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觉得女装也不是毫无用处。
    起码对面能用的招数他也能用，甚至还能往里加点自己的想法。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牛爷爷！”
    楚白炼先声夺人阻止了牛长老接下来的话，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
    “大师姐也是为了他们好才这么说的，只是话听着难听而已，您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一米七二的楚白炼在全员如打了生长激素的修真人士中可以算得上娇小，再加上他今日穿的粉嫩嫩的衣服，更是让人忍不住从心中升起一股怜爱之情。
    加上他多年跟长辈撒娇时练出来的夹子音，第一时间就让在场大多数人心中的天平压向了他这一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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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因为主角男扮女装，文中在涉及他人视角和想法时，会以对方已知的性别使用代词，所以会出现用“她”来指代主角的时候，非错别字，其余情况均用“他”来描述。
    第2章
    天玄宗内一共八座主峰，除兽峰外都有长老坐镇，但宗门内并非只有这七位长老。
    门派弟子突破至出窍期后，只要在门派内进行登记，就会自动成为长老。
    有了长老令牌，他们就能在门内灵气充足之地开辟属于自己的洞府，而非跟其他弟子一样住在主峰上的院子里。
    如今修真界大环境和平，各门各派间小有摩擦，不过对于各门派大能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勉勉强强可以磨炼自家的弟子。
    大多数长老们都在择闭关修行以求突破当前境界，只有修为停滞后才可能会选择出来收徒。
    这牛长老便是少数人中的一个，所以楚白炼才认得他。
    他出自锻体峰，是个战斗狂，这出窍期巅峰的实力全是跟人打出来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生死，能匹敌一般的化神初期修士。
    性格直爽、嫉恶如仇，但是一根筋，认定了的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在原文后期，他虽然没能如愿将女主收入门下，但在女主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被天玄宗封印了上万年的魔尊男主放出来时，硬生生地使用秘法强行自己的实力一大阶，与阻拦的化神后期的修士同归于尽。
    “是楚丫头啊！”
    看见是楚白炼，他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一点点，但还是没什么好语气。
    “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个为他们好法。外门本就是为了筛选天资出众的弟子而存在，教的也是些皮毛，难不成还比我亲自教授要强？”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楚白炼扳着手指头数，“这些从凡间界来的弟子不像我等从小就接触修行，刚开始引气入体时是很难静下心来打上几个时辰坐的。
    若是按着头让他们学，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不说，还容易对修行产生抵触。
    但如果跟同辈在一起修行，就能引导他们之间产生良性竞争。
    您想想，与您同期入门的弟子已经引气入体，但您自己连气都感觉不到，不着急吗？
    这一急，不就自觉修炼起来了！
    而且外门教给他们的不仅是修炼，还有让他们在修行的初期养成良好的习惯。
    这些习惯对您这样修为强大的前辈来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根本不会注意，但对于刚接触修炼的弟子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没有养成良好的修行习惯，说不定就会在以后哪个阶段出岔子，甚至走火入魔。
    我们天玄宗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例子。”
    可爱娇俏小师妹的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旁边听的天玄宗弟子们忍不住纷纷赞同点头。
    “没错，外门虽然是门派中地位最低的地方，但它就像建筑的基石，只有地基打得牢固，后期的修炼才会水到渠成。”
    “修行一道绝不能闭门造车，有同门一块儿探讨、一块儿进步，才有前进的动力。”
    见他说得有理，而且其他人都很赞同，牛长老刚想借坡下驴，却又听楚白炼道：“况且我从引气入体到筑基之前都是在外门修行的，他们为何不能一视同仁？”
    对呀！连楚白炼这样身份的人，在修为未达标之前都得在外门修行，这些刚收来的弟子又凭什么有这样的特权呢？
    不少本来对女主的际遇感到羡慕的弟子心中生出些许不满来。
    “都说修真界讲究的是个人的缘法，别人在外获得了奇遇我们只能羡慕，但在门内为何不能一视同仁？她自己机缘不够错过了时间，凭什么就能先我们一步？”
    “天灵根虽然稀罕，但我宗每次收徒都能遇到一两个，她也就多占了个玄冥灵体，修炼水属性术法快些罢了。另一个就是普通天灵根，根本就没有被破例的资格。”
    “过去门内又不是没出过如此天赋出众的师兄师姐，他们都能在外门修炼，这二人怎么不行？”
    “谁还不是从外门过来的？宗门内没在外门修炼过之人屈指可数，而且还都是宗门长辈的子嗣，未到去外门的年龄便突破了筑基期，也算不得什么违规。”
    “……”
    他们要是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个牛长老就来气，根本就不是下不下的来台的问题。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出窍巅峰，他的资质其实很差，是火、土、木三灵根。
    修行至此不知道花费了比别人多多少的努力，所以他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楚白炼这种空有天资却浪费精力在其他方面的人。
    楚白炼满月时测天赋是火属性变异天灵根，他的灵力引出来的火焰是白色的，天生就比其他火属性修者温度更高、伤害更强，他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当时所有人都对上法峰峰主夫妻和三长老表示祝贺，也期待着他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
