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的贵客,用得着亲自摆摊?
蚌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欠你钱啊。”
蚌精一噎,说不出话来。
应向沂勾勾唇角,随意地夸道:“开个玩笑,我观察过,这条街上,你的生意做得最好。”
旁边的胭脂水粉摊子人流拥挤,络绎不绝。
蚌精搓了搓手里的珍珠,指指隔壁摊子:“你确定自己找的不是他家?”
“都是小问题,别太计较。”应向沂把珍珠挪了挪,将剪纸摆在摊子一边,“买珍珠送剪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叫卖声瞬间吸引了街上人的注意力,不少人驻足围观,颇为好奇地打量起剪纸。
应向沂是专业的,剪纸做工精细,比妖尊的意识流画像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这兔子也太可爱了,和我一样。”
“有狐狸吗?我是狐狸精!”
“剪纸有什么好看的?”
“说不好看的,你赶快离远点,别往里挤了!”
“诶呦谁薅我尾巴呢,给我揪秃了。”
……
客人挑挑拣拣,慢慢的,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一时间比隔壁还要热闹。
应向沂拍拍蚌精的胳膊:“愣着干什么,大家问珍珠怎么卖呢,赶紧做生意。”
蚌精激动得脸都红了:“诶,好好。”
一条又一条手串制作出来,蚌精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嘴都咧得合不拢了。
剪纸搭售一空,特地来看热闹的客人都离开了,摊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累死我了,终于串完了。”蚌精伸了个懒腰,喜笑颜开,“公子,今日可多亏你了。”
应向沂睨了他一眼:“早就说过了,你是一条街上生意最红火的人,怎么样,我说的有没有错?”
“没错没错,公子你可帮了我大忙,隔壁那卖胭脂水粉的桃花精是我死对头,整日在我面前炫耀,今天我可算出了一口气。”
蚌精故意去隔壁摊子逛了一圈,耀武扬威后,心满意足地回来。
“公子明日还要做生意吗?咱们两个搭伙吧,赚的钱平分。”
应向沂失笑:“珍珠比纸贵多了,平分你也不怕亏死。”
“这玩意儿在我们妖界不值钱,第一峰的妖更是鲜少有看上的。”蚌精拨弄着珍珠,看着圆润饱满的珠子骨碌碌碰撞在一起,“真要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公子的剪纸才是新鲜玩意儿。”
剪纸并没有全部卖出去,还有几张剩下的,应向沂翻着看了看,准备下次不剪这几种东西了。
蚌精眼巴巴地看着他,一个劲儿邀请他和自己合作。
应向沂将剩下的剪纸都塞给他:“不了,我今日就是来还你手工费的,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用这些剪纸抵了吧。”
他不是冤大头,本就没打算充面子给一百两银子,如今帮忙赚的也不是少数,手工费绰绰有余。
蚌精一脸惋惜:“公子改变主意的话,可以再来找我。”
应向沂笑着应下,第二天带着剪纸过来,挑了胭脂水粉的摊子合作。
桃花精得意洋洋,在蚌精的摊子前晃来晃去,报昨日之仇。
蚌精的眼神格外哀怨,仿佛捉奸在床的丈夫,头顶的蚌壳都隐隐发绿。
应向沂感觉自己都快被盯穿了,卖完分了钱,就快速离开了。
第三天,应向沂又换了个摊子。
半个月下来,他和这条街上的摊主都混熟了,定做的摆摊用具终于做好了。
应向沂自己摆了个摊,就在蚌精和桃花精之间。
据他观察,这两个摊子是街上生意最红火的,客流量最大。
剪纸的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火热,连着这么多天,再热闹的风都刮过去了。
应向沂撑着下颌,思索着怎么吸引客人。
蚌精和桃花精七嘴八舌,趁机邀请。
“搭着珍珠卖吧,肯定生意好。”
“胭脂水粉才是最好的,珍珠买一次就够了,胭脂水粉可是日日要用。”
两只妖精打架,吵个不停,最后气鼓鼓地问他:“你觉得和谁一起比较好?”
