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他安慰自己,四哥对他那么好,必定不会同意纳妾的。
可这事不是四哥能决定的,而是安母和族长一句话的事。
他正胡思乱想着,安四回来了。
羽哥儿。见他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安四迈着大长腿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抱着他。
四哥。季羽都快急死了,盯着安四的脸,急切地问道:如何?
放心。安四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冷下脸沉声道: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纳妾的。谁带来的给我带回去。
季羽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太好了。
可他仍有些忐忑:这事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啊?
今日是挡住了,那往后呢?
安四连忙安慰他道:羽哥儿放心,我只要你。永远不会纳妾。若是族长再这般多事,我们就搬家,搬去州府。
季羽心头的那些担忧忐忑顿时散了个大概。
虽说人心善变,承诺誓言不能轻易相信,但至少四哥的态度在这里呢!
而不是像某些人,软弱地接受了纳妾,然后回来和妻子说:我也没办法啊!
四哥。季羽紧紧抱着安四,高兴地叹息一声。
可安四误会他了,以为他仍不安,便道:羽哥儿,你放心,莫说族长,就是母亲逼我,我也不会纳妾。何况,母亲她不会逼我的。
季羽一愣,抬头看着他:为何?
今日这事,难道不是因为安母总说他孕痣颜色淡不能生,族长才送人来的吗?
安四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因为我和母亲说,我不行。
季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四哥真这样和安母说了?
安四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我的名声,为了她自己的面子,我母亲都不会给我纳妾的。她最多在外人面前抱怨几句,好让人家知道,我们之所以没有孩子,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因为你。她只是在给自己给我找面子罢了。
四哥。季羽顿时红了眼睛:明明是我不能生
世上还有四哥这般好的人?
古往今来,他见多最多的是,明明是自己不行,却怪罪到女方身上。
可四哥明明那么行却上赶着说自己不行
四哥,你为何要这样做?
安四的拇指轻轻划过季羽浓密纤长的睫毛,柔声道:订婚那日我答应过你的,没有孩子也无所谓。其实
他笑了笑:其实我挺害怕有孩子的。若是生了孩子又护不住,又或者孩子没按自己的意愿成长,然后生气失望若是这样,那还不如不生,免得让他们受苦。
季羽一愣:四哥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安四拉着他在床沿坐下,紧紧搂着,看着窗户低声道:是我自己。我家的情况之前也跟你说过一些。我父亲是因为大房一直未能生下汉子这才纳妾的。他最开始纳的不是我母亲,而是他真心喜欢的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迟迟未生,我祖母便做主,给我父亲又纳了我母亲。我母亲倒是争气,连生了我们兄弟。可正因为她连生了两个汉子,便遭来大房和我父亲那个心尖宠的嫉妒。开始时我祖母还护着我母亲,可我母亲性子实在是她这人欺软怕硬又心胸狭窄,我祖母有些看不上她,渐渐地就不爱管她的事,任她被人欺负。而我父亲,本就不喜欢我母亲,见我们兄弟皆不喜文只喜武,便很是失望,又加上大房和他那心尖宠后来皆生下汉子,他便越发不待见我们了。父亲不喜,祖母不管,母亲护不住我们,我们兄弟在安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尤其是他那心尖宠的汉子小八夭折后,更是信了那女人的话,也以为是我们兄弟命硬克死的小八,便越发不喜欢我们,任我们母子三人被人欺凌
季羽只觉心里堵得慌,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
安四侧头亲吻着他的发顶:龙生九子,九子个不同。就因为孩子不是自己心里期望的那样便不喜欢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像我父亲那样苛刻地对待孩子。我怕孩子会受罪,还不如不要孩子。
季羽侧身紧紧地搂着安四。
四哥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必定会是个好父亲。四哥之所以说不要孩子,就是怕他伤心。
四哥。季羽仰着头,红着眼睛道:你为何这么好?
安四无奈地笑了笑:我哪里好了?自从我们成婚,让你受了多少委屈?
季羽笑了起来:只要不是四哥给我的委屈,我都不在意。
安四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其实是该我问,羽哥儿,你为何会这般好?处处皆好,处处都深得我意。
季羽笑着故意问道:四哥,我哪些地方如你意了?
他其实一直想知道,四哥为何会娶他?
安四眼中带着笑,捋着他的发丝轻轻叹息一声:太多太多地方了。我第一回 见你,你一个小哥儿竟敢进山弄陷阱弄套绳打猎,不说你怎么懂得这些,就说你那份勇气,我是从未见过。我摸了你的腿,小五还担心会被你讹上。可你不仅未讹我们,还躲我们躲得远远的
第六十三章 污蔑
安四满眼爱意地看着季羽,继续道:你躲着我们,可当我家出事时,你却是村里唯一一个为我母亲出头的人。村里人一听那些人是城里来的,听说和知县大人是亲戚,都不敢出言,连村长夫妇都不敢出面,唯有你你一个小哥儿,却敢举着砍刀对抗那么多恶人说你无知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为我母亲出头,可你竟然连通判是监督弹劾知县大人这等事都知道,还将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可见你知书达理又有勇有谋。这样的羽哥儿我怎能不喜欢?
