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华呢?她今年不回来吗?”
等待了一会,见后面没有人再进来,赵鸿梁皱起了一点眉,低声问。
廉克勤连忙解释:“赵董工作有点忙,说她今天会晚点回来。”
忙个屁,赵董好像跟李润月闹矛盾了,今年八成不回京城。
但是这当然不能跟老爷子讲。
赵鸿梁久居高位,身上积威甚重,即便没有刻意威慑也很能给人压力。廉克勤也是头一次见他,在老人面前有些被压制得喘不出气。
她额前渗出了一点薄薄的汗,却不敢去擦,只是恭敬地弯腰,等待老人的话音。
“爷爷,我给您带了礼物呢!”
赵光水看出廉克勤在强撑,轻轻巧巧地引开了赵鸿梁的注意力,“您看看呀。”
赵鸿梁的目光一触及孙女便柔和下来,和蔼地笑了笑,拄着拐杖走过来,摸了摸女孩的头:“好,爷爷看看……”
赵光水笑着将老人往书房带,转过来悄悄朝廉克勤眨眨眼。
直到赵鸿梁走出视线,廉克勤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紧绷的浑身卸下来一股劲。
老天爷,小时候在电视新闻上才能看见的人在现实生活里真真正正地见到,真的很难不叫人神经紧张。
.
赵之华直到春晚都快开播了也没有回来,也没发个消息什么的,赵鸿梁心里知道女儿今天是不会来了,暗自叹息,但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和蔼地朝赵光水笑道:
“快吃饭吧,小水,咱们就不等你妈妈了。”
又望向廉克勤,温声道:
“小廉也吃,别拘束,嗯?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廉克勤忙点头应好,等赵鸿梁动筷,向老爷子敬过酒后才敢吃饭。
年夜饭很丰盛,量并不大,每盘只有一点,但样式却很多。祖宅的厨子手艺很好,尤其擅长淮扬菜,道道菜都清鲜爽口。
京城禁燃烟花爆竹,因此年味比前些年淡很多,祖宅寂静安宁,更显得没什么人气。
三个人安静地吃完年夜饭,又一起看了会春晚,就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
按旧例,赵家本来是要守岁的,不过自从有了小水,赵鸿梁顾念孙女身体弱,熬不起夜,干脆取消了。赵光水怕人多,于是他甚至连除夕宴的习惯也改掉,年内凡是拜年送礼的统统不见,宅子里很清静。
“小水,又过去了一年。”
赵鸿梁苍老的眼睛里舒展开一点温和的笑,像往年一样轻轻地点了点孙女的眉心,温声道:“新年健康。如有可能,愿你再努力加餐饭。”
爷爷的祝词每年都是一样的,祝她新年健康,努力加餐饭。除了这个之外,他对自己年少的孙女并无别的希求。
“也祝您健康长寿。”
赵光水轻声道。
回到房间里赵光水还很精神,晃着腿坐在床上,给廉克勤看她的书和珍藏的玩具,她喜欢一些很精巧的小玩意,很爱拼模型拼图,自己也爱动手做手工。
在她寂静孤单的童年里,没有玩伴,没有电子产品,没有长辈时时的关注疼爱,只有她自己长长久久的一个人,所以有一些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兴趣爱好。
廉克勤看她兴致勃勃地展示自己五岁时拼的世界地图,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整天装稳重,但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嘛,喜欢这些东西。
跟赵光水相处她就随意放松多了,盘着腿随便坐在地板上,问女孩道:
“赵小姐,你是赵董的女儿,赵爷爷是赵董的父亲,按理说,你不是应该叫赵爷爷外公的么?怎么你叫他爷爷?”
这个问题她困惑好久了,但她当然不敢去问赵鸿梁,于是就来问赵光水。
女人生得高挑,坐在地上手长腿长的,膝盖还要别别扭扭地蜷起来,配着她那张正直严肃的脸看上去格外有反差萌,赵光水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一边看自己的拼图一边答:
“是呀……你说得对,本来,按常理是要那样的。”
“不过爷爷不答应。”
赵光水擦拭着拼图上的尘土,“其实我听说,最开始我们家的长辈都不承认我是赵家的孩子呢,因为理论上来说,我应该跟着我爸爸姓,是爸爸家的人。”
“然后我爷爷大大地生了一回气,说他们的脑子都还活在清朝,还来跟他讲这一套,女儿的孩子跟儿子的孩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在他这里没有什么内孙和外孙之分,只要是我,就是他赵鸿梁的孙女,跟别人没有半点关系。”
赵光水合上手里的拼图,“大概就是这样子。”
廉克勤听着也十分感慨,道:“赵爷爷很爱你。”
她低头看了一眼表,才九点多,看赵光水的意思是想等到凌晨十二点去,掐着点给谭明梨说新年好,记挂着她熬不了夜,于是建议道:
“要不你先睡一会,嗯?我给你定个闹钟,十一点五十五叫你,怎么样?”
赵光水今天从江城回到京城,奔波了一天,的确也有些累了。她也知道自己身体弱,并不反对,只是乖乖地点点头,又有点不放心地叮嘱道:
“那你一定要记得叫我噢。”
要是她把对谭明梨的心思稍微花一点在别的事情上面该多好?一腔热血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暖热谭明梨那块冰,叫她铁树开花。
廉克勤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失笑,复又板起脸,拿被子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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