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没有完全听她的话,将她抱得更紧,吻也更密了。
嘴唇落在皮肤上的声音也吵,一下又一下,偶尔会断开一段时间。断开时的安静更让人难以忍受,因为那要用到舌头和牙齿,比唇还要磨人。
她在清醒与沉溺的反复间攀到未曾有过的高度。
盛栖默契地停下来。
她抽出手,温潋别开了眼。
等她将手与身体擦拭干净,温潋拉了脱力的她一把,抱她在床上,然后捧住她的脸。与其说捧,不如说桎梏。
她在盛栖的错愕下,亲了亲她额头,将她凌乱的刘海撩开,平静地直视那道疤。
盛栖大概真的累着了,比起第一次被她发现疤痕时的激动,现在连恼怒都淡得很。
只是抬手,想把刘海理回去。
温潋跟她说:不要遮,我没觉得不好看,很酷。
她的声音哑了些,没平时那么冷跟淡,她自己觉得还挺好听的。
你的眼神在跟我说,酷个屁,长在你脸上就不酷了。
盛栖:
一个人还聊上了呢。
她笑:我也可以在脸上加道口子。
温潋,不好笑。
盛栖不悦地看她。
温潋偏了下脑袋,不笑了,认真印了个吻在那道疤上。珍视又轻柔,仿佛在吻一朵花。
怎么伤的?跟我说好不好?
盛栖想起她下午的好口才,卖关子:你拿什么跟我换?
我她顿住了。
盛栖:难道你没有能说的事情吗?
温潋似乎开始思考。
毕业了两年还是三年?盛栖又问。
三年。温潋抱住她,没有看她眼睛,好声好气地解释,温栩姐记错了,这个骗你干什么?要把毕业证书拿给你看吗?
她都这么说了,盛栖只能信,再较真没意思了。
不要了。她开始犯困:洗一下睡觉吧。
温潋坚持,疤怎么来的?
盛栖叹了口气,放在平时,说不理她就不理她。但是今晚不舍得再欺负她,温潋真心想知道,惹她着急也没有必要。
那年我到y省没多久就出车祸了,不过不算严重。就断了腿,养了几个月,额头上是碎玻璃划的。
所以复读了?
是啊,本来高三上也没好好学习嘛,去那边我爸给我报了补习班,还很吃力。刚好出车祸了,复读一年。
解释疤怎么来的并不难,告诉她就告诉了,之前不想提,是因为车祸的前因后果对盛栖而言很痛苦。
她记得被撞的一瞬间,仿佛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街对面的建筑突然到她眼前。那几秒钟被按了慢放键,变得漫长。
她愧疚自己不懂事,又要让家里人半夜睡不好了。愧疚奶奶让她好好学习,以后争气,她做不到了。
还想到了温潋,怎么办,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温潋了啊。
温潋会因此高兴吗?
万幸,白想了那么多。
奶奶保佑,她只是左腿骨折,打了石膏,做了手术。最大的不幸是额角被碎玻璃扎了一下,头发被剃,缝了几针。
当时丑得都不想活了。
还是许桐桐童言无忌地说:你头型真好看,适合光头。
她拿起镜子照了几天,确实。
温潋听完安静了。
隔天一早,温潋闹钟才响起,盛栖的眉头就皱起来。
她实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休息日还定闹钟,并且准时起床!
旁边人坐起之后没了动静,盛栖紧皱的眉正准备松开,温热的指腹就帮她揉开了。
跟着的是轻柔的吻,吻她鼻梁和眼帘。
她本来还想继续睡,这下不得不睁眼睛,睡眼惺忪地问:干嘛?
你缺女朋友吗?
温潋大大方方地问了一句。
盛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在想点头之前用力地摇了一下,脸埋进被子里。
是温潋没睡醒还是她没睡醒?
上半年真的恋爱了吗?
如果盛栖没走出来,等等她也可以。
她把昨天的瞎话听进去了,盛栖问她:我要是跟别人在一起过,你会介意吗?
不会。
亲了抱了睡了,也不在意?
你是自由的人,有权利做任何事情,只要现在是单身状态,就可以继续恋爱。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跟从前没关系。
温潋重启后格外能言善辩。
盛栖认同她的话,你的想法很对,分开阶段是自由的,跟现在没关系。
那时候的温潋自由,她可以喜欢别人,也可以在喜欢过别人之后,又重新对自己感兴趣。
盛栖的介意点更多在于对方是个男生,如果温潋直过,迟早会选择那条好走的路。
像当年一样,轻易放弃她。
温潋坐在床边把衣服换上。
她的锁骨以下,是昨晚点灯夜战留下的笔记,潦草又刻苦,她默默地复习了一遍。
盛栖趴在床上,脑子里的思绪乱成线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分裂。在回答完温潋的问题之后,她又想重新答题。
但她不敢改答案,她现在根本没有一个好的状态,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决定。
她看着温潋优雅安静地将衣服换上,想到昨晚一件件褪下来的时候。
温潋信任她,依赖她,享受与她一起的时光,她亦然。
有那么一刻,她松动了,只要她抓住这个时期的温潋,她们也许就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她都能跟温潋说疤是怎么来的,跟温潋开开心心地睡觉。就不能接受温潋甩她一次,和将来的不确定性吗?
