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上大学,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她比他们原以为的还在意!
可能是彻底放松下来,没多久她就睡着了,这在白天是很罕见的,尤其是知道孩子们还没吃饭的时候,她就是再困也会强撑着做饭,但自从寒假里吃过孩子们的孝顺之后,她忽然就不纠结于他们有没有饭吃,能不能吃饱了。
这么想着,卫孟喜睡得很沉,最后是在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中醒过来。
妈,你醒了没?这是卫国压低了的声音。
嗯,进来吧。
陆卫国也是一米八出头的大小伙子了,不好意思进来,只把门打开一条缝,妈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我给你找药?
没事,我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卫国沉默一瞬,谢谢妈,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以后换咱们伺候你。
卫孟喜一愣,这孩子胡说啥呢,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动不了了,怎么说她也才三十七岁,能跑能跳的年纪啊。
可她显然是低估了孩子们的贴心,一会儿,三个大崽就端着小桌板上楼,依次用小碟子盛出青椒鸡蛋、酸辣土豆丝和烧得不太成功的红烧肉,还有一小块她最近爱上的豆腐乳,就连汤也有一碗。
妈你快吃吧,吃完叫我们来收拾,你好好休息。卫雪眼巴巴的坐在床边,也不说下去,我看着妈妈吃。
卫红有点懊恼,红烧肉糖色没炒好,等我再练习几次,肯定能做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来。
她说得很真诚,像是在为自己的失误而道歉,可卫孟喜的眼泪却忍不住,傻子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五岁的你就能帮妈妈热菜给其他人吃了,妈妈现在想起那年错怪你还愧疚呢。
见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孩子们彻底慌了,妈你咋啦?
哪儿不舒服?
还是我们哪里惹你生气了?
卫孟喜真是恨死了自己,明明不是这么软弱的人,明明不想哭的,可想起那些犹在眼前的事,鼻子就是会发酸,眼泪就是不听使唤。
最终,孩子们发现她哭真的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成绩想起以前的事,其他人也跟着不好受,一个个抽鼻子擦眼睛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出了多大事儿,老陆回来看他们全都眼圈红红的,又听老许说查成绩的事,还以为是孩子们没考好,倒是没生气,没考好也算了,上什么学校都是学,要实在不行就补习一年,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孩子们还真不适应,一个个都有点懵,还是卫红反应快:爸,我们考得还行。
他忙看向妻子,那怎么你的眼睛也是红的?
卫孟喜白他一眼,吃你的饭。顺便将孩子成绩告诉他。
当听到卫国考了目前已知石兰省理科最高分的时候,他的神色里也有点少见的骄傲,不错。
卫雪也算超常发挥,倒是卫红,不吭不声的,怎么考这么高?
卫孟喜只是笑笑,没提自己的猜测,上学不用操心,你就偷着乐吧。
没几天,八一学校的喜报就传回矿区,大家知道卫老板家仨孩子都考得好,还出了个省状元,有还记得当年京大和青桦抢人大战的矿区群众,就在猜这一次会不会也历史重演?
事实是,早在喜报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卫孟喜就接到青桦大学和京市大学的电话了,说第二天赶最早的火车过来,让他们先别答应别的学校啥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老陆也是青桦校友,说相信他一定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自己成为校友,创造佳话啥的。
卫孟喜把选择权给陆卫国,他先是礼貌的谢谢那边的老师,然后说自己想学医,已经报了龙国协和医科大学八年制本硕连读的临床医学专业。
这所大学,就是后来有名的医学院两大巨头里北协和南湘雅的协和,以后本硕连读一般是七年,现在还八年呢,本科五年,硕士三年。
小伙子态度坚决又礼貌,招生办老师也不好再说啥,但可惜是真可惜。
这么好的苗子,要是能招来学计算机该多好,学医也好,但数理化全满分的考生只有他一个,能学医的人却那么多,实在是可惜了。
卫孟喜和老陆都属于那种给孩子最大选择权的家长,报志愿的时候就不设限,虽然他们一直觉得学医太累了,像现在的柳迎春,就不说以前上大学有多累,工作以后几乎就没时间给孩子好好做顿饭,就是现在,都当上医院高层领导了,依然要临床行政两手抓,许久治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几顿他妈做的饭。
他们能做的,只是告知他这一行的辛苦,见他依然态度坚决,也就只有支持。
在期待中,孩子们通知书下得很快,先是卫国的医科大学,然后是卫红的传媒大学播音主持专业,最后就是卫雪的京市舞蹈学院芭蕾舞系除了卫小陆,其他人都很高兴。
卫小陆扁扁嘴,怎么大家都去京市,不管小四哥了啊?
卫孟喜大笑,这孩子,卫东说不定还巴不得呢,山高皇帝远,谁要是去羊城跟他做伴儿,那不是伴儿,是妈妈派去监视他的眼线。
一直到八月底,眼看着他们通知书都拿到了,付红娟纳闷,小卫你家啥时候办升学宴啊?
