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观景台开放日,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谢徽又道,“观景台的入口我推测了几个,但都不能肯定,所以我们到时候一个个都试过来,找到入口,从那里去幻境虫兽被关的地方。”
“一个一个试入口会非常消耗体力,”眼睛道,“李教授,我觉得您刚恢复,应该选择更省力的方法。”
“我也想过省力的方法,如果许文敛能去预约观景台,那我跟着他就能很快找到入口,可惜啊,”谢徽摇摇头,“你瞧,我刚才不是试了吗,没效果。”
眼睛:“那也未必……”
“什么未必,你没看这几天我待在这里,许文敛快要恨死我了吗,”谢徽又道,“咱们不能从他身上指望太多,还是我自己来吧。”
眼睛:“……”
谢徽一晚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第二天一睁眼,她就听着许文敛在外面叮咣,不知道干什么,只是静静等着,等许文敛走了,她就行动。
但许文敛不但没走,还进了她的卧室。
“穿好。”他把一大包衣服扔在谢徽床上。
“什么?”谢徽不解。
“我们管理会团建,非要我再带一个人,”许文敛道,“你在我这吃喝那么久,死前也该回报我一些。”
谢徽:“啊?”
“穿好,十分钟以后,跟我走。”
“去哪?”
“自己看。”许文敛把一枚银色的通行证丢给她。
谢徽捉住那枚通行证,看到上面明晃晃写着的“观景台”三个字,愣了一下。
“我去!”
“我这是中彩票了吗?”
“走大运了啊!”
谢徽非常激动,马上洗漱好穿上许文敛给她的衣服,准备出发。
“太巧了真的,”谢徽一路上走着非常激动跟眼睛道,“一个人要想成功,果然还是要有点幸运在身上,感谢许文敛他们团建,感谢出这个主意的人!”
眼睛:“……”
“就是这衣服太厚了,”谢徽遗憾,“我等会儿行动不太方便。”
她行动确实不方便。
许文敛不知道从哪儿找的衣服,一身的厚绒大衣,电热羊毛衫,还有发热帽子,她还带着口罩,耳套,包裹得活像个滚圆的雪球。
“我快热死了,”谢徽问他,“能脱一件吗?”
“你可以选择回去。”许文敛只道。
谢徽:……
其实她也就问问,脱是不会脱的,毕竟观景台上研究所的人应该很多,她穿成这样,大大减少了别人通过体型认出她是缓刑犯的可能。
而且,等彻底登上了观景台,她才发现自己的确是需要一件厚衣服的。
大病初愈,人的身体果然不怎么好,观景台风呼啸着,如果没有身上厚厚一层衣服,那的确会非常冷。
观景台还算挺大,几百来平米,上面还栽着树,山外的景色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到处是寸草不生灰突突一片,但观景台上的枫树柏树是货真价实的,它们吸收着阳光和人造雨露,长得非常漂亮。
现在时节正好是金秋,这些树红的一片,金黄的又一片,谢徽坐在一棵枫树下,看着五角星一样的枫叶落在她手掌心,感觉非常不一样。
以前作为李三九时,她在这里过了八年,从来没上过这观景台,没触摸过一片这样火红的叶子。
真好看。
她抬起头,看到紧密栽植的枫树柏树下,坐着许多和她一样观景的人,他们说说笑笑,互相打闹,好不惬意。
谢徽转头,又看到了一旁跟他并肩坐着的许文敛。
就那么干巴巴坐着,什么也不干,让金色红色的叶子落在他肩头。
“你们管理会不是团建吗,人呢?”谢徽问。
“团建不一定要都聚在一起,”许文敛只道,“我们不喜欢聚集。”
“哦。”谢徽点点头。
“许主任?”远处男男女女走过来几个人,笑容灿烂和他打招呼,然后大声笑着对他道,“我们说您今年怎么也跟我们一起抢观景台的票呢,原来是有人陪啊。”
谢徽:?
许文敛眉头皱起来:“你们喝醉了。”
“这就是非要养小仓鼠兽的那位吧,”男男女女的同事们丝毫不在意许文敛的黑脸,笑着凑过来,“许教授,铁树开花了啊,咱么研究所养得起小仓鼠兽的没几个,我说你怎么突然每天要买几十支仓鼠冲剂呢,那么贵我都不舍得,原来是有别人要养小仓鼠兽啊。”
谢徽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想起来,研究所里确实有一种利用虫兽培育的宠物,叫小仓鼠兽,饲养条件非常高,但是它吃的冲剂就非常昂贵……
她想到这要吐了,靠,难道她一直喝的冲剂是鼠用品?!
“喝醉了不要来闹事,”许文敛还是一脸淡定,“我建议你们去别处转转。”
“是是是,”同事们又笑着道,“看你的小女朋友脸色不好,是不是被吓到了?放心,我们只是羡慕,没有说阻拦你养小仓鼠兽的意思,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啊……”
等到吵吵闹闹的同事们走了以后,许文敛才道:“刚才那些不是我管理会的同事,不知道我们团建。”
“理解。”谢徽点头。
“还有,”许文敛道,“冲剂……”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谢徽道,“我承认是我开了小山的仓门每天偷冲剂喝来着,我不知每拿一袋会扣你的钱,哦,要不这样,其实我还有点钱在身上,我去洗手间把这衣服脱掉一点,把里面的钱拿给你,还你钱,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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