她忽然头疼。
温潋下床,在床边顿了一下,面露窘迫。掩饰般地理了理衣服,才迈腿往房间外走。
盛栖将被子拉过头,企图把自己埋了。可惜她一闻,被子里枕头上都是温潋的味道,甜的,香的,可口的。
这床不能要了!
她昨晚是疯了才会不知节制地满足自己,温潋又很配合,她连犹豫都不曾有过。
那么今晚以后要怎么断,直接不管了?
盛栖烦得打了几个滚。
为了不跟温潋吃午饭,她逃出去。。
到饭点,她给温潋点了外卖,发信息:不要做饭了,休息休息。
温潋:[下午回来吗?]
[我妈晚上要去大姨家吃饭,我拒绝了,我们还可以吃顿晚餐。]
[只是吃饭,你不用担心我赖上你。]
盛栖被戳破心思,坐在咖啡馆里,看着这几条消息捂住了脸,她已经后悔了。
怎么会把事情变成这样。
[嗯,两点就回去,需要带什么吗?]
[不需要。]
盛栖打电话给成涓,她现在需要找个人说说话,替她参谋。
当初她选择回到禹江,有成涓的助攻。况且,,,,她也没有别人可以说了。
电话是温栩那个讨厌鬼接的:吃饭呢,干嘛?
我要见成涓。
你过来,一起吃。
吃就吃,盛栖出门拦车找她们。
(
第52章
识趣一点的人就该知道,在别人约会的时候,不该中途跑来打断。她客气了一句,盛栖还真来了。
温栩不大满意地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从电话里回过神,便见柳成涓冷觑着她,伸手把手机夺走了。
成涓的冷眼向来没有威慑力,温栩朝她笑:生气干嘛,我又没拦着她来,只是帮你接个电话。
我自己没长手跟嘴吗?柳成涓没好气。
那我已经接了,你要我怎么办?
温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她忍无可忍地骂了句。
看到桌上手机亮起,发现电话是盛栖打来的,她就一定要抢着接,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俩在一块。
接个电话就算幼稚?
温栩嗤笑,笑着笑着想起耿耿于怀的事情,帮她把话说完,对,我幼稚。我安定不下来,不靠谱,耽误别人青春嘛。
她还在提这些。
昨天盛栖说了几句话刺她,把她气得要死,又不能在温潋面前发火,于是全跑来跟成涓撒了。
成涓实在无话可说。
盛栖说得又没错,她昨天就安抚过盛栖。那些话她跟温栩谈过,每回温栩都不当回事,让她放轻松些,别想太多。
只不过她没那么诛心,故意让温栩帮忙介绍对象。
不是放轻松,别想太多嘛,现在生气干什么。
成涓不想跟她争吵,直接做安排,你吃完先走吧,她找我应该有事。
有事说事呗。
你在这里我们没法说。
盛栖不会突然见她,可能遇到什么难事了,多半还是跟温潋有关。
温栩在这只会碍事。
温栩听完这话又有要炸的趋势,什么话我在这里就没法说?
人总有私事和秘密。
但你们俩的私事跟秘密也太多了吧。温栩不想走,恼火地看向对面,她要过来陪你吃饭,你就急着让我消失是吗?
柳成涓不知她又想到哪去了,跟朋友见个面都这么麻烦,她没了耐心:你真是会胡搅蛮缠。
温栩更气:你对她太上心了。
我对她上什么心。我一个礼拜见你几次,见她几次?
你哪一次是主动见我的?