不办了。
咋能不办呢,考这么好,你家根宝还是省状元,老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要
话未说完,卫孟喜就打断她,孩子已经去到学校报道了,昨儿就到了,也没让咱们送。
他们家四个大崽,走过南闯过北,还是三个人一起去京市报道,压根不用家长送。
付红娟张了张嘴,今年咋这么奇怪呢?以前刘桂花家大儿子考上中专都大办特办一场,自从开了那先河,每年暑假都要吃两顿酒,甭管中专还是本科,都要去卫家宴风风光光的办一场才行,可今年的矿区很奇怪,明明有十几个孩子考上大学,却只有江家办升学宴。
你们家这仨就不说了,许矿长家,许久治,考上海城大学都没办,你说江春苗不就是一羊城大学嘛,还稀罕啥?
江春苗在一次又一次的跳级之后,也赶在这一年毕业了,卫孟喜知道她会追着卫东去,但没想到居然连学校都考同一个这种感觉,真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儿子招谁惹谁了,要被她喜欢。
你是不知道,听说升学宴办在石兰大饭店,可风光得很呐,光吃饭的客人就有十几桌,听说都是她自己结交的大领导和有钱人,你说她咋就那么牛呢?
卫孟喜懒得听,但付红娟下一句,彻底引起了她的注意你说,最近这矿上是不是出啥事了啊,怎么领导们都见不着了?
卫孟喜一听,也想起来,是有段时间没看见张书记和几位矿长副矿长了。
就连你家陆科长,咱们也挺长时间没见着了,他最近忙啥啊?
卫孟喜苦笑,他那闷葫芦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工作上有啥从来不跟我说的,反正说了我也听不懂。
付红娟一想也是,陆科长可是高级工程师,他钻研的领域,小卫要是懂,那可就奇怪了。
也是,他们男人的事儿,咱们也不懂。付红娟嘀咕几句,见卫孟喜说话滴水不漏的,没打听到什么八卦,就往别的地方去了。
老陆这家伙,本来就忙,但自从孩子们拿到通知书以后,更忙,以前还能回来吃个饭,现在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半夜回来卫孟喜都睡熟了,有时候直接就不回来,卫孟喜去办公室找过,也没见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得次数多了,大家就都知道,今儿陆科长又没回家啊?
卫孟晃了晃手里的铝皮饭盒,他胃不好,忙起来没个点,给他送晚饭。
门卫大叔也纳闷,陆科长估摸着不在办公室,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卫孟喜咬了咬嘴唇,气恼道:这家伙,也不知道一天忙啥,算了,我把饭盒放您这儿,待会儿要是看见就给他。
路上遇到好几个煤嫂和家属,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打趣,只是觑着她脸色,心说这两口子是闹矛盾了?
也对,以前有五个娃,更多的时间都是花在娃身上,不像现在,老闺女都上高二了,不用操心,这不两口子大眼瞪小眼,不就容易吵架了吗?
虽然,大家都觉得,卫老板和陆科长吵不起来,至少陆科长会让着卫老板,那可是矿区有名的温文尔雅啊。
矿区没秘密,不用半天,刘桂花就急慌慌上门来,哎哟小卫,你俩这是咋啦?
咋好好的还闹矛盾了,你是不生气小陆几天没回来的事吧?我听说他们是临时被抽调到后山去执行任务去了,你可别错怪他啊。
刘桂花今年快五十,大孙子都上小学了,卫孟喜就是不给别人面子,也不能不给老大姐面子,缓了缓情绪,我不知道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我就是说,他胃不好,一日三餐不能正点吃,这几天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我就去送个饭,还找不着人,我这老公啊不是我自己的,是金水煤矿的!
她俩开着门,站在门口说话,过路的都能听见,少不了要安慰几句,这一安慰,就大家都知道陆科长去后山干保密工作去了。
后山是哪儿呢?当然是金水山。
金水山上能有啥保密工作,这就没人知道了,矿区群众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对单位上的保密工作,能不打听则不打听,尤其是妇女同志们,知道有些事不能瞎掺和,也就不去问了。
但这次不一样,来打听的人可真不少呢,还都是男人,包括但不限于老陆现在科室的老员工,安全科的,后勤处的,食堂里的,掘进队的,机运队的,采煤队的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毕竟这次不同以往,居然连领导们也一个都不在矿上,能让所有领导班子全员出动,神神秘秘的事,肯定是件大事儿!
卫孟喜也着急,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毕竟老陆的工作很多时候都需要保密,自己被刘桂花一问,就有点口不择言唉,但愿没坏了他的事吧。
正想着,门口有人问:嫂子在家吗?
卫孟喜一看,是一对小夫妻,男的皮衣牛仔裤,很是挺阔,女的短发娃娃脸,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的小鹿,水灵灵的,哪里像是手里还牵着个三四岁小孩的样子?
哎哟,文凤利民,你俩咋来了?
黄文凤和刘利民终于还是不顾黄大妈的反对,毅然决然结婚了,婚后小日子那叫一个蜜里调油,文凤还在原来的机关小学,但刚三十出头就已经升为副校长了,前途不可限量。刘利民也不差,房子车子买了不少,就是鸭脖店也加盟了一家,卤肉店也搞了一个,请人看着店,一个月也能挣好几千,再加上文具厂一口气分了好几十万。
现在,黄大妈可不敢再叨逼叨刘利民是给个体户打工的啦,谁打工能一年打到几十万啊?
