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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73)

    只有钱不会辜负她,这个道理卫孟喜再一次体会到了。就在她每天来回的奔波中,刘桂花在窝棚区也把店看得好好的,到陆广全正式参加高考前,小摊加门店的单日营业额已经稳稳的达到了160元,而净利润也是60元。
    从劳动节后几天到七月五号,刚好整整两个月,刨除衣食住行花销出去的,卫孟喜手里有了四千块钱!
    她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激动,挣到第一个一百,第一个一千的时候,她激动得走路都哼小曲,到现在第一个四千块,她倒是淡定多了。
    虽然这年代见过这么多钱的人还不多,但距离万元户,还一半都不到。关键是,他们现在还没有真正算得上房子的地方,一家七口人还挤在一间只有十二三平米的小窝棚里,这点钱,真的还不够多。
    要怎么让钱生钱,把手里的钱变得更多,多到能买房置业,能买车代步呢?卫孟喜一直在琢磨这事,现在最理想的就是继续扩大经营规模,把卤肉店打到市里去。
    有固定门面跟摆地摊是不一样的,摆地摊时不时会被治安队的人撵,有的时候是公安,有的起工商,小菜街每隔几天就要被赶一次。
    她运气好,做买卖的时候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每次看着来人不对劲,立马推起车子就跑,虽然没被现场抓住,但损失也是有的。有些买了肉正在付钱的,看见她跑了,钱也没给;有的二流子还会趁乱抢几块肉,拎着就跑,她自然也顾不上追。
    那种时候,能保证自己不被抓就算全身而退了,损失点肉和钱,她都当做善事。
    至于跑不快的黄大娘,被抓到一次,在派出所待了两天,倒是给放出来了,但头发更白了,脸上核桃皮一样的皱纹更深了,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是啊,普通人在派出所,谁能睡得着啊?更别说是一辈子没干过啥坏事的老人家。
    自那以后,黄大娘挺长时间没出摊,听说是病了。
    卫孟喜的推车每天寄存在他们家,自然是提着东西去看过两次,说别的还好,一说起小菜街摆摊,老太太还心慌胸闷。
    卫孟喜胆子是大,但她得顾及影响,陆广全马上高考了,这节骨眼儿上他的妻子要是被抓进派出所,这不是拖后腿嘛?
    万一一个不好留下案底,以后他上大学咋办,孩子咋办,政审能过关不?
    想到这些,卫孟喜每次都是眼睛最尖,跑得最快的,宁可损失点钱也一定要全身而退。
    今儿天气不好,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街上连人都看不清了。卫孟喜的大伞在绝对的暴雨面前无济于事,她只能把车子推到国营饭店门口,那里有屋檐可以挡挡雨。
    因为雨下得大,大家都以为治安队的不会来了,谁知人偏反其道而行之,冒雨也来抓搞投机倒把的。卫孟喜躲雨的位置,恰巧看不见街口动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距离她只有三十米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推着车子,冒着瓢泼大雨跑!
    谁知一不小心,踩在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摔了一跤,车子甩出去老远,为了抓车把手,又滑了一跤,膝盖重重地磕在石板上,那一瞬间仿佛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她来不及看膝盖,抓起车把手推着就跑,装钱的小桶倒地上,都来不及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直到跑到两条胡同之外,身后没人追来,她才敢停下来。这才发现仅剩的几块肉跑丢了,更重要的是满满一桶钱也丢了!
    卫孟喜躲了一会儿,把车子推到黄家寄存好,又换了一身衣服,改变一下发型,这才兜兜转转回到原地连钱带桶都让人捡走了。
    不心疼那是假的,卫孟喜心疼得都快哭了。
    一百多块钱呐,相当于陆广全三个月的工资,就这么丢了!