应向沂左耳进右耳出,闻言敷衍道:“确实,应该融合一些妖族的元素。”
蚌精、桃花精:“……”
剪纸刚卖了一半,半下午,应向沂就收摊了。
首先要足够了解妖界,才能创造出不一样的剪纸,他准备想想创新的办法。
换种说法,妖就像是变异的动植物,比正常的动植物更高一级。
简单平常的动植物已经无法吸引他们了,得想个办法,将变异的特征融入,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应向沂打算四处逛逛,找找灵感。
蚌精听了他的打算,特地嘱咐过他,哪里都能去,唯独城外的山谷不要踏足。
应向沂问原因,他支支吾吾的,又答不上来。
人的好奇心无法扼制,越是不让去,越是能激发兴趣。
应向沂一路逛到了城外,潜意识驱动,几乎是直奔山谷去的。
山谷里藏着什么秘密暂且不提,应向沂仰望着眼前的景色,赞叹不已。
山上景色秀美,树木成翠,松涛如浪,偶尔一阵风吹过,山间尽是草木的清新气息,比他见过的任何山河江海都要吸引人。
来都来了。
秉持着优良的叛逆传统,应向沂丝毫没有犹豫,转头就把创新剪纸的事抛到了脑后,义无反顾地扎进了山里。
腕间的鳞片温凉,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应向沂下意识拨了拨,只觉得踏入这山间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隐隐有种吸引力,引着他向山谷中走去。
难道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应向沂深吸一口气,穿过松林,往最里面的山谷走去。
松涛阵阵,沙沙作响。
淡金色的灵气荡漾缥缈,凝成一层若隐若现的屏障,笼罩住山谷。
应向沂毫无察觉,一点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直地朝屏障撞了过去。
那一瞬间,屏障又化作星星点点的灵气,欢欣雀跃,在他后颈和手腕上亲吻。
进入山谷后,映入眼眸的是一方水潭,潭内红莲似火,仿若天上的火烧云落了下来,将水潭铺得满满当当。
靠近岸边的红莲之上,卧着一条银白色的小蛇,蛇尾浸在潭水里,一勾一勾的,反射出粼粼幽光。
应向沂呼吸一窒,只一眼就心动了。
他并不是太偏爱蛇,但这条蛇雪白软糯的,比纪录片里的蛇好看几百倍,像披了一身星光。
他像着了魔一般,跳下水里,不管不顾地拎起小蛇。
小蛇比手指略粗一些,身上都是软鳞,触感滑腻,令人爱不释手。
小蛇一动不动,偶尔甩一下尾巴,像是进入了冬眠状态,懒洋洋的,软乎乎的,乖得不像条蛇。
应向沂被萌得说不出话,只觉得小家伙的尾巴甩到了他心坎里。
应向沂将小蛇绕成圈,仔细地托在掌心里。
他从未狂热地喜欢过什么,却在看到这条小蛇的第一眼,觉得它应当属于自己。
“小家伙,跟我回家好不好?”
应向沂从头摸到尾,揉着小蛇的尾巴尖尖,逗弄它不耐地甩尾巴。
迟迢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做了个诡异的梦。
有人在玩弄他。
他这半个月以来一直睡得不好,每天晚上都雄心壮志想拉着小娘子巫山云雨,但每天都会发现一个悲惨的事实:他不能人道。
现实中的他身体正常,能力出众,一到梦里,不必说长度硬度持久度了,他连那根能证明自己尊严的东西都没有了。
每晚在梦里大受打击,醒来后他就会报复性展示尊严,一连半个月下来,他毫无意外的……肾亏了。
他本就在养伤,泄了太多精元后,身体也虚了。
迟迢悔不当初,为了尽早恢复,不得不变回了幼年期形态。
原形比人身消耗妖力少,幼年形态尤甚,只不过幼年期的意识会变得迟缓,大多数时间里,都会进入一种类似于冬眠的状态。
反正在结界里,没人能够进来,迟迢衡量了一下,就变回了幼年期。
“怎么这么贪睡,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应向沂忧心忡忡。
你才有病。
迟迢迷迷糊糊地想。
迟钝的脑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迢猛地睁开了眼,整条龙都要吓傻了。
是人!有人闯进了他的结界!
“睡醒了?”
如何迎娶一条男龙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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