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让她来,我跟她聊聊。
但这事也不急,卫孟喜今天心情不好,小腹坠胀刺痛,很像是很多年都没有的痛经又出现了,此刻只想立马回家躺着,留下韦向南处理医药费,自己先溜了。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放学了,卫孟喜给他们随便热了热昨晚的骨头汤,下一碗面条,自己一口没吃就躺着去了。
可能是真被郝忠梅兄妹俩的无耻给气得,小腹抽抽的疼,她自己躺了会儿,想喝杯热水,却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有。
妈妈,你不舒服吗?忽然,一把粗嘎嘎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那里伸着个黑溜溜的脑袋。
嗯,你们吃饱快睡午觉,闹钟响自个儿起床,我睡一会儿。
卫东擦擦嘴上的油渍,咚咚咚跑楼下倒了一杯开水,还知道用毛巾隔着杯子外壁捧上来,妈妈你喝水,要吃什么药我给你拿。
卫孟喜心头一软,这孩子跟着仇大叔学功夫这两年是真的长进很大,虽然还是有把她气得肝疼的时候,但已经隐隐有能听懂人话的时候了。
天哪!她对卫东的要求居然是只要能听懂人话就行?不行不行,这都不算要求,这叫纵容!
卫东不知道妈妈怎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不高兴起来,但他历来没心没肺,坐妈妈床边,很开心的说: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哟,二哥马上就要参加象棋比赛啦,三姐也要去参加讲故事比赛,还有大姐,星期天的元旦晚会她要跳舞哟。
卫孟喜忙工作的时候,也没忘记这些事,都在日历上画着记号呢。
但一直不让她省心的卫东居然这么头头是道的安排,她实在是意外,你是不是没憋啥好屁啊?
才没呢!卫东一个蹦跶起来,卫孟喜感觉床和地板都震了两下,顿时头更疼了,行行行,没坏水儿就行,听我说,谢谢你,赶紧下去睡午觉。
卫东气哼哼跑了,一会儿又扛着药箱上来,妈妈你要吃什么药自己找吧。
小手叉腰:哼,看我多大方!
卫孟喜被他逗笑,打了他一把,去睡觉,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臭小子这才撅着屁股溜走,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家里药箱主要是些感冒退烧药,孩子多,半夜发烧的时候也多,不备一点是不可能的,她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一颗止疼药,只能放弃。
忍着吧,这时候也没啥暖宝宝,正想着呢,门缝里忽然又挤进来一个小脑袋,是根宝。
他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罐头瓶,里头还装着一瓶热水,妈妈你拿这个捂肚子。
他很善于观察,记性也好,见过桂花姨姨有时候肚子痛会拿这个捂肚子,一会儿就不痛了呢。
卫孟喜试了试,也不知道他怎么把热水装进去的,教育几句碰热水要小心,心里却跟小腹此时的感觉一样,温暖。
她的俩儿子,才七岁呢,已经知道照顾她了。
至于俩人都倒了热水,卫孟喜没有再像那年一样责怪他们,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经七岁了,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香,等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居然坐着个人,差点没把她吓死,你怎么回来了,天黑了吗?
这家伙不到天黑是基本不回家的。
是生理痛吗?他动了动鼻子,能闻见一股血腥味,鬼知道刚在学校接到俩闺女电话的时候,他有多着急。
闺女们说妈妈生病了,不吃饭就躺床上,让他快回来看看妈妈。平时的小卫是多坚强个人啊,忽然不吃饭躺床上,那一定是生病了,当即也顾不上杨老还有工作安排,直接骑上自行车就往家跑。
卫孟喜被这一家子给整无语了,我就是个生理痛,又不是啥大病,你们一个个的
她想说整得跟病危一样,想想不吉利,又没说。
陆广全见她还有力气骂人,说明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但生理痛也挺折磨人的,他们班有个女同学就是每到日子就疼得冒冷汗,后来直接请假以至于,她一请假,大家都知道她是来生理期了。
他对这种生理上的事倒不会难为情,而是有点疑惑,以前痛吗?
不怎么痛,能忍过去。都不用吃药,只是人容易疲劳。
那这次是不是那天太太激烈了?这种忽然增加的症状一定是有某个特殊的,最近才发生的诱因。
卫孟喜满头黑线:伪科学!
见妻子不说话,他愈发笃定就是夫妻生活太激烈导致的痛经,愧疚道:是我莽撞了,以后会注意,就换你来上面吧,让你掌握主动权。
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了一个枕头,滚!
