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佣不迭应道:“马上收拾,这就去。”
二楼很快被清理干净,衣帽间里外都焕然一新。
南迦下去,不问对方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仅嘱咐赵启宏两声,让把一楼再清扫一遍。
纪岑安偏头,不发一言,但却走到南迦跟前有意晃了晃,拦住去路。
南迦绕开走,到另一边倒水喝。
见纪岑安在这里,旁边的赵启宏自觉把地方让出来,给她们独处的空间,因而趁南迦转开身了才招招手,指挥其他人干活去,都别在这儿碍事,自己也进到厨房里打转悠。
纪岑安随着南迦的步伐,走哪儿跟到哪儿,先行抬手取一个杯子递上去,为之代劳。
南迦没接,不受这份情,要自己动手。
纪岑安堵在饮水机前,大剌剌横在那里,不让南迦自个儿做。
当她是透明空气,南迦继续绕行,转至另一边。
可纪岑安还是拦着,低声说:“我来。”
南迦拒绝:“别挡路。”
纪岑安说:“没有挡。”
南迦:“那就让开。”
纪岑安不听,执意帮忙接一杯水,一边动手一边说:“孙铭天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南迦不觉意外,已然知道。
“谈了半小时,主要聊到他们那边的情况。”纪岑安说,“西盛已经搞定,裴少阳他们输了,孙铭天很满意。”
南迦也取下一个杯子。
纪岑安问:“你有什么看法?”
抵开这人的手,坚决不受她半分殷切,南迦说:“没有。”
“没有还是不想聊?”
“……”
强硬抢走她手上的空杯子,纪岑安坚持把自己接的那杯塞给她:“拿稳,喝这个。”
南迦不情愿,皱了皱眉,宁肯不喝了,侧身要走。
纪岑安一把抓住她,不让远离。
南迦沉沉道:“你想怎么样?”
纪岑安直截了当问:“一天了,气还没消?”
南迦挣了两下:“松手。”
纪岑安:“是我讲话太重,有点过了。”
眉头拧得更紧,南迦唇线平直,不爱听这话。
一改早先的刺头架势,纪岑安半是求和半是打商量讲道:“昨天的不作数,我们重新谈谈。”
第70章
经历了长达一天多的忖度衡量, 掂量清楚了,趁着双方已经冷静下来,纪岑安口气和缓,表态尤其端正到位, 十分能伸能屈。
不再是那个讨嫌的腔调, 收起了昨天的阴戾强势, 这会儿挺开明温顺,比起耍横时的狠样大相径庭。
“服软”得理所当然,变脸的把戏唱一出是一出不带重样。
心知那是玩弄花招,南迦不着道, 当即回答:“没必要。”
纪岑安解释:“起先是想找你说正事,问C城的进度。我跟孙铭天那几个不熟, 很多方面都不知道。”
南迦说:“有不懂的,蒋秘书他们可以帮你查。”
“问过了,蒋秘书也不了解。”纪岑安接道, “只有你清楚,应该找你。”
刚接的水热乎,比较烫。南迦收手:“不喝开水, 你拿走。”
纪岑安长期干活,手上的皮肉相对较糙, 耐受力还行,她没感觉,发现南迦掌心都有点红了才迟钝停住, 换而将这杯热水搁吧台上:“等会儿再倒一杯冷的,或者凉了喝。”
拂开她的胳膊, 南迦坚决:“蒋秘书不了解的, 可以让她转达。”
纪岑安力道重, 把南迦拉到跟前,迫使其与之面对面交流:“你不是在这儿?”
楼下有别的人在,南迦顾及场合,任由她怎么拉扯都不置气,只说:“今晚在,之后不一定。”
“那就今晚聊,正正好。”纪岑安干脆道,迅速当机立断,“不用再另外挑时间,咱俩单独解决。”
南迦斜睨着她,说话间抽出胳膊:“该你知道的,孙铭天都会告诉你,哪里不够准确,赵启宏也会另行通知。”
纪岑安:“是这之外的。”
南迦:“那就不属于你能插手的范畴。”
“你有哪些事瞒着我?”
“既然都瞒着了,也没理由让你知晓。”
纪岑安蹬鼻子上脸:“咱俩是一条船上的,已经绑一起了,不算是理由?”
南迦左边眉尾稍扬:“是吗?”
前一天可不是这个说法,放重话翻旧账那时理得明明白白,早把退路撕得粉碎,搞得一点都不体面,眼下却又有了新的话术。
变脸的速度奇快,真全盘翻过不认了。
纪岑安笃定:“是。”
南迦心硬:“不见得。”
“孙铭天下一步要做什么?”纪岑安径直问,三言两语就切入正题,一贯干巴生硬地岔开话锋,解决不了矛盾就略过,挑主要的直接告知,“他这段时间很活跃,找了我好几次,光是前天就线上联系了两回。”
南迦恹恹:“他没说,这边不知情。”
“他骗不过你,”纪岑安说,“孙铭天找了我,你也晓得,最先打电话的时候赵启宏就在,我一直开的扩音,他都听得见,赵启宏跟你通风报信了。”
南迦回道:“孙铭天没找过我。”
纪岑安:“你暗中调查他了。”
南迦不承认也不否认:“孙董事有他自己的决策,不归我管。”
纪岑安说:“孙老头儿有意向越过你,另开条件拉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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