季羽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他在四哥的心中竟这般好?
见他开心,安四也开心。
其实,他还有许多话未说。
因为他母亲的原因,他很不喜欢欺软怕硬窝里横的人。可羽哥儿正好相反。遇到恶人恶事时羽哥儿英勇无比,对他这个夫君却又温柔体贴无比。
外人说他不行,可那么害羞的羽哥儿竟敢说他把床都折腾榻了。遇到猛虎,羽哥儿自己都吓得脸都苍白了,可竟寓小言然敢举着砍刀冲出来救他们。
他每日里都盼着回家,因为可以见到满脸笑容的羽哥儿,只要见到羽哥儿,他心中所有的烦恼、身上所有的疲倦顿时烟消云散,即使回到家,他母亲会对他抱怨个不停,他再心烦,也愿意忍着,因为屋里羽哥儿在等着他。
夫夫俩正相对而笑,院子里突然传来孙夫郎惶恐的声音:四少爷四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衙门来了,说什么五少爷杀了人,要带走五少爷
安四季羽先是一惊。
小五杀人?
他们又很快回过神,拔腿便往院外跑。
一进主院,果然见一群腰挎大刀气势汹汹的衙役朝小五逼近。
见他们来了,捕头又厉声道:将他们俩一并带走!
季羽一愣。为何还要带走他们?
安四一把将季羽扯到身后护着,冷声问道:我们犯了何罪?为何要带走我们?
一黑脸衙役冷声道:今有苦主告发你安家安承嗣安承儒进山追豹时,残忍杀害十名赏金猎人。
安四季羽皆是一愣。
这说的是之前桃花村的事?
见衙绕到他身后,要去抓羽哥儿,安四回过神来,冷声道:我跟你们走,可这事和我夫郎没有半点关系。
见他不反抗,捕头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握着大刀的手也稍稍松了松。
听说安家兄弟身手不凡,赤手空拳打猛虎,若是反抗,他们这些人只怕够呛。
至于那个小夫郎,无关紧要,只要将安家兄弟带回去即可。
见四哥不反抗,安五只得乖乖就擒。
他们兄弟根本就未杀人,去衙门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四哥。见四哥小五跟着衙役走了,季羽顿时心慌意乱。
捕金钱豹一事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蒋校尉在安家吃饭时,衙门不也来人了吗?
在山里发生的事,衙门不是也清清楚楚吗?
就算有苦主来告,衙门不能解释一下吗?为何还要带走四哥小五?
他心中忐忑得很,紧紧跟在四哥小五身后,他也想去衙门看看。
可那位黑脸衙役将他一推:滚滚滚
季羽的心都放在四哥身上,根本未注意旁人,被这衙役这般粗鲁地一推,差点没摔倒。
见季羽被推,安四顿时脸一沉,一把扭着那黑脸衙役的胳膊,咬牙冷声道:敢动我夫郎?
他连羽哥儿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一个粗鲁汉子竟敢推他夫郎?
安四是何身手?那可是徒手扭断猛虎脖子的高手。
他这么一拧,顿时将那黑脸衙役拧得嚎啕不已:痛痛痛松松松手
捕头等人连忙抽出大刀,威胁道:快松手!
季羽担心衙役会安四哥一个拒捕袭警的罪名,或是会报复使绊子害四哥,连忙道:四哥,我没事,你别这样。
见他真的无事,安四这才松开手,嘱咐他道:羽哥儿,莫怕,在家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你照顾好母亲。
黑脸衙役揉着胳膊,冷笑一声。
进了衙门,我看你们还回得来?
他不敢再推季羽,只催促安家兄弟道:快走!
安四深深地看了眼季羽,然后转头走了。
季羽想追,又怕衙役不让,四哥又要为他出头,反而害了四哥。
可不跟着去,他实在放心不下。
季羽咬着唇冷静了片刻,等四哥他们走远了,又转头对孙夫郎他们道:快去照看我母亲。
又拔腿往小院跑去。
见他气喘吁吁地跑来,柳夫郎一脸的愣怔:羽哥儿,你这是怎么啦?
季羽不敢说安家兄弟的事,怕吓着柳夫郎,只道:阿母,莫问了,你和杨婆婆快去安家照看我母亲,等我回来。
说完话,他又转身往前跑去。
柳夫郎还想问,可又想着,必定是发生了大事羽哥儿才会这般着急,他们先去安家看看再说。
季羽边跑边问去衙门的路,路过书局时,童景元惨白着脸冲了出来:嫂夫郎!