陆广全:
第78章
父子几个帮倒忙, 没让卫孟喜更舒服,却把她气笑了,但也实打实的享受了两天病号的待遇。
饭是男人去小食堂炒的单锅小炒, 送到她床前, 水是孩子们抢着倒的,呼呼着不知道吹进去多少小口水泡, 时不时还会收获他们用自个儿私房钱买来的话梅山楂果丹皮唐僧肉,要不是大冬天不能吃冰的,不然少不了还得来两根冰棍儿。
崽崽们对这些东西,那是百吃不厌, 恨不得妈妈不要开卤肉加工厂, 而是开成食品厂,专门生产各式各样的零嘴。
三天以后,卫孟喜满血复活, 又是一条好汉。
第一件事就是把不好好刷牙的崽崽们打一顿,无一幸免。
最近不是换牙了嘛, 他们的小兔子牙齿或松动, 或摇摆, 全都风雨飘摇导致他们不敢碰牙齿, 生怕一碰就给碰掉了。
每到刷牙时间就装睡, 爸爸见一个个睡得香, 就舍不得叫他们, 早上他们也早早的起, 拿清水小猫洗脸似的漱一口就跑,爸爸问就说刷好啦, 再问怎么小牙刷上没有水, 牙膏没有挤过的痕迹?
开玩笑, 陆工的观察力不是摆设。
四小只立马哭惨,说牙齿松了,不敢刷,一刷就会掉。
陆工这种毫无原则底线的爸爸,立马就被转移注意力,想到啥时候带他们去卫生所拔牙的事儿。
卫孟喜给他背上一巴掌,边儿去。
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刷牙了!
这不能忍啊,说话都恨不得离他们三米远。
好不容易花了三年时间才给他们养成的好习惯,她只是休息了两天,就让孩子爸给毁了,她想打人!
给我刷牙,立刻马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不,刷着刷着,四个人一起哭了,他们的门牙就这么光荣下岗了。
不怕,放心的刷,别刷太重就行,牙齿掉了是因为它本来就该掉了,再不掉新牙长出来没位置就歪了。
上辈子姐弟四个的牙齿都不好,大大小小,歪歪扭扭,在不能矫正牙齿的年代,这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
不就换个牙嘛,去啥医院,多大个事儿,别人家的崽都是啃苹果啃梨子啃骨头啃没的,遇到顽强的栓根线一拉就完事儿了,哪有那功夫上医院。
陆广全实在是太没原则了!
此时,缺了门牙的崽崽,彻底自闭了,因为说话他们都漏风,一笑就是个豁牙老太太,都快哭死了。
但他们又喜欢被妈妈凶的感觉,因为这说明妈妈的病彻底好啦,都有力气骂人了哟。
四个人掉了四颗牙,然后还给吐一个水槽里,于是一场别具风格的认亲大会来了分不清哪颗牙是谁的,谁也说不清他们的牙是哪颗。
叽叽喳喳的认亲大会,屋顶都要让他们掀翻了,卫孟喜刚要一人赏个巴掌,忽然门口来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男孩浓眉大眼,很是清秀,就是身形非常淡薄,不看胡子的话像是才十五六岁。女孩要比他健康一些,面色红润,眼神发亮,那真是满怀希望的年轻人才有的生机。
卫老板。
诶,美兰你们来啦,你妈好点没?
胡美兰很意外她居然认识自己,脆生生地说:卫老板您认识我吗?
卫孟喜莞尔,你妈经常提起,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你妈的闺女。
胡美兰高兴坏了,脸上是年轻人独有的憧憬,卫老板您人真好,我们全家都感谢您。
顿了顿,想起自己还没回答卫老板的问题,又忙道,我妈妈好多了,今天最后吊两瓶针水就能出院了。
上辈子自己见到的胡美兰,已经是个遭受过社会多年毒打的,没有多少少年人的冲动,只想好好过日子的胡美兰,而不是眼前这个看啥都稀罕的少女。
真好,上天给了她机会能重来,那她卫孟喜就一定要让这些好人都能重来,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兄妹俩站在宽敞干净的院里,看着冬天还能开花不落叶的植物,都十分好奇,这是棵什么树呀?
仙草!小呦呦哒哒过来,轻轻抚了抚树干给它挠痒痒。
陆家院里一直有一棵苍翠的一人高的小树,卫孟喜也不知道是个啥,就连陆广全翻了很多书也没找到它到底叫啥名字。只知道来源是那年陆广全在海城培训,小呦呦被张秋芳用一把霉瓜子儿换走奶糖,然后她嫌瓜子不好吃,又怕随便扔地上会让红烧肉吃坏肚子,干脆用土埋起来。
埋在大枇杷树下。
那是正月里的事,后来春天忽然冒出一颗小嫩芽,卫孟喜以为是杂草想除掉,被呦呦拦住了,还说这是一颗仙草,要好好保护。
当时卫孟喜压根没放心上,只当她又是童话故事里找到的对应实物,小孩嘛都喜欢这样,童话故事里听到个新名词,都想在现实世界里安上去,根宝不也给老母鸡取名赛琳娜嘛?
谁知过了一年半,这棵不知名的植物越长越高,关键是一年期间不落叶不变黄,永远是那么绿油油的,生机勃勃的样子。搬家的时候,拗不过呦呦,无原则无底线的陆爸爸就给移过来,种在了院里,当景观树使。
什么仙草不仙草的,两个大人都不信,只是随便种着给孩子看,谁知每次家里来了客人都要问这是什么植物,一来二去就叫它仙草了。
胡家兄妹俩被这离奇的身世给唬住了,小妹妹你真厉害。
呦呦小手叉腰,挺了挺胸膛,我是第二厉害哟。
那第一厉害是谁?
