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平视着小孩子,笑着耐心询问道:“小朋友,你没事?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也就在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小男孩长得极为俊秀,他的头发有些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剪过了,黑色的发丝差点遮住那双宛如翡翠的碧绿眼眸。
小男孩明显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但还是装出小大人的模样,擦了擦鼻子上的沙粒,乖乖地弯腰道谢:“谢谢姐姐们。”
见小孩子没事,也没损坏什么财物,铃木园子押着一群大孩子认认真真对着小男孩说了句“对不起”,在小男孩接受他们道歉后,也就任由他们一哄而散了。
“你的家长呢?”奴良陆一看了眼周围,没有像是这个小男孩家长的人,如果真的有,刚刚被欺负的时候就该出现。
“走丢了。”小男孩知道自己说了谎。
这次,其实是自己想要去把又一次出门的爸爸追回来,然后迷路了。
“小朋友你家长的电话能背出来么?我让你家长来接你好不好。”
奴良陆一根据小男孩提供的号码拨打另一个手机号,可是拨打了四次,没有一次能接通电话。
“他就是这样子的。”小男孩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种遭遇,本就没多少希望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失望,不过三岁的孩子,就已经有了大人的麻木姿态。
“还记得其他家长电话么?”
小男孩摇了摇头,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襟。
他就只有爸爸了。
尽管不记得自己妈妈的模样,但是他还是知道那些爸爸没过多久就会换一个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妈妈。
没有哪个人能就这样把一个三岁的孩子放着不管,于是毛利兰提议:“小朋友,那你家在哪里,姐姐们带你回去怎么样?”
小男孩明显依旧存在着些许戒心,幽绿的眸子看着鞋尖,低头沉默着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奴良陆一拨通了报警电话,让穿着制服容易让孩子产生安全感的专业人士来处理这件事更好。
果不其然,这一次,还是有一些基本常识的小男孩不再有多少抵触。
这对奴良陆一而言只是在米花町的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日常。
在傍晚时分,奴良陆一接到了咒术高专辅助监督的电话。
得知米花町有一个二级咒灵后,想着就是绕一小段路,奴良陆一也就没有推辞。
刚走到辅助监督所说的巷口,她就发现奴良组的鸦天狗也在这里。
“少主,我等接到消息,正准备清缴这里的诅咒……”
这里是奴良组的地盘,奴良组有巡逻人士发现也是正常。
正打算与鸦天狗和他的儿女分头寻找这里的诅咒,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年轻女生的尖利惨叫。
生怕自己去得迟了,奴良陆一直接翻墙头走直线距离。
等奴良陆一与鸦天狗们赶到时,
寂静的河流旁,
那个咒灵正从河流中探出满是污渍的足足数米长的手,紧紧握着一名晚归回家的女高中生的脚,试图把她拖到河流中,还不停地呢喃着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话语。
受到剧烈惊吓的女高中生已经晕了过去,奴良陆一本想立即斩杀那只诅咒,就发现河流旁多了一个人。
是今天下午见到的小朋友。
他手里握着几个石头,稚嫩的脸上透着清晰的害怕,可他还是精准地将石头砸在了诅咒的身上。
可惜这样的小攻击完全无法奏效,反而激起了诅咒的凶性。
河流中伸出了第二只手,朝着小男孩飞速扑去。
小男孩吓得掉头就跑,却撞上了温暖的胸膛。
一只臂膀轻轻松松抱起了他,他仰起头,就是下午遇到的姐姐的笑脸。
姐姐是好人。
小男孩立刻挣扎起来,并喊道:“快跑!快跑!”
“不要怕。”奴良陆一放缓了声音,柔声安抚着这位有天赋的小男孩,与此同时,她的右手拔出了刀刃。
简单一个横斩,诅咒的两条手臂都随着耀眼的刀光而断。
小男孩听到两声重物落入水面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好奇地转过头。
在火红的黄昏中,无数条披着螃蟹一般硬壳的手臂朝着他们刺来。
他正想下意识闭上眼,就看到了简单干脆的一刀。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仅仅一刀,宛如切豆腐一般,摧枯拉朽地轻松划开了映在他们头顶的黑暗,尽数斩断了那遮天蔽日的手臂。
奴良陆一朝着鸦天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他的子女查探一下咒灵是否完全被祓除。
随后,她揉了揉小男孩看着刺刺的头发,却出乎意料地获得了柔软的好手感,于是忍不住像揉一条一样,多揉了揉:“好了,没事了。”
奴良陆一怀疑这个是哪个家族的孩子:“小朋友,你姓什么?”
小男孩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
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有听到别人叫爸爸的名字,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好像没有听闻别人叫爸爸的姓氏。
奴良陆一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么?”
这个问题小男孩知道怎么说,心思澄澈的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答案意味着什么,也就告诉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和各种阿姨住一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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