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怔愣在原地,但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后,泪意便很快涌上了眼眶。
这些话就连阿爹阿娘都没有对他说过。阿爹从来都不愿顾他,而阿娘总是紧紧地束缚在身边,什么都不能去做。哪怕是踏出一小步院子想去门口,都会惹来阿娘大声的哭骂。
他曾以为他生来就是阿娘的依附物,他不能离开阿娘一步。来到这儿,他也曾以为不能离开魔方轩半步,不能离开哥哥和哥夫,否则会惹他们生气。
他曾以为,他只能依附于别人。
莫净成用帕子将他的眼泪轻轻揩去,柔声哄道:“晓儿,若是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看别人的脸色,哪怕是哥哥和哥夫也不能给你脸色,知道吗?”
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方晓大力地点点头,没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但莫净成也只是将方晓搂进怀中安慰,并没有呵斥他。
这时,本来和方晓约好在门口等着的许远祺听见哭声,以为方晓被揍了,直冲上二楼,小厮拦都拦不及。
“晓儿我来救你!”
许远祺猛地掀开遮住二楼去路的帘子,大有一番英雄救少的气场。结果刚掀开,却正好对上莫净成投过去的阴恻恻的眸子。
“你怂恿的?”
做了坏事的许远祺顿时气势全无。
*
几株墨菊被栽在光滑素青的瓷器之中,硕大的深紫色花瓣极力绽放着,因阳光的照射而发出耀眼的光芒,大有一番艳丽世俗的味道。
对墨菊本没有什么兴趣的语乾琰也不觉被吸引了目光,提起了些兴趣问道:“这是哪户人家贡上来的墨菊?”
将墨菊带上来的官员答道:“皇上,是杏花城的杏花镇莫家。”
“莫家?”语乾琰用指尖点了点墨菊的花瓣,只觉很是柔软,“何许人也?这墨菊是他们自己培养的吧,花瓣都比来年的软些。”
他虽是不爱墨菊,但很是喜好墨菊的花瓣,看着像极了繁华的当朝。
“培养这墨菊的,是个叫莫净成的汉子和他的夫郎,听闻就他们家的墨菊长势好。”那官员捂了捂怀中鼓鼓囊囊的钱袋,“听闻他们还在杏花镇开了间魔方轩的食肆,有酸汤和花艺两种,名声都传到京城来了。”
“食肆?名声传到京城来的食肆倒是少见。”语乾琰来了些兴趣,但也不过浅浅一笑,“将这些墨菊都搬去给太子,太子喜欢。”
被太子银两收买的官员见任务完成,便应了一声,令侍卫将墨菊搬走便退下了。
“花艺食肆”语乾琰仰起了头,望着洁净无暇的天空呢喃出声,“如若你还在,肯定会拉着朕去尝尝吧”
可很快,他的眼神一凌,如剑般射向一旁的草丛,挥手便让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下。
“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侍卫俯身从草丛钻出来,单膝跪在语乾琰面前。
“禀报皇上,太子的兵大部分被调出了淮扬城,里边只剩下了不到一师的人数。”
语乾琰蹙紧了眉头,“只剩下两千人?查到是谁调出去的吗?”
偌大的淮扬城竟然只有这么点人把守,更何况那是语年的权力中心,如若有人趁机想攻打淮扬城,那语年必定是死路一条。
可黑衣侍卫却支支吾吾着不敢吭声,直到语乾琰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察觉到危险的黑衣侍卫立刻禀报:“是是太子殿下!”
听到主使的名字,语乾琰有些错愕,“你说是太子将自己的兵调离了淮扬城?”
“正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便故意在咸城放出消息,说要调离军队。景阳王原本按捺不住想出兵攻打淮扬城,但被我们的人设计拦下了。”
闻言,语乾琰只觉有些晕乎。
“退下吧。”
“是。”
霎时,御花园中只剩下语乾琰一人。没了旁人在面前,语乾琰才无力地倚靠在海棠树下。
“这个傻语年,动作这么快做什么,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他本想让大儿子露多些马脚,这样才能尽快把大儿子借机处理掉,也好让小儿子语年尽早坐上储君之位。
没想到语年比他还心急,竟然在这时将军队调离了淮扬城,给大儿子趁虚而入的机会。若是大儿子到时随意将一个什么罪名放在语年身上,那语年根本翻不了身。
许久,语乾琰叹了口气,一下又一下抚着海棠树的树干。
“棠梨,你家儿子怎么这么天真。”语乾琰掩面苦涩一笑,“算了,也是我家儿子。”
*
院舍并不简陋,该有的都布置在其中,且方晓正好和许远祺住一间,正好有个照应。
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许远祺此时也变乖了,乖乖地替方晓拎行李,又帮着方晓把床榻铺好,一副殷勤的模样。
一间屋子不大,因而只能睡约莫四个人,床都并排而放。除却方晓和许远祺二人外,还有另外两个看起来很是敦厚老实的学生。
“别担心,莫大哥,云哥儿,这俩都是我好兄弟,不会欺负晓儿的。”见方云似乎有些担心,许远祺赶忙解释道。
另外两个学生便憨憨一笑。
方云勉强冲他们一笑。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方晓不过垂髫的年龄,住在院舍的又都是十五六的少年,万一受了欺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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