    可相比被抓,她又挺幸运的。
    唉,还是得快点有个门面才行啊,卫孟喜叹口气。在等待姚永贵消息的两个月里,她也没闲着,整个小菜街有临街面的房子她都问过,租住可以,但没人愿意租给她做生意。
    怕担风险嘛,她也理解。
    姚永贵既然收了东西,那就说明他是愿意去奔走的,那边没消息,说不定就是好消息呢?
    这么想着,卫孟喜脚下仿佛都更有劲了!把沉甸甸的自行车蹬得咯吱咯吱响,希望就在前方,谁的钱是好挣的?反正只要能挣到钱,吃点苦头,多等几天也无妨。
    谁知刚回到窝棚区,就见几名穿公安制服的人站在她家门口,卫孟喜心头一跳,莫非自己跑的时候暴露了?这才两个小时的功夫,公安就找上门了?!
    她拢了拢头发,尽量告诉自己不要慌。跑的时候下着大雨,她又戴着帽子,他们应该是没看清她长相的,最多就是记住了身形,因为她个子高,在这个年代的石兰省女同志里不多见。
    但光凭身形就能找到家里,现在的公安侦查技术又不至于。
    卫孟喜仔细回想,唯一有可能暴露的,就是她后面心疼那一百多块钱,又转回去,或许是有便衣看见她的脸?
    卫孟喜真是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会暴露,那一百多就是美金欧元她也不要了!
    此时此刻,回家是肯定不能回的,她推着自行车,拐个弯,准备转到后山去。
    小卫回来啦,赶紧的,公安找你呢!
    卫孟喜背影一僵,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公安同志,卫孟喜同志在这儿呢!
    卫孟喜:心如死灰,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口咬定不是她搞投机倒把,只要不承认,他们又没抓住现行,应该不至于坐牢?
    卫孟喜同志你好,你还记得我吗?龙公安追上来。
    你好。这也算半个熟人,卫孟喜稳下心神,试探着问,另外几位公安同志是
    哦,我们一起来的,给你家送锦旗呢。
    卫孟喜一愣,锦旗?
    对啊,你儿子上次的事立了大功,这不案子已经查清,审判结果也落地了,所里就寻思着给你们家送面锦旗,还有一点奖励。
    他要是不提,卫孟喜都忘记两个多月前狗蛋失踪的事了,当时倒是听谁说要送锦旗,但她没上心,一忙就给忘记了。
    龙公安仿若没看见她那超负荷的自行车,都在矿上住着,她卖卤肉谁不知道啊,反正上头不问他们也不管,要是查了还去哪儿找这么实惠又美味的卤肉呢?咱们进来说吧。
    进了屋,苏奶奶倒是一反常态的热情,眼巴巴瞅着几个公安,正在问案情呢。审判结果都下来了,也不需要再保密,原来那两个绑架狗蛋的人真的是人贩子,主要是贩卖那些年轻的独自出门的女同志,粮站那间仓库就是他们租出去专门囚禁人用的,而红姑也确实是拐卖儿童的。
    经过两个月的审讯和顺藤摸瓜,市局不仅找回解救了十几名妇女儿童,还捣毁了一个巨大的人口拐卖团伙,打掉了网络,抓到的嫌疑人据说有二十几个!
    那你们有没有找到一个叫小婉的姑娘?今年虚岁该有二十六了,大眼睛小嘴巴。苏奶奶平素的嚣张和淡定都没了。
    龙公安挠了挠后脑勺,实话实说:红姑盘踞石兰省多年,您闺女走丢是六七年的事儿,她倒是交代那年在省城拐过三个女孩,但具体名字不记得了,长相也没印象,现在还在审您要是有线索的话,尽量多给我们提供一点。
    苏奶奶眼圈一红,她那么刚强的,随时会冲人开炮的性子,忽然软下来,卫孟喜还不习惯。
    这也是一位可怜的母亲。
    好好好,我再想想,我一定把能想到的都告诉你们,有人说在矿区见过小婉,那说不定就在矿区,那我她叨叨着,语无伦次。
    卫孟喜心头不忍,把狗蛋叫过来,谢谢龙公安,锦旗给孩子就行了。
    龙公安不疑有他,这时又没联网系统可以查证,狗蛋也没当面否认说不是他妈,更不可能想到这世上还有主动给人当妈主动帮忙找孩子的好心阿姨。行,锦旗张川小同志你自己收起来,但奖励要家长来收。
    居然是两袋五十斤的大米,半扇猪肉,和二十斤清油!