当然是我妈妈鸭!大大的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明明是个小豆丁,偏要一本正经的说话。
这奶呼呼的小模样,谁受得了啊?胡美兰一把抱起她,俩人嘻嘻哈哈不知道说啥,可开心啦。
趁着她俩玩闹,卫孟喜详细的问了老五的情况,他只上到初中毕业,母亲实在供不起,他就把念高中的机会让给了成绩更好的妹妹,现在虽然还没工作,但确实车已经学会了。
本来是说你们兄妹俩来顶岗,但清洗下水的女工已经够了,我想让你来帮我开车,你愿意吗?主要是不想浪费他的技能。
开车?
对,只是现在暂时还没车子,最迟明年就要买的,你要愿意就先开摩托车,工资跟新入职的工人一样,四十块一个月,过了三个月试用期如果双方都满意的话,就是五十块,后期会有绩效奖金的。
胡家小五别说绩效奖金,就是目前的光有试用期工资他就满意了好吗?
不用不用,我不用涨工资。
行,那我明天来上班吗?小伙子摩拳擦掌,摩托车他当然知道,卫老板这辆大红色的摩托车,可是整个金水煤矿所有小年轻的心头好,梦中情车啊。
卫老板自个儿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她。
每天一到她回家的时间,很多小年轻就在她进村的地方杵着,帅气的摩托车,漂亮的女同志哪一样不是靓丽的风景线呢?
对,明天早上八点半,来加工厂办公室找我办入职手续。
那美兰姐姐呢,姐姐干啥呀?小呦呦追着妈妈问。
美兰会骑自行车吗?
嗯呐,会!她家还有一辆二手的,是以前四个哥哥上学骑的,最近两年传到她手里。
那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金水市先。
安排好兄妹俩的工作,卫孟喜开始琢磨买车的事,现在送货量不算大,主要集中在金水市和书城市,就是周边地区也可以骑摩托车到达,这就导致了她那辆很多年的二手老摩托业务繁忙,从早到晚几乎就没有能空闲的时候。
皮质的驾驶位坐垫都坏了,皮子碎成渣渣,海绵也快撑不住了。
目前会骑车的只有刘利民一人,间接的他也没了休息天,几乎是每个月三十天,每天九小时的上班时间,卫孟喜虽然给他开了加班工资,但还是觉着不厚道。
刘利民当初辞职出来的初衷是要好好复习考大学,以期追上文凤的脚步的,结果天天这么不见天日的干,哪里还有时间复习?
胡小五来了正好,帮他分担一下。
正想着,许久治小朋友屁颠屁颠来了,一进门就使劲嗅鼻子,好香呀!卫阿姨是炸薯条吗?
胡家兄妹一走,卫孟喜就进厨房做饭,石兰省的冬天最不缺的就是土豆红薯,她找出一堆土豆,准备来个炸薯条。
崽崽们刚刚失去一颗大门牙,应该给他们吃顿垃圾食品奖励一下。
你鼻子倒是尖,咋今天又没去上学?
许久治红着脸说自己生病了,妈妈让他在家休息,阿姨,呦呦呢?
睡午觉还没起。
柳迎春也从门口进来,久治小点声,别吵到妹妹呀,真香!
一根根细细的金黄色的土豆条,刚从油锅里捞出来,撒上一点辣椒面,那叫一个香。卫孟喜装了一碗,端到葡萄架下给他们先吃,难免要问起久治这孩子怎么了,最近都请好几次病假了。
嗐,没事儿,抵抗力不行,老感冒。柳迎春自己就是学医的,知道这种情况吃药是没多大用的,吃多了还增加肝肾负担,我正打算让他来跟你家卫东一起学篮球,锻炼锻炼。
卫孟喜当然答应,只要今晚仇大叔来的时候跟他打声招呼就行。
不过,她怎么笑得这么奇怪呢?还一个劲上下打量自己?
嫂子笑啥,快给我说说,是不是我脸上有灰啊?
柳迎春一把搂着她,你家小陆啊,就要涨工资咯。
卫孟喜先是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也跟着高兴,快跟我好好说说。
这次矿上要评职称,拢共十几个助理工程师呢,人家工龄比他长的学历没他高,学历高的群众基础没他好,他们这一批五个人申请,只有他的评分是最高的!听久治他爸说,他从下个月就要正式升成工程师啦!
从初级职称升到中级职称啊,卫孟喜原本以为怎么也要等到他毕业,谁能想才大二就实现了。
本来,他们这个职称是三年还是五年一升,但他的优秀有目共睹,半工半读,花在工作上的心思可不少。况且她没说的是,许军说了,小陆自从去年那次得了煤炭厅大领导的青眼,以后升职是必须的。
天时地利人和,不升才怪。
卫孟喜有种老娘种的白菜终于出息了的感觉,心里跟抹了蜜一样高兴。
从挖煤工人到工程师,他只用了两年半,付出终于是有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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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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