老太太现在乖得小猫儿似的,整天就在闺女女婿家里住着,帮他们带娃做饭,虽然还是偶尔会拌几句嘴,但她现在知道谁是大爷谁是老板了,不敢再如以前一样指手画脚了。
她倒是想来矿区享清福,但黄文华和刘桂花不是吃素的,以前她来那几年,两口子干了多少仗,闹了多少矛盾,结果她一走,夫妻俩就好端端的啥事儿也没,这说明啥?
黄大妈就是根面汤里搅黄面的搅屎棍啊!
黄文华要是再敢提把老娘接过来享清福,刘桂花能跟他急眼。
文凤教孩子:宝丫,叫伯娘。
伯娘。小姑娘奶声奶气的,两个小揪揪有点黄,但也黄得很可爱,太像小时候的呦呦了吧!
卫孟喜一把抱起来,哎哟,咋这么像,你们来看看呦呦小时候的照片,像不像?
家里挂着十几张全家福呢,每年只要有机会她都要照一张,十几年过去不就都能挂满一面墙了嘛。
进去的人一眼就能看见那一张张喜笑颜开的照片,小呦呦从一周岁还不会走路的小丫头到两岁能走路了,三岁能跑会跳了,四岁能说会道看着照片,仿佛十多年前的记忆就活过来了一般。
大家指着小呦呦两岁的照片,再看看小宝丫,还真挺像!
小宝丫看得津津有味,还会指着叫姐姐,她还记得这个漂亮姐姐,因为姐姐会很耐心的喂她喝奶,还会用亮晶晶的糖纸给她叠小星星呢!
她伸手要去拿,吓得刘利民赶紧给她抱院里来,照片咱们挂着看看就行,不兴上手摸的,啊。
曾经跟女同志说话都会脸红的刘利民,也成长成一名成熟稳重的好爸爸了。
卫孟喜笑笑,既然在院里,那就指指葡萄架,咱们去那儿坐吧,顺便给宝丫摘两串葡萄。
这时节的葡萄都快吃光了,只剩几串还有几颗绿豆豆的,是卫小陆说要养到全紫才能吃,葡萄架的叶子都落了不少,挂着光溜溜的,经常惹得红烧肉在树下垂涎乱吠。
摘下来的葡萄,随便用水冲洗一下,宝丫就自己一颗颗的吃起来,还知道要吐葡萄皮。
卫孟喜担心她会不会被卡住,谁知文凤却说:嫂子放心吧,宝丫精着呢,不会卡。
她苦笑两声,不怕嫂子笑话,去年春天,我妈就敢喂她樱桃了。
去年春天,那不就是才半岁多,顶多七八个月?黄大妈给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吃樱桃?!这心是得多大!
孩子多细的嗓管啊,樱桃要是卡住了咋办?这老太太别说啥海姆立克法,黄家兄妹俩当年能顺利长大,还真是福大命大。
刘利民也是无奈苦笑,丈母娘不靠谱,他不在乎那点钱,想要请个保姆来帮衬着些,可一连请了四五个,都没办法跟丈母娘相处,受不了她那防贼似的眼光,人保姆多喝一口水,多夹一筷菜,都跟吃了她棺材本似的脸色难看。
这气谁受得了?
文凤也跟老公商量好了,等小宝丫上幼儿园,就把老太太送回去,每年给点生活费养老钱算了,不然这日子是没法过的。
小宝丫听不懂大人说啥,就自己在小板凳上乖乖坐着,抱着小婉吃葡萄,吃到酸的就皱皱鼻子眼睛,甜的就眨巴眨巴大眼睛,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些啥。
看看看看,就这小神情小动作,都跟呦呦小时候一模一样。
卫孟喜真是爱惨了,孩子一长大,她就忘了带孩子的痛苦,甚至希望能再重来一次。
而聊了一会儿,小两口这才慢慢说明来意,嫂子是这样的,咱们这次来,是有个事想找你打听一下,以前你说矿区有位老中医看得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卫孟喜一愣,正在沏茶的手就一顿,是有一位,咋,你们身体不舒服?
文凤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俩好着呢,是宝丫她姥姥,最近老是说胡话做怪梦。
哦?具体是个啥情况,你跟我好好说说。
原来,黄大妈一直住在女婿家里,也不知道是吃太好吃撑了,还是孩子太乖不用她费心,这老太太就跟胡同里那些大妈大姨们一样,迷上了气功。
这时候的气功,那可真不是一般热啊,诞生了多少气功大师呢!这些气功大师就是到了二十年后依然受到无数商界名流、政治人物和娱乐圈男女的追捧,成为一股神奇力量的存在。
现在金水市最有名最牛气的气功大师名叫刘洪林,就是其中之一,拥有信徒无数,不仅中老年大妈大爷,就是年轻人里,也有信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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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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