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亮出来了问题症结,就可以修正的不是吗?”郑泽运激动地站起来,强忍着满腔的酸苦,仍然在尝试改变沈意疏的想法,“其实只是沟通欠缺,很多问题敞开说就能解决掉,从现在开始你和我都放下包袱学着坦率不可以吗?”
回答他的却只有她的不言不语,似乎已经以沉默做出了表态:你觉得可能吗?
他颓然地跌进椅子里:“沈意疏,我不是为了心碎才与你相遇的。”
“……”沈意疏很想说点什么,但此刻剧烈起搏的心脏震得整个胸房都在隐隐作痛,她只要一开口就会发出伤痛难忍的小兽呜咽。
“即便我今天只要踏出这个门就再不会回头你也无所谓吗?”
“即便我以后会忘掉你对着别的某个人微笑你也无所谓吗?”
缄默在整个空间里弥散。
郑泽运望着沈意疏美丽冷肃的面容,今天之前她的冷淡疏离从未朝向过自己,现在终于领会到了,他也会像其他人那样被她排除在外,连朋友的层面都回不去。用力攥成拳的手缺力松开,这屋内的死寂铸成刀,在他的胸口豁开大洞,里面那颗心已经因为过度疼痛而麻木了,就算现在取出也不会再有所反应。
“明白了,我不会不知趣的。”郑泽运苦笑着站起身,“过几天我再来收拾东西,Caesar留给我吧,反正你也没怎么养过它。”
“好。”
“按时吃饭,到点睡觉,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好。”
“别思虑太深,会伤神。”
“好。”
“最后,对我说句再见吧。”
沈意疏抬起头,对她即将要失去的恋人说出了另一番话:“落下来的星星只是燃烧过后侥幸存留的残骸,抓着这样的破烂石头不放也没用。”
“回去的路上请小心。”
这是往后数月里,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骤然接到郑泽运的电话,裴珠泫第一反应是沈意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第二反应……没有第二反应,她猜得果然没错。
“Irene xi现在过来三成洞可以吗,对,意疏的工作室,她偷偷自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好有人盯住她。”
“我?我已经不方便再守着她了……很抱歉,只能拜托你。”
“比起问我,也许她愿意向你透露的会更多。”
听筒里的男声如放送时一般轻柔,只是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裴珠泫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吵架闹矛盾了,按理说不可能,沈意疏不会无理取闹,郑泽运也不是莽撞的毛头小子,但还没等她细想,就捕捉到了“自残”这个可怖的词汇。她吓得血液回流手脚冰凉,顾不上多问,挂了电话就抓起包穿鞋飞奔下楼。
在沈意疏那栋楼的入口处裴珠泫看见了站在边上的郑泽运,他没表情时的确略显冷漠,但仍然主动向她点头示意,似乎是等到她来才放下心离开。
“前辈,你们……”裴珠泫欲言又止。
郑泽运不愿在这事上多说:“拜托了。”
“啊,好,我这就上去。”
输入密码验证指纹后裴珠泫直接进了屋,越过玄关就能看见坐在餐桌旁静默如石像的沈意疏。她立即冲了过去,捧起沈意疏的脸,左看右看,视线恨不得拐个弯往衣领里钻。沈意疏费劲地推开裴珠泫,问:“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我胸又不大,你不如去看看忙内的。”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见沈意疏还有心思跟自己说笑,裴珠泫都快急疯了,“前辈告诉我你背着我们自残,是真的吗?你快告诉我!”
唔,居然通知了珠泫姐吗?眼珠转动一圈,沈意疏还是微笑着回答说:“是啊,要给姐姐看一下吗?”
“你——”
裴珠泫被沈意疏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心堵,随后就看见她捋袖子显出累累伤痕的左臂,从肘关节到手腕下三公分处,密集分布着十来道裂口,长长短短各不一致,有的已经在结痂了,有的还处于红肿的新鲜阶段,但怎么看怎么可怖。
裴珠泫当即就红了眼眶。
“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吗?”裴珠泫越说越难过,手指贴上那些伤口,想要从中感受到沈意疏当时的心情,“看到你这样对自己,我的心也像刀割一样痛。”
“我很抱歉,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沈意疏又把对郑泽运说过的话重新讲述了一遍,“希望没有吓到姐姐你。我……确实是个神经病。”
裴珠泫弯下腰抱住她,并给予安慰:“是我们对你的关心不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也请你不要再把自己封锁起来了。我们,还有前辈,还有很多人,都想要成为你的依靠。”
“他不是了。”
“什么?”
“我把他赶走了,是我亲自说的分手,就在这里。”感觉到怀中人织瘦的肩膀逐渐开始抽动,像是在啜泣,“我多过分啊,刚给了快乐,又让他跌入谷底。但是……但是,他为什么要发现我的秘密,让我伪装下去不好吗?一句话的事,什么时候说都可以,为什么非得自讨不快,让我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悲愤的心情再度复燃,一路烧至喉头,每说一个字都像在黑烟中泣血:“从他发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办法再装作没事了,也不得不坦承这一阵子都是依靠着疼痛的刺激才坚持下来。我知道我确实是变态,但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不让疾病把我打倒。珠泫姐,我控制不了我的脑子,我能做的就是靠吃药和自损勉强实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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