    硬通货啊,卫孟喜哪有不要的道理,谢谢龙公安,麻烦几位同志了,要不在家里吃顿便饭?
    公安忙推拒几声走了。
    说实话,卫孟喜现在的经济条件还真不缺这点吃的,但这不是给她的奖励,而是给张狗蛋小朋友的,小家伙眼里的渴望和跃跃欲试她也没错过,就当是帮他收着吧。
    对于吃不饱的兄弟俩来说,这点东西非常重要。
    卫阿姨你放心,我没告诉她们。狗蛋小声说,
    最近李秀珍和张秋芳不知道在忙些啥,包子一卖完就往外面跑,天不黑都不回家,即使回来了知道这事,卫孟喜也不可能放任她们把属于狗蛋的东西抢走。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本来不该管的闲事都管了,卫孟喜也不介意再多管一件。
    一路担惊受怕的卫孟喜,忽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软了。她一个人回屋,将裤腿掀起来,才发现膝盖已经血肉模糊,就连裤子都摔坏了。
    这几个月天天在路上跑,就是再白的皮肤也经不住晒,先是发红,后脱皮,蜕皮后长出来的新皮又被晒黑。都说一白遮百丑,哪个女同志会不喜欢皮肤白一点呢?可她卫孟喜没条件啊,除非哪天生意不做了,不然就是擦再高档的护肤品也没用。
    跟脸和手比起来,身上的皮肤倒是很白,这血糊糊的伤口却显得更加刺眼。
    她刚准备把裤腿放下来,房门忽然被推开,陆广全抱着呦呦进来。
    怎么回来这么早?陆广全最近被领导逼着补习文科,但他最大的让步就是补习可以,不想去市一中浪费时间,所以现在由一中派老师来补习。
    他每天要在办公室画图纸,时不时下井看看,只偶尔有时间学习语文和政治,就这也要忙到晚饭才有时间回家。
    今天是高考前最后一天,卫孟喜以为他会多补习一会儿的。
    陆广全却不说话,直愣愣看着她的膝盖,怎么弄的?
    卫孟喜轻咳一声,想把裤腿放下去,他却快步走过来,按住她的手。
    小呦呦被放到地上,也看着妈妈红通通的伤口,小嘴巴扁着。
    痛吗?陆广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想碰一下伤口旁边,又把弄疼她,等一下。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瓶酒精和棉花球,他先兑温盐水帮她冲洗伤口,把上面粘黏的纤维灰尘洗掉,又用镊子夹住蘸过酒精的棉花球,忍一下,会比较痛。
    小呦呦嘴巴扁着,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妈妈不哭哭,不痛哦。还一口又一口的给她呼呼。
    一大一小两只手在她膝盖上摸来摸去,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眼睛随时关注着她的神情,一旦她皱眉,他们立马就要停手。
    说实在的,酒精擦伤口痛是痛,但还没痛到卫孟喜不能忍受的程度,她是被他们的郑重其事弄得心里酸酸的。
    一大一小俩傻子,她卫孟喜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养大一群孩子,又是怎么在男人堆里厮杀出来的?上辈子刚学做菜的时候,十根手指几乎就没完好的时候,不小心切下一片肉都是常事,随便用水冲一下,裹上胶布不也得继续干?
