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扫了看热闹的村民一圈,又对那姑娘道:我们可是有媒有聘,拜过堂的夫夫。什么才是不要脸?那些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整日里酸言酸语之人才不要脸。
你那姑娘脸都气歪了,想反驳回骂几句,可季羽抬头挺胸,转身趾高气扬地回了院。
人便是这样,你越忍让,别人就越得寸进尺欺负人。
他倒要看看,往后还有谁敢惹他?
他在外人面前这般嚣张不要脸,可等安四一回来,他又立马变了张脸,含羞带笑地迎了上去,惊喜地道:四哥,你又打了一只鹿?四哥,你好厉害啊
安五看着这个嫂夫郎,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可是听虎儿说了,嫂夫郎是如何把江家的姑娘气得哭鼻子的。
可对着他四哥,嫂夫郎永远这么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安四目光温柔地看着季羽,轻笑道:今日运气不错,才进老林子就见到一群鹿
夫夫俩挨在一起小声说着打猎的事,安五在一旁等得实在受不了才无奈地道:嫂夫郎,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夫夫俩这才停了打猎的话题,安四问道:母亲吃过饭了吗?
季羽连忙点头道:吃过了。
安四又将一只野鸡递给季羽:车厢里还有一支人参,待会儿和野鸡一起炖上,给母亲吃
在正房里听了半天,越听脸色越难看的安母这才有了一丝丝笑容。
看来她的承嗣并不是娶了夫郎忘了娘,她的承嗣还是孝顺的。
安母心情好了些,可这并未影响她继续听墙根。
这晚,安母又缩在东厢房的窗户底下听着。
安四习武多年,自然知道母亲在外面。
对这事他是又气又无奈。
气他母亲不爱惜身体,夜深露重还待在外面,气他母亲做出听墙根这般不雅之事。
可再气也只能无奈地忍着。
只有信了他的话,母亲才会对羽哥儿好些。
而安家母子之间的这番较量,季羽完全不知情,只埋头写着话本。
这古代没有电灯,即使点了蜡烛,屋里仍是昏黄一片。安四怕季羽伤了眼睛,特意点了两支蜡烛。
他倒是一片爱护之心,可转天季羽便被安母好一顿说:你们晚上作甚呢?点了一宿的蜡烛,你知道蜡烛多贵吗?
季羽低着头咬着牙,任安母训斥。
四哥说了,话本这事不能告诉安母。
不就是被训斥几句吗?四哥对他那么好,忍一下便过去了。
等安家兄弟回来,安母又将安四喊进屋训了一顿:你们晚上作甚呢?蜡烛点那么亮?
安四早就想好了对策:母亲,我只是将父亲留下来的书翻出来看了看。
一听他看书,安母立马没了抱怨之词,眼睛一亮,道:儿啊!你终于想通了。武不如文,还是科举好啊!你若是也考个进士,大房就被我们踩在脚下了
安四没出声,随母亲独自畅想。
只要母亲不会因为蜡烛一事为难羽哥儿,叨叨就叨叨吧!
可他想错了。
安母以为他要科举,就更加看不起季羽了。
她将来要为官做宰的儿子怎能娶个商户家的庶哥儿?
安四不想让季羽晚上写话本,怕他伤着眼睛,便说要请个婆子做粗活,好让季羽腾出时间白天写话本。
可安母坚决反对:这村子里有哪家请人做干活的?你给他阿母请人照顾了还不算,还要请人照顾他?这不是娶的夫郎,这是娶的祖宗。
安四还要为这事争辩,可被安五拖走了,拖去了马厩。
安五边清理马粪边劝他道:四哥,母亲的性子你又是不知道,糊涂着呢!你若是维护嫂夫郎,母亲又会认为你娶了夫郎忘了娘,只怕又要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安四阴沉着脸,眼中满是冷意:我就这样看着羽哥儿被母亲刁难?
第三十六章 安母的意图
安四心烦不已,原以为说了自己不行后,母亲会对羽哥儿好一点,可没想,才消停了一两日,又开始闹了。
安五无奈地道:四哥,你换个思路嘛!不能请人,往后我们兄弟多帮着嫂夫郎干活不就行了?
可季羽怎可能会让他们兄弟帮忙?
