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藏身床底的诸伏景光捂着伤口蹙紧眉心,屋外是男人奔跑和咒骂的声音。
脚步声一路越过房门逐渐消失,空旷的房间只剩下管道漏水的滴答声和诸伏景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费力地从床底爬出,伤口被牵扯得疼。子弹穿透手机时受到一定程度的阻挡,这才没能贯穿身体。
若是没有揣在衣兜里被射穿的手机,子弹一定会彻底贯穿身体。那样的话,自己此时后背一定已经皮开肉绽,破出半个巴掌大小的缺口了吧。
握紧手中的德国制手/枪,诸伏景光捂着腹部颤悠悠离开房间,却在跨过长长的过道,抬脚即将迈下第一层台阶时顿住了脚步。
温柔的人大抵在生死抉择上都极度相似。
尚未发生的未来,诸伏景光会用夺过的手/枪贯穿自己的心脏;正在发生的此时此刻,井上千束毫不犹豫把手/枪放进诸伏景光掌心,郑重向他道了一句离开这。
自己的身体确实已经快到极限了,这个时候折返回去也许会真如井上千束所说成为负担和累赘。
但他不可能独自跑走。
对方可是把法律践踏在脚下的暴徒,是窥视着想要撕毁一切美好之物的豺狼。
况且对方还有枪。
咬紧牙关,诸伏景光没再做任何犹豫,转身折返向楼顶。
被强行撞开的天台上,井上千束正和追击诸伏景光的男人扭打成一团,且不幸沦为弱势方。
握着手/枪一路追击进大楼的三个男人和穿着景光染血外套的井上千束扭打成一团。
其中一个被井上千束偷袭后已经失去意识瘫软在地,手中紧握的手/枪也顺势脱落。
井上千束本想去抢夺那把脱落的手/枪,却被另一人开枪击中左肩。脚下的步伐踉跄了两下,她被男人抬膝盖狠狠踹向腹部,力道凶狠蛮暴。
瞬间剧痛在肠胃出翻涌,井上千束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不知是胃液或是来自其他器官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内脏黏液。
井上千束被暴怒的男人猛摔在地,她却毫不犹豫抬手用刚刚夺过来的手/枪击穿面前男人的肺叶。
只剩一人了,只要把他也给
然而下一秒,追进大楼三人中仅剩的一人抬脚用皮鞋鞋底狠狠踩在井上千束手腕,再一脚踢开被她松开的手/枪。
你这家伙!
对方直接翻身骑在井上千束身上,单手握枪探入井上千束口腔,另一只手掐住井上千束的脖子开始收力。
呃啊
肺部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眼睛被红血丝充斥。如同被丢在阳光下暴晒缺氧的鱼儿般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哑女般咿咿啊啊的声音,反倒让对方把枪膛往喉咙内抵得更深。
双手扣弄着自己的脖子,井上千束试图从窒息感中挣脱,但仅剩的清醒意识告诉她这么做无济于事。
趁着对方因暴怒而理智下线,井上千束一只手探向下,从自己工装裤宽大的裤带中抽出一根毛衣针般大小但更锋利也更短的金属签。
井上千束不敢轻举妄动男人的手/枪正抵住她的口腔,黝黑的枪管压着舌苔。子弹已经上膛,只消他扣动手指,她便万劫不复。
除非她能仅凭一击让男人因剧烈疼痛,食指在神经反射的作用下短暂地离开扳机。
思路冷静清晰,握着金属签的手却颤个不停,就在井上千束准备用命去博一线生机时,枪声响起。
浓稠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井上千束的脸上,身上的男人软下身子应声倒地。
氧气再次得以顺畅进入肺部,井上千束用掌心撑着地面向后挪动身体,她大口穿着粗气,额头布着的冷汗甚至已经打湿了几缕刘海。
新、新村君
被连续两次凶狠地掐住脖子,第二次更是狠戾到恨不得直接把她纤细的颈部拧断。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损伤受创的喉部让她连喊景光假名都有些发音困难。
她爬起身尚未说出一句谢谢,眼前拯救了她的男人便捂住腹部,也软着膝盖依靠着天台大门缓缓滑落。
诸伏景光倒地的身影在井上千束眼中如同慢放,鲜血已经渗透毛衣下摆,甚至有往下装皮带一圈的位置晕染的趋势。
井上千束近乎是连扑带跑,跌跌撞撞膝盖撞地才勉强接住了诸伏景光的身体,避免了他因失去意识歪着倒下时头部与地面发生碰撞。
新村君!新村智!
你醒醒啊,不可以睡!
醒醒啊!
天边黑云压城,井上千束再次见识到了躲藏在阳光下的黑暗。如同肮脏的蟑螂,是小水道恶臭的老鼠,令人厌恶,叫人作呕。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审核君,这只是正邪双方的一次较量和碰撞,不是什么奇怪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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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评论区看到一个宝子的建议,关于景光的伪装身份:
73从来没有因为为景光正确确立一个伪装的名字。大家一直都用的【绿川光】,我又是个取名废,所以就沿用了这个称呼。但是有宝子提出,【绿川光】这个名字对熟悉他的读者而言会非常出戏。而且我思考过后,个人觉得使用CV的名字作为景光的伪装身份名,也对绿川光先生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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