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打电话过去,那边接电话的是她大哥,没说两句,电话就被他挂了。
后来她又陆陆续续打了很多次,不是直接挂断就是冷嘲热讽。
她自己无所谓。
江如渠不在了,她自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但江燃还这么小,还没体味过这人世百态。
他必须要好好活下去。
后来她也确实拼死护住了他。
江燃语气很淡,不疾不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讲别人的事情。但语气里的嘲弄与不屑又让人无法忽视。
姜知宜站在他身后,喉咙一次又一次哽住。
直到她手里的动作停住,他后背上最后一块伤口也被她贴心治疗,他才忽然站起身。
灯光照在他的睫毛上,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鸦翅般的阴影。
“所以,我不是什么好人,姜知宜。”他说,“我不爱这个世界,或者说——
“我讨厌这个世界,所有人。”
他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神色很冷,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去。
“收起你的同情。”半晌,江燃说,“我不需要。”
说完,他就提了步子,往外走。
姜知宜问:“你要去哪里?”
江燃回头,唇角勾起一抹略显恶劣的笑:“楼下睡沙发,不然呢?”
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仅有的那一张床上,很快又收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睡?”
这真的有点过分了。
姜知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的手指垂在裤缝边,无意识地攥了一下,又松开。
像只警惕又茫然的小猫咪。
江燃好似也并没打算等她的回答,说完,就直接下了楼。
这次他没帮她关门,姜知宜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上。
海边小城昼夜温差大,空气里已经晕开了丝丝缕缕的凉意。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方才那短暂的温情似乎从未存在过。
周日早上,姜知宜醒来时,江燃已经不在了。
这次他也没有给她留字条。
姜知宜换下他的那身衣服,重新穿上自己的,想了想,还是把他的衣服折好,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被子上。
他昨天的话讲得那么直白,先前可能是她自己多想了。
虽然总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对他抱有幻想,但被他那样的男孩子注视过,真的很难不心生悸动。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会忍不住想: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这种错觉促使她昨晚突然决定大胆那么一下,大胆之后的苦果也只有她自己尝到。
姜知宜坐在回云巷的公交车上,不由得叹了声气,拿出手机,发现编辑居然回复了她的消息。
昨天半夜她修改完之后,就直接给了了发了过去,后来才想起现在是周末,对方应该在休假中。
但消息也撤不回来了,她吐了吐舌头,后面又跟着发了好几条表达歉意的信息。
本以为编辑会等周一再回复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看完了。
【了了】:我看了一下,我觉得改得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了了】:周一我送审看看,等出结果了我再来敲你~
【七月】:好呀,辛苦啦!
和编辑聊完,她收起手机,继续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很多商贩都早早出了摊,渔里不大,大人们随处都能遇到熟人闲聊两句。
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虽然总难免会有一些不如意,但生活在继续,也总有惊喜的事情发生。
譬如她和江燃陡然靠近又冷冻的关系。
又譬如她还算顺利的写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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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他们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在进入昏天暗地的备考之前,学校里准备给他们这些准高三生准备一次夏令营。
他们今年暑假总共就没放几天时间,满打满算就两周的时间,结果还要拆出几天的时间来搞夏令营,一时之间教室里全是各种抱怨声。
许诺趴在桌子上,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低了几分:“我原本还想暑假的时候去我姑姑家过一阵子呢,这下全泡汤了。”
姜知宜知道许诺有一个在东京定居的姑姑,她说:“没关系呀,夏令营最多五天,结束以后再去也不迟。”
“算了吧。”许诺说,“来回路上也要花时间,还要收拾行李什么的,虽然老师说了十五号开学,但我敢打包票,肯定十一、十二号就会找点理由把我们提前叫回来了,还不够麻烦的。”
姜知宜想了想也是,就说:“那你可以等高考完的时候再过去,到时候没有学习压着,还能玩得更轻松一些。”
“嗯嗯。”许诺点点头,“说起来,你知道我们这次夏令营要去哪里吗?”
“哪里哦?”
“好像是要去梅岛,我也是听别人讲的,不是很确定。”许诺可能是觉得好笑,“渔里本来就临海,梅岛就在渔里对面,我真不懂这个夏令营有什么意义。”
抱怨归抱怨,但真正等出发的那一天,大家还是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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