他知道安母不喜欢他,若是让安母知道安家兄弟都站在他这边,帮他干活,只怕会更不喜欢他。
四哥。季羽按着安四帮忙洗碗的手:我做这些不打紧的,一点都不累。
比起村里的那些娘子夫郎,他已算最享福的了。
不用去山里砍柴,不用去田里忙活,不用去菜地种菜,也不用喂鸡喂猪,只要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照顾安母,连水安家兄弟都会帮他打出来,马厩也不用他管。
四哥,你们进山不知道,其实白日里只要有空,我也写话本,不会伤眼睛的。
说起来,家里就四口人,家务活并不多,若不是安母故意刁难他,一会儿口渴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冷了热了,一会儿说他一个哥儿竟然不会女红给家人做衣裳还得找旁人非逼着他学做女红地折腾他,光白日里那些空闲时间就够他写了。
见他被母亲万般刁难,不仅没有半句怨言,还一脸温柔的笑,安四是又心烦又心疼。
这日进山打猎,安五见他眼神冰冷,知他是因为母亲苛待嫂夫郎一事心烦,便劝解他道:自古婆媳哪有关系好的?汉子夹在中间不都是这样?维护了母亲,就苦了夫郎。维护了夫郎,就是娶了夫郎忘了娘,就是不孝。
安四长叹一口气:母亲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为何就不能体谅一下羽哥儿?
安五摇头道:好不容易苦媳妇熬成婆,怎可能会体谅新夫郎?
安四不知道母亲是因为他随口一句读书才越发刻薄季羽的,自然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帮羽哥儿。
想说几句狠话镇镇母亲,可母亲身子不好,万一被他气出个好歹来,就追悔莫及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憋屈中一日日过去,好在季羽每日里笑容满面,每夜写完话本后,总要和安四轻声细语地讨论片刻。
两人躺在床上搂在一起。
一个心无旁骛说着话本,一个心猿意马只想那事。
可碍于随时会来听墙根的母亲,安四再想要,也只能忍着。
可他越是忍着,季羽便越发相信,四哥果然还未好。
若是个正常的,这样抱着搂着,哪个男人受得住?
忍得住一日也忍不住这么多日啊?
可四哥除了呼吸急促了点,胸腔起伏剧烈了些,并未对他做甚
好在季羽穿到这具身体里,成了哥儿后,许是年龄太小,也没什么想法。
他甚至觉得如今这样挺好。
他不能生,四哥不能做,不正好门当户对半斤八两?
虽然不能做,可他们感情好啊!
四哥符合他对汉子所有的幻想。
高大英俊强壮身手不凡,对他又温柔体贴,甚至还爱屋及乌,对柳夫郎好得不得了。
更重要的是,四哥在外面对旁人冷若冰霜,在家对他却温柔似水,这不比那些中央空调好?
这么好的四哥,就算安母讨厌,就算四哥不能做,他也喜欢,他也觉得如今这日子好极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发凉了,终于到了交手稿的日期。
季羽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但他知道安母如今还躺床上,他必定是去不了的。
去不了就只能等。可没等来安家兄弟,先等来了一对陌生的父女。
那父女看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应该是城里人。
老者气度不俗,姑娘举止大方得体。
这两人是来找安母的。
一见季羽,这两人皆是一愣。
好俊美的哥儿!
季羽连忙将人让了进去,又去了灶房烧水。
待他泡好茶正要送去正房,安家兄弟回来了。
一听家里来了客人,安四来不及和季羽说润笔之事,连忙和安五去了正房。
季羽压着心头的激动,端着茶跟在身后。
未曾想,安母他们已经挪到了堂屋,安母换了套贵气的衣裳,正拉着那姑娘的手笑容满面地说着话。
见安四回来了,连与眼与眼忙道:承嗣,你看看,谁来了?
鱼。烟。读。加。安四先是一愣,又连忙对那老者躬身拱手:学生见过庄先生。
老者摸着胡子点头道:嗯!几年不见,越发高了。
安母又拉着那姑娘对安四道:承嗣,还有庄姑娘呢?你可还记得她?小时候你们常在一起玩呢!
季羽脸上挂着笑,平静地看着安母边摩挲着庄姑娘的手,边殷勤地和庄姑娘说着话。
那眼中的满意和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他又不蠢,哪里不知道安母这是何意?
他不蠢,安四也不蠢,很快便明白过来母亲的用意。
他也未甩脸子,而是拉着季羽的手,大大方方地对庄先生父女道:先生,这是学生刚成婚的夫郎。
季羽连忙屈膝行礼。
庄先生父女早已猜出季羽身份,身着新人的红衫,还住在安家,不是子砚的新夫郎又是何人?
父女俩也客气地回礼。
见承嗣直接挑明了已成婚之事,安母气得咬牙切齿,帕子都快绞断了。
而庄先生盯着季羽打量了片刻,见他落落大方、长相俊美,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皆不俗。
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摸着胡子对安四道:你成婚这般大的事,老朽竟然不知,真是惭愧啊!
安四还未接话,安母先愁眉苦脸地开口道:唉!这事岂能怪先生?只不过一个商户出身的庶哥儿,承嗣非要娶
她这话说得屋里众人皆是一愣。
庄家父女诧异地看着安母。
见过嫌弃新妇的,但还未见过像安母这般当着外人的面直接贬低新妇的。
安五也是震惊不已,母亲母亲怎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嫂夫郎呢?
