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姝不认识,只是微微点头。
随后,寻了一处坐下。
“皇妹从小就与其他庸俗女子不同,我记得她小时候还扬言长大后要当个女将军,当时我父皇母后为此急了许久。可后来,一沉下心,读书上的功夫也不妨多让。”
曾循朗声笑道,“北苍兄还记得你方才刚刚品鉴过的墨宝吗,其实也正是皇妹所书。”
北苍,莫非是那个北苍?
曾姝闻言,看向笑谈如至交好友的两人。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也需是她太敏感了。
“别说你不信,要不是我亲眼见到皇妹这一手字写出来,我也难以相信皇妹在书法造诣上这么高,写意流畅,字中傲骨横生,完全不像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能写出来的,怕如今的那些所谓大家也不过如此。”
“皇兄……”曾姝有些心烦,她不想那样猜测皇兄的用意。
也不想成为对方的话题,这会让她恍然间自己成为一种物品的错觉。
但是两人并没有在意她。
北苍齐也说道,“本皇子一直以为曾经的邯山郡主在文学上造诣已是极高,没想到原来是本皇子见识短浅,公主在此道上也不输他人。如若我没有猜错,那段从来没有人见过的诗词,应该也是出自公主之手,实在是令本皇子佩服。”
“也不知日后能否再见得公主佳作。”
北苍齐一副诚心欣赏的样子,做出来的姿态也是一派谦谦君子,温雅至极,更别说这人天生有着一副好相貌,脸上一丝丝的异域之风,更是添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若是一般的女子,怕是早就心中羞涩难当了。
曾姝“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她不发一言地看着前厅这两人。
又是几息,她转向曾循,眉眼柔顺道,“皇兄,姝儿忽然有些身体不舒服,姝儿想先回去休息了。”
曾姝看到曾循的脸上闪过几分难色。
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顿时场面有些冷场。
最后还是北苍齐开口道,“公主的身体最重要。”
“本皇子今日得见公主已是万分欣喜,叨扰这么久已经是不应该了,正好本皇子稍后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北苍齐微微拱手。
曾循同样急急站起身,“北苍兄慢走,待我下次再寻到上好的墨宝便邀北苍兄前来品鉴。”
“自然!”
等人走后,曾循的脸瞬间就变了。
“姝儿,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曾姝的性子曾循多半是了解的。
面色红润,完全没有一丝苍白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推脱离开。
“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胡闹任性。”
曾姝两手交握于腹前,宽大的袖子遮去了两只白生生的手。
曾姝的右手使劲攥着左手,极度得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低着头。
“那皇兄,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把我叫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我这不是带你认识一些人吗?你知道我们现在能握在手里的砝码还不够,虽然皇兄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当年的旧部,可是这十年来,李家那些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若要大业一举成功,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你找了北苍国的皇子!”曾姝质问。
“皇兄,你还记得当年北苍国杀了我们燕羽多少无辜将士吗?你现在这么做,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士,对得起死去的父皇母后吗!”
面对曾姝的话语,曾循也是红了脸!
“谁又该对得起谁,姝儿,皇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是,当初燕羽和北苍的确是敌对国,但是,如今和北苍敌对的早就不是我们燕羽,而是这个所谓的永康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既然我们双方默契,为何不合作一番,把李家人那些人赶尽杀绝。”
“有了北苍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就能翻倍。”
曾姝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她曾经在赌桌上见过的那些赌徒,他们总认为,成功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即使你成功了,你也不过是下一个永康。”曾姝有些心冷。
“所以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曾循握住了曾姝的手,“姝儿,小时候皇兄最疼的就是你,你知道燕羽对皇兄的重要性,你也说了,北苍和我们终究不是一国人。”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北苍的这位皇子明显对你颇为欣赏,甚至是在意。北苍齐虽然不是北苍皇后所生,但是皇后无嫡子,北苍国王最疼爱的就是这位皇子,手上握有不小的兵权,将来北苍的那个位子必定是他继承。”
“皇兄让人查过,北苍齐身边虽然有几个侍妾,但都是由北苍皇后赐下的,并不得他喜欢,他的正妻之位尚未有人,以你的身份,只要愿意,北苍齐必定娶你为皇妃。将来等他成为北苍国王,姝儿你就是顺成章的皇后了。”
“到那时,即使是父皇母后在天之灵想必也也会安心的。”
“两国联姻,只要姝儿愿意帮我周旋,燕羽和北苍便能至少几十年不会有征乱,百姓们也能休养生息。”
……
——“姝儿,帮帮皇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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