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一个人?学沇哥他们呢?”
“跑行程的跑行程,回家的回家。”
沈意疏拿了个碗把粥倒出来,很贴心地把粥吹了吹才递到郑泽运嘴边:“以后不许不吃饭,难受也得吃,你生病了我很难过。”
“好。” 郑泽运乖乖地回答道,他吃东西的时候两颊鼓鼓的,更像一只仓鼠了。
喂食完毕后沈意疏本想收拾东西去洗,却被郑泽运拉住了,他看着她,声音又轻又软:“陪我躺一下吧。”
她对这个眼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掀开被子,在他特意挪出来的位置躺下。
“最近忙着LR的回归一定很辛苦吧?” 沈意疏问,“瘦了,还生病了。”
“辛苦是辛苦,但是认真准备的舞台得到认可还是很开心。” 郑泽运伸手抚上沈意疏的脸颊,“我很想你。”
沈意疏心口一震,这是郑泽运第二次说想她了,看来生病了人是真的会变脆弱。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沈意疏握住郑泽运的手腕,“不要再生病了好不好?你要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才行。”
“好。” 郑泽运眼睛弯弯,凑近亲吻了沈意疏的额头,“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我们意疏担心了。”
“嗯。” 她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 郑泽运乖乖合上眼睛,和着沈意疏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沉沉睡去。
沈意疏这几天跑了好几个行程也没有怎么睡,看到郑泽运渐渐睡熟了,她决定也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晚上李弘彬和韩相爀回来时便直奔郑泽运的卧室,想看看仓鼠哥怎么样了。走近房门口,映入眼帘的正是沈意疏和郑泽运熟睡的模样。
妈的,这狗粮来得没有一点点防备!
李弘彬韩相爀内心悲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75章 瘟疫
连续的失眠对于一向睡眠良好的沈意疏来说是件十分痛苦的事。白日里时时刻刻感到恶心和眩晕,胃肠翻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呼吸困难头痛欲裂,像被推下山崖坠落无底深渊。种种情况交织之下,睡眠——似乎是从这片混沌中解脱的唯一途径——不知从何时起也被夺走了。
又一日从深夜睁着眼睛看着时间跳动至白昼后,沈意疏爬起来翻出了沈渡给的那张名片。
到底还是用上了,她内心挫败。
同医生见过面做了全面检查后才知道情况远比想象糟糕,轻度抑郁症,已经不只是抑郁倾向,正在逐渐朝着病理阶段转化,需要配合药物来控制。
氟西汀还是帕罗西汀的,听着像是很遥远的名字。
但现在确确实实地同她发生了关联。
医生还在说着什么,但沈意疏已经听不进去了,紧紧攥着自己的诊断书,沉默半晌,问:“你知道你的名片是沈渡给我的吧,你会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吗?”
这个问题对一位医生而言实属冒犯,但对方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你放心,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会帮我吗?”
“我会。”
“你会治好我吗?”
“我会。”
“那就行了。”沈意疏往后靠在椅背上,全身都松弛下来,确认了这个结果后她反而感到轻松多了。怎么说,所有的不好都安上了一个合理解释这样就不必挣扎着立刻恢复?
你看,我是生病了啊,我不是故意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也没有想要违背约定。
我只是需要时间和治疗。
虽然但是,沈意疏不得不承认沈渡果然比谁都了解她,知道她这样别扭的性格会对情绪有着多大的影响,也知道她有多大的可能再次走到心理疾病的程度,所以才会未雨绸缪介绍靠谱的心理医生,以免哪一天直接收到最坏的结果。
这个认知让沈意疏感到恼怒的同时又很无力,说着不要再来插手我的事但还是用上了沈渡留下的帮助,说出的话却做不到实在是很讽刺,这让她感到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其实很清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自身性格是很重要的原因,但去年底以来发生的事,每一件都是强效催化剂,加速增大了这场化学反应。就像热水里倒入镁,释放出氢气,只要再来一丁点火星……嘭!她就会爆炸,尸骨无存。
不过幸好她还没有遇见那点火,一切尚还在可控范围内。
“我会按时吃药,也会积极配合治疗,不用担心。”这位心理医生确实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至少在他面前沈意疏觉得自己讳疾忌医的抗拒情绪淡了很多,“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很感激你的信任。”医生取下眼镜,他的眼神始终温和而仁慈,“但也请你更相信自己。”
宿舍的氛围在孙承欢的催吐事件爆发后彻底陷入了低谷,终日弥散着压抑的空气。大家谨小慎微时刻看脸色的样子让沈意疏觉得头痛,干脆提议队里的三个韩国人回家去住一阵,孙承欢也买了票决定去济州岛散散心调整状态,往日里有些挤的宿舍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空落落的,竟然在五月生出无限冷寂来。
在聊天里得知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后,刘是我便提着吃的上门了。
“哦莫,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看起来比打歌那阵还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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