安四更是怒气冲天。
母亲这般说话简直太过分。
好在季羽并未多气。
看了这么久的戏,他早就知道安母的用意,无非就是要作践他,好让他自惭形秽。
可他一个现代人岂会在古人面前自惭形秽?
安母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第三十七章 警告
安四到底是个性子沉稳的,即使再气,也将怒火压了下去,拉着季羽的手对庄先生道:先生,不是学生不敬,不愿意将娶亲之事告知您,实在是学生惭愧,无脸见您。我本身就不是读书的料,又加上父亲过世,我们离开安家搬到这桃花村,穷困潦倒人见人踩,我自知世态炎凉,不好打扰您。
安母一愣。
她家如何就穷困潦倒了?她儿如何就不是读书的料了?
她正要插嘴,安四又看向季羽,目光温柔,嘴角上扬微微笑道:好在,虽然旁人看不起我,可我这小夫郎爱我敬我,我心已足矣。
季羽顿时心头一暖鼻子一酸,差点红了眼睛。
他侧头看着安四,心中感动不已。
若不是有这些旁人在,他必定要抱着四哥亲上一口。
这样好的夫君,哪里找?
庄家父女看一会儿安四,又看一会儿季羽,眼中皆是满意之色。
商户家的庶哥儿出身确实差了些,可夫夫琴瑟和鸣比什么都好。
庄先生又对安四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他话还未说完,安母连忙道:对对对,承嗣,你岂能如此自贬?你父亲是进士是天子门生,你是他的长子,怎可能不是读书的料?
进士?季羽将目光从安四脸上挪到安母身上,心中颇为诧异。
四哥的父亲是进士?
训斥完安四,安母又对庄先生堆起满脸的笑:先生,您不知道,承嗣如今正发狠读书呢!我今日请先生来,也是想让先生指点指点,好准备来年的院试。
安四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他明明说了自己不行,母亲还要刻薄刁难羽哥儿?
原来是他自己随口的一个谎言误导了他母亲。
一听安四要参加院试,庄先生沉默片刻才道:子砚若是要参加院试,那便要收心刻苦了
又问安四:以前教你的可还记得?
安四大大方方地道:先生,实不相瞒,学生惭愧,早忘得干干净净了。
庄先生季羽安母:
庄先生一脸的为难:院试不是几个月就能考出来的。
若是旁的有天赋的学子还有可能,可子砚
可安母仍不死心:只要承嗣刻苦,未必就不行,他父亲可是进士。
安五捂着脸,都不好意思看他母亲了。
庄先生已经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了,母亲为何还要这般固执呢?
他四哥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也不是完全不会读书,看兵法是精神抖擞,可看四书五经是心不在蔫。
果然,庄先生道:子砚若是考武举,倒是有可能。
可安母如何同意安四考武举?
大康向来重文轻武,一个武官,就算功勋再大能混个五品官就不错了。如何比得上进士出身一路青云直上为官做宰?
安母一时气不过,又捂着胸口哼哼唧唧了。
见状,庄家父女便要告辞离开,可安母拼命挽留。
安四怕季羽多心,并不怎么愿意挽留。
可先生都到家里了,还是他母亲特意请来的,饭都不留,实在不妥。
只得也出言挽留。
季羽像个没事人一样,满脸笑容地做饭去了。
安母今日之举他自然是讨厌的,恨不得将这女人撕了,可一想到四哥那般维护他,他又什么气都没了。
算了算了,为了四哥,他不跟个无知的妇人计较。
他正剁鸡肉,未曾想,那庄姑娘进了灶房。
先和他说了几句闲话,又突然见着了他落在椅子上练的字。
顿时一愣,问道:这是你写的?
季羽有些拿不住这庄姑娘的路数,若是按他看过的那些穿越文,庄姑娘必定是个反派,可看她眼神清澈语气平和,既不尖酸刻薄又不话里藏话,不像个奸的。
纠结片刻才道:是。
他本想说是四哥或是安五练的字。
可那字娟秀得很,完全不像是汉子的字,而庄姑娘既然是庄先生的女儿,便不是好糊弄的,他实在不好睁眼说瞎话。
庄姑娘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片刻,笑道:写得不错。
季羽轻轻笑了笑:谬赞了。
见他总是一脸的笑,很是随和,庄姑娘话越发多了,从练字说到村里的生活,又说到城外最近出现的流民。
待饭做好,安母气得太狠不想吃,季羽只得陪着庄姑娘在正房西屋吃饭。
安家兄弟则陪着庄先生在堂屋吃,只听庄先生唉声叹气地说着时事:听说北边燕国大军集齐在大名府外,欲攻城南下,只怕要打仗了。子砚,你若是考武举,老朽倒是支持你。你武艺高超,能三箭射杀老虎,有这等本事,只要笔试能过,必定能中
待吃过饭,送完庄先生父女回来,安四脸色阴沉,大步进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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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美貌哥儿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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