢地、被风吹着、在半空中打着转,最后才轻柔地落在院子中。
但很快,云层中的水汽积蓄到一个临界点,便倾盆而下,黑压压的裹挟着猛烈的寒风。
雪压进了院子里,又融化成雨。
可怜那院子中那些花儿昨夜已经经受过一场大雨,白日里虽晒了太阳,好不容易恢复了状态,如今又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打蔫了。
大雨下了半夜,中间停歇了一个时辰,天色微亮时,又开始飘着一些雨丝了。
还好这第二场雨下得不大,风吹着也很柔和,院中的花儿才不至于被这场雨淹死,只是细微的雨滴砸在屋顶上、院中大树心生的枝叶上的声音持续不断,也分外磨人。
宋知知今晚又听了一夜的雨声,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身旁的人将她抱起,走进旁边的浴池。
温暖的灵泉水浸泡着身体,舒缓了疲惫到极致的身体,谢修霁得了餍足后,规规矩矩地为她清理身体,舒缓身体上的酸痛和疲惫。
宋知知像个猫儿一般,任由他摆布。
第二日,宋知知又起迟了。
作者有话说:
智齿发炎,疼得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来晚了,抱歉。
昨天最后一段我自认为非常巧妙(咳咳),你们居然没看懂,真的是太伤心了。
你们想一下,昨天知知穿的衣服上绣的是什么图案,是什么颜色的?在什么位置?
第79章 山雨欲来(抓虫)
宋知知有时候觉得, 如果她没有金丹期修为,恐怕都承受不住谢修霁的索求无度,他是真的不会累!
然而也正是因为宋知知有金丹中期的修为, 谢修霁才会这般不知收敛,若是几个月前宋知知还是筑基修士的时候, 谢修霁为了宋知知的身体着想, 是决计不敢如此胡闹的。
修为有时候,真的是一把双刃剑。
大乘期修士的体力真的是无底洞,普通人会累,但谢修霁有修为兜底, 是真的不会感觉到累的,有时候,宋知知会觉得谢修霁是一头狼,一头只想着吃肉的饿狼。
而宋知知,就是那头被吃的小绵羊。
谢修霁甚至还研究出了不同的吃羊花样, 有时候是将绵羊按在板子上,翻来覆去地煎,有时候是在温暖的泉水里, 慢慢地煮着, 有或者是小绵羊将自己洗干净包装好送上门,送到了嘴边,这样他便能不费吹灰之力, 将鲜嫩多汁的绵羊一口一口慢慢吃掉。
不过谢修霁最喜欢的, 还是一边吃,一边修炼灵心诀的第一层和第二层。
在那种情况下, 加上灵力与神识双层交融的效果, 三管齐下, 宋知知只一瞬便狼狈地丢盔卸甲,最后任凭谢修霁怎么哄都不敢再试第二次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宋知知和谢修霁度过了一段十分荒唐的时光。
当然,一个人是荒唐不起来的,宋知知也在纵容他、配合他,在宋知知有意无意地、手把手地教导下,谢修霁的技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娴熟以宋知知一连好几天都起晚了为代价。
开了荤的男人真的很可怕,更可怕的是,开了荤之后又饿了许久的男人。
不过胡闹归胡闹,宋知知的修炼倒是没有落下。
在啾啾出生满两个月的时候,宋知知进阶到金丹后期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宋知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
一年之前,宋知知还在另一个世界,那时的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年之后,她会穿越,还成了金丹修士,嫁给了谢修霁,还和谢修霁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同辈修士中,也只有宋淼淼的能赶得上宋知知的进度,不愧世界的女主角,是真的强!
最近几个月,在谢修霁捣毁了邪修在流羽宗的一个窝点后,修真界各大门派开始了对周围附属门派的自纠自查,虽然没有再发现第二个像流羽宗那般满门邪修的门派,但也揪出了几个隐藏得极深的邪修。
在各大门派开展如火如荼的消灭邪修计划时,整个修真界范围内的邪修全都蛰伏了起来,以往还能偶尔听到几例邪修杀人夺宝的恶□□件,近一个月却是一例都没有发生了,整个修真界还从未如此祥和安宁过。
但平静只是表象,邪修一日不除,修真界便不会平静多久。
宋知知隐约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修真界平静了三个月,打破平静的,是一起邪修屠城事件。
而屠城事件,发生在宋知知意想不到的地方兴陵城!
兴陵城是宋知知与宋淼淼的老家,距离剑宗有一定的距离,兴陵城是一座小型城池,人口结构与宋知知曾去过的青木城相似,是修士与凡人混居,城中凡人占了九成,剩下的一成修士中,炼气和筑基占了九成九,整座城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金丹中期。
屠城?宋知知从谢修霁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她当时正在吃饭,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顾不得捡,她问谢修霁:我舅舅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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