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荷花端着药轻轻走了进来,朝着炕上的小六和宝儿二人温声细语道:“六子哥,小宝……小宝哥该吃药换药了。”
第123章
元宝儿不爱吃药,药苦,前年有一回他染了风寒,小六辛苦为他抓药,又亲自守在炉子旁熬了两个时辰,结果吹凉了送了去,转眼就见他将药倒进了朱梁的靴子里,自那以后,这两年来宝儿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感染风寒之类的,小六都会守在他跟前,亲眼看着他将药一口一口咽了,这才安心。
这一回,头两日宝儿不吃不喝,又或者喝什么便吐什么,这几日许是终于拗不过他们这四人的苦口婆心,又许是身子上的伤口实在疼得难受,终于开始喝药了。
“有点儿苦,你忍着些,闷头几口便吃完了。”
小六接过药一勺勺舀着吹凉了,细致温柔的朝着元宝儿嘴里送着,不想,元宝儿张嘴吃了一口,瞬间,苦的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一抬眼,见小六温温吞吞,当即一把将整个药碗夺了过来,嘴里念叨了一声“长痛不如短痛”,便闷头将整碗药一口灌了进去。
苦得元宝儿差点掐着脖子吐了出来。
小六连连又是替他拍背,又是赶忙拿了块蜜饯塞他嘴里,好是抚弄了一番,这才看着小荷花托盘里的药膏和巾子,道:“我来罢,你心细手巧,宝儿之前伤势严重,这几日都劳你贴身照顾的,如今伤势缓解了几分,日后都由我来吧。”
说着,小六作势要从小荷花手中接过药膏和巾子。
不想,他才方一抬手,忽见那小荷花极为警惕似的,在他探手之前,只嗖地一下,抱着手中的托盘飞快朝着身后一藏,动作夸张得将整个身子都扭了过去,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和抵触,就跟他要抢他的东西似的。
小荷花一贯胆小,性子甚至有些怯懦,就连说话也细弱蚊蝇,得凑到她跟前才能听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一贯逆来顺受,习惯听人差遣的她,不知为何,竟在这件事情上,仿佛在用生命坚持着。
小六似怔了一下,半晌,抿着嘴角道:“毕竟,男女有别,还是我来吧。”
不想,小荷花闻言,只死死抿着嘴,藏着怀中的托盘,就是不撒手。
好似小六要跟他抢,她就要跟他对抗似的。
这时,趴在炕上的元宝儿垂了垂眼,半晌,低低道:“六子,你出去,我只要小荷花替我换药。”
元宝儿声音虽不大,可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决。
小六闻言,看了看宝儿,又看了看小荷花,半晌,抿着嘴起了身,一步一步一言不发的缓缓朝着门口走了去,踏出房门之前,小六复又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那二人,年龄相仿,脾气契合,莫名登对,小六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最终,只握紧双拳,缓缓踏了出去,出去后,虽心中痛楚,却仍不忘替他们二人将门悉心合上了。
话说小六走后,小荷花咬着嘴,良久,良久,端着托盘一步步踱步走到了床榻边上。
元宝儿偏头看了小荷花一眼,只见她低着头,闷着头,一言不发的立在床榻边久久未见行动,只盯着她的伤口位置直愣愣地看着。
元宝儿抿着嘴,将脸转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再然后,裤带,裤子,被人小心翼翼地往下一层一层卷起,再然后,屁股上的纱布被人轻轻的揭开。
整个过程,那双小手小心翼翼,轻手轻脚。
然而,尽管如此,元宝儿还是十足疼得厉害。
却也死死咬着牙关,从头至尾没有呼过一声疼。
整个过程,包扎上药那人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元宝儿也死死咬着牙,没有吭过一声。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个没有问过分毫。
一个不曾解释分毫。
话说次日一早,伍天覃早早起了,一边洗漱,一边听得旺在一旁一脸熟稔的报着菜名,就跟说书似的,一串串麻溜的菜名便在屋子里头响了起来。
“灵芝炖鸡,红烧肘子,清蒸蹄膀,火爆牛舌,一品叫花鸡,蟹粉狮子头,糖醋鱼,小盅佛跳墙,鱼翅三丝,对了,还有一道清炖马蹄鳖……”
一大早的,得旺报得口水直流了,顿了顿,只摸了摸鼻子,道:“爷,就这些了。”
话一落,一旁的常胜接话道:“一大早就来这么硬的,那小儿也不怕这辈子下不了榻?”
常胜嘴角连连抽着。
远处的伍天覃却慢条斯理的用巾子擦了擦手,朝着得旺点了点下巴道:“最后一道菜是什么,爷没听清楚。”
得旺立马道:“启禀爷,最后一道是一道清炖马蹄鳖。”说着,得旺想了想,道:“这道清炖马蹄鳖,那元宝儿顿顿点了,小的竟是不知道,那小儿竟然好这一口。”
得旺巴巴说着。
话一落,只见伍天覃眉头一挑。
常胜立马瞪了得旺一眼。
得旺立马将脖子一缩。
伍天覃将巾子扔到了银盆里,抬脚朝着窗子口去,他随手推开了窗子,窗外那处莲花缸里,那只鳖正浮在荷叶底下修身养性来着。
伍天覃远远扫了那只大鳖一眼。
半晌,嘴里冷哼了一声。
哼,那小儿哪是好那一口。
他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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