    可那是以前,她没有诉说的地方,也没人会关心她会不会受伤。现在被他们这么看着,卫孟喜忽然来了倾诉欲,我今天遇到治安队抓投机倒把,不小心摔了一跤。
    陆广全的手忽然就不受控制的重了一下。
    但没事儿,跟被抓的比起来,我这不算啥,我还能跑能跳呢。
    陆广全按住她乱动的手,一言不发,动作却更轻了。
    卫孟喜也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陆广全的情绪,太尴尬了,想要故意岔开话题,你一学工科的,怎么还会干护理的活?而且动作细致温柔,比她遇到的大多数护士都做得好。
    别动。原来是她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动了一下腿,脚踢到他胸口了。
    太阳晒不到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仿佛一块莹白透亮的美玉,脚更是,没有任何疤痕,五根脚趾圆润饱满,趾甲修剪得干净整洁,还有几个浅粉色的小月牙
    男人的胸膛很硬朗,即使隔着衣料也烫得不像话,卫孟喜本来就不是迟钝的人,此时也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尝试再次岔开话题:你复习得咋样?
    陆广全却不答,不行就别卖了。只要能考上大学,工资加补助,他就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一个读书人,尤其是处处被人打压,没啥出头机会的人,卫孟喜现在是缺他那仨瓜俩枣吗?她缺的是一个能把全家带上一个新台阶的工程师!
    你不用觉得愧疚,你经历的危险我只是没看见而已。
    两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人,在这偌大的矿区想要出人头地,付出的努力肯定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但幸好现在是1981年,是只要肯努力,就什么人都能成功的黄金年代!
    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不会虚度光阴,必须干出点人样来!
    小呦呦可真是心疼坏了,一直靠在妈妈身旁,哪儿也不去,无论苏奶奶在外面怎么喊,又是用草蚂蚱又是糖葫芦的哄,她就是不愿离开妈妈。
    于是,崽崽们发现,今晚的饭居然是爸爸做的!那可不是一般难吃啊,一锅面条就刚刚熟而已,煎的鸡蛋也是黑乎乎的,一个个皱鼻子挤眼睛的,就差把难吃刻脑门上了。
    就连一贯夸赞陆广全的苏奶奶,也吃得唉声叹气。
    大家都不让卫孟喜再洗下水,她是一点不觉得暖心,还觉得烦,他们知不知道今天不洗晚上不卤,明天就没东西开张,损失好几百块钱呐!再加上今天弄丢的,至少是三百块没了。
    倒是刘桂花和文凤主动过来,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怎么洗我知道,你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
    刘桂花最近也经常帮忙,最初那一个月拿三十块,上个月加上提成到手有小七十,不就是洗点下水吗?她不怕。
    一个月七十块比她男人两个月还多,她在家都能横着走了,狗男人现在可是再也不敢提她不挣钱的话了,不然她能把大团结甩他脸上!
    钱就是底气,无论男女,而稳固的婚姻,是双方势均力敌,她算是明白小卫说这些话的意思了。
    文凤明天就要进考场,卫孟喜不让她洗,没办法只能让刘桂花去帮她找了另外三个煤嫂,说好每人给她们两块钱。
    就洗一晚的猪下水,能挣两块钱,大家还抢着干呢!
    钱的威力是无穷的,她们不仅抢着干,洗得也十分干净,刘桂花怎么教,她们就怎么学,不到十点就给全洗干净,还切好了。
    卫孟喜本来是脚痛被限制自由,但看着大家伙热情似火的劳动氛围,忽然灵机一动既然可以请一次,那是不是可以请两次三次,每天都请人清洗呢?
    不是她不知道累,她也不是铁打的。而是以前的她觉着这种东西必须自己清洗的才放心,但刘桂花是个好学生,学到了她的技巧,又是个好老师,能分毫不差的把技巧教出去,最后居然还是个好监工,谁要是打马虎眼她都能一眼识破。
    她也不怕得罪人,直接板着脸让煤嫂返工,不洗干净就别想拿到工资。
    卫孟喜喜滋滋的看着,能用钱解决的苦,她都不受了!
    当然,她的卤汁肯定是等煤嫂们离开才配制的,即使膝盖痛得走不动路,她也不会让人看见她吃饭的手艺。以后能不能干出点名堂,就靠这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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