    谁想十六年过去，当初被人称赞夸奖的变异天灵根天才，如今修为连同龄普通双灵根、甚至三灵根的弟子都不如。
    “哼！堂堂变异天灵根，十六岁才筑基四层，我看你就是在外门学坏了才延误修炼至此！我定要向上法峰峰主请教请教，问问他是怎么教女儿的！”
    牛长老愤然背手离去，不再提将两名弟子带走亲自教导一事。
    长老离席后，地位最高的便是主持宣誓大典的元婴期弟子。
    他不到两百岁便有元婴期修为，是同期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是从外门出来的，虽无法表态，但心中赞同楚白炼的话。
    主持宣誓大典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但天玄宗要求在宣誓大典上展现门派的风采，这个任务在任务堂中是只对元婴期以上的弟子发布的。
    虽然简单，但宣誓大典最多耽搁他们一个时辰就能获得奖励的灵石，不少手头拮据的元婴期弟子愿意接下。
    待弟子们宣誓结束后，由外门的金丹期执法弟子将他们带到住宿的地方，便没他什么事了。
    没管下方弟子们的讨论，干脆地宣布大典结束后也跟着离去。
    各峰的代表依次提出告辞，只剩下女主和护着她的男配孤零零地站在队伍前方，与他们身后半大的小豆丁们比起来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显眼无比。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师妹，是我对不住你们。”护送这批弟子回来的金丹期师兄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头皮发麻，小声安慰他们，“若不是我传讯给师父，师祖他也不会特意跑来宣誓大典上要人。”
    “常师兄，这不关你的事！”顾依依急道。
    她又怯怯地朝闻素和楚白炼他们看了一眼，低下头轻声说：“两位师姐也是为了我好，是我与仙道无缘，才延误了修炼的时机，牛师祖怎么能因为我一人而坏了门派这么多年来的规矩呢？
    只是可惜了慕师弟，他资质极佳，在剑道上的天赋又强。若不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他，以他的资质若是拜入牛师祖门下，必定能很快赶上那些天之骄子。
    现在他被留在外门，一边修炼还要一边做杂事，一定会被耽搁的！”
    听到这里的楚白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虽然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修炼至筑基后七窍已通，听他们说话连灵力都不需要动用。
    之所以说原女主是个圣母婊，就是因为她时常这样慷人之慨。
    就比如这名被她可惜的男配之一——慕容师弟。
    嘴上说着做杂事会耽搁他修炼，实际上，文中慕容主动提起帮女主完成她那一份任务的时候，她根本就没犹豫，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
    这种小事不提也罢。
    后期女主放出被封印在天玄宗后山上万年的魔尊，引得门派覆灭，生灵涂炭，嘴上却是怜惜对方被关多年，口口声声为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讨个公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想来，小说后期他同事放飞自我，开启了男主对女主虐身虐心的模式，也算她应得的报应了。
    报应归报应，但楚白炼才不会袖手旁观等到后期让女主自食恶果。
    天玄宗就是他的家，他不会也不可能给女主放出魔尊的机会。
    听到楚白炼的嘲笑，出身武学世家的慕容再次将顾依依护在身后，朝他这边瞪了一眼，大声道：“师姐，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也不会让那些内门弟子看扁！”
    仿佛只要嗓门越大，他的底气就越足。
    好笑死了。
    金丹期常师兄有些纠结，但还是小声劝道：“师弟，那两位一位是掌门亲传弟子，一位是上法峰峰主之女。虽备受宠爱，却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她们其实说得也有道理，你二人在外门好好修炼，最多三年便能拜入内门，也不会耽搁多久。”
    不想慕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再次大声道：“多谢师兄提醒！她们虽身份高贵，却也是这上玄宗的弟子，也得遵守宗门戒律。只要我们不违规，她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可怜的连男配都算不上的金丹期常师兄听他这么说，冷汗都冒了出来。
    又不好直接向楚白炼和闻素解释，便干脆带队离开了。
    “啧！”
    这次楚白炼连话都懒得说了，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扭头找自家大师姐撒欢去了。
    “大师姐！”
    闻素最初是楚白炼父亲游历时救回来的孩子，从小就养在上法峰，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十四岁时，她展现出了极高的剑修天赋，他们这才发现她是天生剑体。
    为了不耽误她，楚白炼的父亲亲手将她交到了掌门手上。
    十年过去，她不负众望击败了掌门其他未出师的亲传弟子，成为剑峰人人心服口服的大师姐。
    上法宗内，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捧着楚白炼，生怕得罪峰主和三长老，只有闻素，上哪都带着他。
    二人差了八岁，可以说楚白炼是闻素带大的。
    “你方才太莽撞了！”闻素皱着眉把人抓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跑过来时被风吹乱的发型，“牛长老脾气是出了名的臭，若是他不顾自己长辈的身份对你出手，你当如何？”
    “他一个闲散长老，才不敢得罪我们上法峰！而且他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还是能听得进别人说的话，只要我言之有理，他根本就不会拿我怎么样，以后也不会挟私报复。”
    楚白炼振振有词，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分寸的。
    但凡换一个人，他才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