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就会像朴巳垣，宋微雨一样，莫名其妙的失踪，再莫名其妙的死去。”
    “没有人会再找到你，而你也会被所有人忘却！”
    方云昕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像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她的手心里面流淌而下。
    崔何厉声质问，“方云昕，是你杀了宋微雨和朴巳垣？”
    方云昕抬起头，并不在意这件事情被揭穿，事实上，看着对方现在不可置信的样子，更让她觉得心中畅快。
    “严格来说，不是我，而是我们。”
    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方云昕的声音就像是被干扰的电磁声一样，出现了诡异的重音。
    配合着方云昕的话，似乎真的就像是两个人在说话一样。
    崔何忽然之间瞪大了眼睛，一贯冷静的面容一下子就崩掉了。
    他指向方云昕的手，指尖忽然之间颤抖起来。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第124章 第四个养老世界【19】
    眼前的这一切, 就像是一场噩梦！
    还是一场崔何曾经早已定义为结束的噩梦。
    逼仄的酒店房间被锁上了门，就连窗户也是完全封闭的，看来方云昕是早早留在这里等他了, 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困在这里，甚至是弄死他。
    复仇。
    这两个字眼瞬间就浮现在崔何的脑子里。
    ……
    “可是就算真的是复仇, 就算宋微雨，朴巳垣, 都是方云昕动的手, 那黄闻松和于舒晴呢？”秦郊发出疑问。
    “虽然那时候灯光有些昏暗, 但我当时就在门口，门有没有中途开过，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个夜里方云昕和我们一样，都是躲在房间里面的, 直到后来我们一起出去找人时才跟着出去了, 但是一直在开门前她都是在我们几个男生的后方。”
    “假设凶手真的是她, 那么她到底是如何杀掉黄闻松与于舒晴的？莫不是分.身？”秦郊想懵了。
    晏陵和秦郊一起快步跑着。
    分.身？
    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若是再出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也很合情合理不是吗？
    居住在程序员老宅的那一个夜里, 所有人都听到了门外女鬼的声音, 之前的时候就连他也一直认为外面的是程序员的妻子，每天夜里把不断徘徊在老宅里想要找程序员索命，而于舒晴和黄闻松就是被外面的鬼顺手一起杀掉的。
    可若是, 鬼并不止一个呢？
    甚至有可能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完全是人呢？
    奔跑之间，晏陵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两道影子，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
    “方涵依, 你搞清楚, 当初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你就算要报仇此时也应该全部报完仇了。”
    崔何看向虚空, 因为惧怕，他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
    可是他的脸上，一双眼却微微眯了起来，眼角下方本应该松弛的一小块肌肉隐隐约约地在颤抖。
    低下头的瞬间，他的嘴角轻轻勾起，而再抬起头时却很快又落了下去。
    遇见鬼确实是一件值得可怕的事情，但是再可怕的鬼也是由人变来的，当初的方涵依能死掉，现在的方涵依自然也能死掉。
    包括她的这位帮着复仇的好妹妹。
    崔何默默地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裤子口袋里。
    ……
    方云昕就像是被一片黑色的巨雾从背后包裹住，虚空之中，黑雾凝聚成的脸明明暗暗，分外怪异，不过崔何的记忆很好，所以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就是方涵依。
    ……
    “崔何，你是在告诉我你很无辜吗？”
    或许方涵依和方云昕，一人一鬼融为一体的缘故，明明是方涵依在问话，可是下方的方云昕嘴巴却也在动，两道完全不同的音色重叠在一起，显得更加诡异。
    “不，你们之中谁也不是无辜的。”
    方云昕一步一步走近。
    “是你们一起害死了我的姐姐。”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方云昕忽然笑了出来。
    “她于舒晴不是自诩天之娇女吗，那我就让她这个天之娇女变成一个比泥坑还要肮脏的东西。”
    “还有朴巳垣，宋微雨。”
    “这两个表面上衣冠楚楚，实则内心却是最最恶心的人……”
    声音一下子又变成了另一种语气。
    “于舒晴为什么让黄闻松把我绑到废弃杂物室里，就是因为宋微雨在于舒晴面上煽风点火，让她以为我在追求朴巳垣。”
    “而朴巳垣，那个自诩不凡实则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以为他是真的把我从于舒晴手里救了出来，但其实他和于舒晴就是一丘之貉，他毁了我的清白，最后死不承认，并利用他家里的势力，以及和宋微雨的伪证，指控我就是一个想飞上枝头的疯女人。”
    “你——崔何。”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也确实没有做什么，但你却又是什么都做了。”
    “于舒晴的事，宋微雨的事，包括最后朴巳垣的事，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不仅没有阻止过，而且还推波助澜让这一切发展得更加顺利。”
    “看着我从那么高的大楼上跳下来，是不是很得意，毕竟那时候的我就像是一只卑微的蚂蚁一样，任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你们这些人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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