不提就算了,她一提起,温栩便火大:不是要发消息喊你,就是得开车去接你,你才勉强赏光。我要是十天半个月不找你,你也不会想到我。
她试过,出差半个月,没跟成涓联系,成涓竟一条消息都没有。哦,也是有的,工作上的事情请她指导,问完就不吱声了。
活生生把她当成一个工具人。
两个人要是真吵起来,彼此宣泄,那也罢了。怕的是一方蓄势待发,另一方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温栩一拳打在棉花上,对面衣着光鲜的女人正端庄地吃东西,被她扰得有些烦,但很好地克制下去。
成涓不算会吵架,但擅长激怒人,
这几年温栩没怎么变,工作,生活,还是那样。成涓却从校园步入社会,经历家里人员变动,熬过了负债累累的窘境。
她变了太多,不再是当年的那副模样,连模样似乎都更动人了。但那时候她也漂亮,倔强沉默但好逗,怯生生的还要装着胆大冷静。
温栩当时刚被感情玩了一通,没脸见人,就想玩玩感情,养只雀,把她教得又乖又温顺。这可以让她不那么无聊和空虚。
谁知柳涓天生就不是好脾气,哪怕听话,也让人看出她是无奈之举。
搞得温栩都不好意思欺负她。
温栩养着养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本来她定期喂食喂水,带着金丝雀玩玩,找回了在亲密关系里游刃有余的感觉。
后来她就不对劲了,天天都想喂,见不到的时候心像被挠了,想多陪她却反被嫌弃。
一晃几年居然过去了。
她的朋友们从惊讶调侃到习惯。
现在人家坐在她对面,既不乖也不温顺,随口吐出幼稚和胡搅蛮缠这样的词,温栩觉得自己遭了报应。
出钱出力,还要受这些气。
她宁愿不要成涓还她钱。
她安静地吃了几口,收起撒泼的架势,沉沉地看了眼成涓。
好,我走。
成涓熟悉她这样的反应,喊住她:温总。
温栩被这个称呼气到发笑,心想你昨晚睡我的时候怎么不喊温总,现在演什么。
她的语气更不好了,不在这碍你的眼,如果你嫌我找你的频率太高,以后
不是那个意思。成涓迅速打断她的话。
打断后她自己愣了一下,她明知道温栩是要说些狠话的,不管是真是假,说完一定会消失一段时间。
她本应该顺势接住,给自己留份清闲,但她居然打断了。
她意识到,她心里怕着一些东西。
比如温栩主动提结束。
这很矛盾,但她没法控制。
温栩已经站起来了。
柳成涓不想让人注意她们,语气缓了些:你能不能坐下?
让我走的是你,让我坐下的也是你。温栩继续吐槽。
但在成涓那双黑亮眸子的注视下,她还是坐下了,架着腿,气鼓鼓的样子。
你坐着好了,等她来再说。
成涓常会恍惚,温栩真的年长她几岁吗,为什么越来越不沉稳。每天有那么多小脾气,需要人哄。
温栩不发一言地等。
成涓想到温栩刚才的牢骚,讲起道理:我们俩之前的关系,是你需要的时候我再出现陪你,难道你喜欢我不懂事地去打扰你吗?
她昨晚还提醒温栩,当年有人笑着调侃,说不定她还没把钱还上,她们就可以结束了。
提醒的时候温栩正汗淋淋地在她身下,心虚地没有吭声,她想到那些话,便想将温栩弄得更碎。
温栩咬牙,又忍不住开口:我们俩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那是什么关系?
你想跟我是什么关系?
柳成涓看她一眼,目前我的想法是尽早断了。
为什么一定要断,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难道没有那层关系,你不欠我了,就急着走?
自从那笔钱还完,成涓每月跟她提一次结束。她于是才开始思考,成涓如果离开她,她会不会适应。
她对情感上的亲密有抵触心理,她觉得她跟成涓的距离刚好。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空间,定期一起吃饭,睡觉,是很自在的事情。
但成涓似乎特别讨厌这样的关系。
她不理解。
温总,我们之间谈喜欢不会突兀吗?柳成涓淡定地讽刺她。
温栩无言以对,成涓当初就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在一起,只是缺钱。
绕来绕去又回到起点,她要换一种生活。
温栩吸了口气,你一门心思想离开我,有没有盛栖的原因?
没有。
我不够好,让你厌倦这样的相处?
是的。成涓点头。
温栩昨天被盛栖点了一通,不高兴的同时也考虑了,她可以给温潋想要的。
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你交往,让你做我女朋友呢?
成涓先是讶然无措,很快就反应过来,指甲在指侧掐了一把,然后一切不变是吗?
对啊,维持现状。温栩天真地说。
不必,我累了。
盛栖到时菜都凉了,温栩像雕塑一样坐在对面,看都不看她。
昨天刚把这位姐惹急,盛栖也没底气,饱含歉意地跟成涓对了一眼。
成涓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温栩本就难受,见她们俩眉来眼去,怒火攻心,剜了盛栖一眼。
很没礼貌。
盛栖跟她不一样,仍回以温润的笑。
温栩抱臂看她,开始发言:你昨天在我妹妹面前,挺会说啊。
成涓无奈地喊她名字。
盛栖笑:实话实说。
你上半年刚谈完,受了情伤,不想进入下一段感情的话也是真的?温栩有意把这事戳出来给成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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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你为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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