季羽没时间理他,继续往前跑。童景元拉着他道:莫急,我已经知道子砚小五他们的事了,我们一起去。
季羽这才停下脚步,红着眼睛道:多谢!
有人陪着,就算帮不了什么,但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他们俩一路跑去了衙门,正好赶上升堂。
季羽捂着喘得发痛的胸口,朝大门走去。
可衙役拦着不让进,大刀一抽,黑着脸吓唬道:闲人勿进!
童景元塞了银子,衙役顿时松了口,侧身让他们进去,嘱咐道:莫要喧哗!
可他们只进了衙门,仍进不了公堂,只能站在离公堂十几米的地方看着。
季羽踮着脚,只见公堂里面乌压压的一片人,哭着喊着杀人犯。
安家兄弟被五花大绑着,承受着那些人的怒火怨气。
他顿时心如刀绞,他那英猛无比的四哥竟然成了被告,还被五花大绑着
难受过后,又十分不解,就算是被告,为何要绑?
衙门的人明明知道实情,解释一番不就清楚了?
他正发着愣,就听惊堂木响起,一道威严的男声传来: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这人便是安家大房的堂兄,知县大人?
季羽越发心慌了,四哥小五和大房可是有仇啊!
这知县大人会不会趁机报复啊?
可看知县大人国字脸高鼻梁,相貌倒不像是个阴险奸诈之辈
随着知县大人惊堂木一声落下,两位衙役举着水火棍就要敲打安家兄弟的膝窝,逼迫他们跪下。
季羽急得大叫:四哥
这一棍子打下去,不得打残啊!
童景元连忙捂着他的嘴:嘘!安静,若是喧哗,会被赶出去的。
好在水火棍还未落下,安家兄弟先跪了下去。
然后是苦主哭诉安家兄弟的罪行。
我家兄长/父亲/儿子只是进山捕豹,可安家兄弟为了那赏银,竟将我兄长/父亲/儿子活活射死
又有仵作作证道:禀大人,死者身上皆是箭伤。
你们胡说季羽只觉胸口要炸开了一般,愤怒至极,推开童景元的手大喊着。
童景元连忙再次捂着他的嘴,急得直跺脚:嫂夫郎,你忍着点,莫要说话。
待仵作说完,又有证人上前作证:禀大人,我们亲眼所见,安家兄弟为了独吞豹子,射杀了那些赏金猎人。
一见那些证人,季羽顿时五雷轰顶。
这不是当日他们救回来的桃花村村民吗?说话的那个不就是张田吗?
季羽目瞪口呆地听他们言辞凿凿地控诉着安家兄弟为了百两赏银,如何残忍地杀害那十位赏金猎人。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欲加之罪,都是陷害,都是污蔑。
定是安家大房设的局,就是要置四哥小五于死地。
冤枉啊!季羽扯开童景元的手,就要说出还有人证。
四哥为何不辩解?为何不说还有人证?
可安四突然转过身来,对他摇了摇头。
季羽顿时一愣。
四哥这是何意?不让他说话?
就在他愣怔时,童景元又一把捂着他的嘴:嫂夫郎,我求求你了,莫要再说话了。
季羽眼睁睁地看着安家兄弟反驳苦主和证人,可就是不提淮山军那些人证。
可堂上皆是指证安家兄弟杀人的人证物证,却没有一个能证明安家兄弟清白的,任他们兄弟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
只见师爷写好罪状,让安家兄弟画押认罪。
季羽急得心急如焚、眼泪汪汪。
四哥,不能画押啊!
这可是死罪啊!
他在公堂上四处搜寻着,不是说通判大人很是赏识四哥小五吗?能不能请通判大人为四哥小五说句公道话?
可堂上的官员只有知县,然后便是衙役师爷仵作等人。
衙役?季羽又连忙去搜寻那几个去过桃花村安家的衙役。
那两个可是亲耳听蒋校尉说过安家兄弟打虎一事的。赏银和打虎英雄的牌匾也是那两个衙役送去安家的
第六十四章 我能信你吗?
可将堂上的衙役找遍了,也不见熟悉的那两个。
季羽顿时明白过来。
这都是安家大房和知县设下的局。凡是知情的都被收买了,就像张田他们几个,就像不见了的通判和衙役。
季羽顿时绝望不已,这是早就谋划好的,要一举置安家兄弟于死地啊!
好在,任知县如何威逼利诱,安家兄弟就是不肯画押认罪。
因安家兄弟不肯认罪,知县只得拍着惊堂木道: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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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美貌哥儿后(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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