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的暗卫,那一向是忠于大燕每一位皇帝的,自己已经不是皇帝了,他们当然不会听自己的话了。
她想起今日吴王说的话,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伸手用手背抵住了额头。
她果然是不配当这个皇帝,这么多的动静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不过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恨明瓷,毕竟这也只能算是物归原主罢了,更多的似乎只是气她一直在骗自己罢了。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她不是父皇的女儿,那她的父母是谁呢?还在不在人世?为什么会让自己被抱进宫里?
夜很漫长,窗外月光明朗,莫名地有些悲戚。
燕明琅想着想着到底还是受不住疲惫睡了过去。只不过从她在睡梦中都紧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到底是不好的。
燕明琅第二天一早醒过来时下意识就要唤人来给她更衣,可是下一瞬她就想起自己如今已经不是皇帝了,自然不用起得那么早去早朝了。
窗外的天色尚暗,燕明琅瞧了两眼便又躺回了床上去。
其实,不做皇帝也是有好处的啊!她安慰自己,好歹以后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再也不用去忍受朝堂上的那些啰嗦的大臣们了。
燕明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明瓷感了风寒的消息,她愣了愣,一下子想到昨晚的事情,莫不是明瓷后来在那里吹了一晚上的风?
明瓷到底是如何感了风寒的没人知道,宫人们只知道一大早太医院的太医们便被人宣到了云华观,结果却又纷纷被赶出了云华观。
这番动静这么大,自然有人来告诉燕明琅这消息。她手上正翻着书页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那来传消息的宫人低着头等了半天都没得到一句话,心底不由得打起了小鼓。他偷偷摸摸地抬头看了看,却只见到燕明琅依旧在看着书,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一样。
这宫人面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底也有些后怕,自己这次来庆华殿是不是来错了?
本来还想着可以趁机赚点打赏的,毕竟面前这人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宫中应该还有不少宝贝才是。可是现在看这情况,这位似乎是一点也不关心那位?
不过还好,自己这趟到底是不亏的......
一旁的萧梓见这宫人眼中时不时闪过的贪婪,心中生起了厌恶之情。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平日里这种人哪里进的了庆华宫!
她转而看向燕明琅,希望陛下不要生气才是。
燕明琅半响后说道:“将人带出去,以后莫要再让无关人等进庆华宫。”
“是。”萧梓连忙将这人带离书房。
室内一时之间就只剩下燕明琅一人,她手中的书依旧翻开着,她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明瓷风寒的事情上。
也不知道她病得重不重,为什么不让太医诊治呢?燕明琅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懂那人的。
“主子,你这样是不行的。”五甲愁眉苦脸地站在云华观内劝道。
生病了是要治的,既不让宫里的太医诊治,也不让他诊治,这么强撑着是好不了的。
何况主子上次的伤才好没多久,这又染了风寒,要是不好好调养,可是会亏空身子的。
明瓷像是没有听见五甲的话一样,依旧自顾自地练着字,只是可以看到她手上力度似乎有点不够,下笔都有点虚浮。
“她那边有动静吗?”明瓷终于放下笔问道。
五甲自然知道主子说的人是谁,他面上十分犹豫,这要让他怎么说才好呢?难道要说那人听了主子病了的消息以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亏他还特意撺掇了一个宫人去传消息,白白浪费他一番功夫......
明瓷看他这反应就明白了,她倒是丝毫不意外,只不过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失落。
云华观外这时却传来了消息,说是请明瓷去试一下登基大典的礼服。
明瓷嗤笑出声,对五甲道:“吩咐下去,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五甲应声退下。
今日早朝时那些大臣们一口一个“陛下”地叫她,又都上奏请她早日举行传位大典和登基大典,说是这样才更名正言顺,端是一副忠心耿耿的好臣子的模样。
明瓷心中却不禁冷笑,这是怕她治他们与吴王来往过密的罪,才早早地来奉承她呢!
这大燕有这么一群人在,怪不得燕明琅整日整日都为这些朝政之事费心了。
可惜她没有燕明琅那么心慈手软,该收拾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过了一日,明瓷还是没有让太医给她诊治。
五甲终于忍不住地找上了燕明琅。
“你是说让我去劝她治病?”燕明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见过一次的男人,对他的请求有些惊讶。
五甲苦着一张脸对她道:“主子一直不肯看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还希望小姐可以帮个忙才好。”
燕明琅不觉得自己去看了那人以后她就会乖乖看病,可是到底是受不住五甲的请求,她便走了一趟云华观。
她一踏进云华观内便听见明瓷咳嗽个不停,她面上虽然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心底却有些莫名的怒气。
这人是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是吗?以前也是,现在也是,真当她自己是铁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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