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祁飞星已经听清了,他先暂停解颐讲题,在桌斗里掏了两下,掏出那张随手塞进去的情书,抓抓脑袋。
难道是那个李心月写的?
既然你觉得是她写的,难道要还回去?解颐睨他一眼,问。
祁飞星确实有这个心思,但又顿了顿。
我也没拆,不知道是谁写的,万一还错人了怎么办?他问。
那你就拆开。解颐建议给的不是很认真。
半晌祁飞星泄气:算了,等到时候她回来我再问问。
反正我不拆。祁飞星一把将解颐拽回来,理直气壮:继续给我讲讲。
解颐深吸一口气,任劳任怨的像个老黄牛。
后边连续两星期,听到解颐都不会回孤儿院后,祁飞星都堂而皇之地把他拐回自家。
谁都喜欢学习成绩好,又长得乖巧的孩子,祁爸祁妈喜欢解颐的不得了,买了一堆东西,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
每次到家解颐都会被祁妈妈裹成球,有时候就连祁飞星都忍不住同情,对他投以怜爱的目光。
这天吃饭,他妈忽然间提到:隔壁老王家那小孩儿,听说一直呆在小学里,都不愿回家。
他爸爸向来是祁妈的捧哏,从不让祁妈妈话掉地上,于是立刻问:怎么回事?
他妈妈说:哎,那小孩儿偏要说家里有人骂他,闹的一开始老师们还以为老王家虐待孩子。
祁爸爸:实际上呢?
祁妈妈喝了口汤,又继续说:老王他们家当然不愿背上这种名声,于是就上学校和老师一起,当面问孩子,到底是谁骂他。
祁爸爸:嗷,然后呢?
结果你猜怎么着?祁妈妈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
那倒霉孩子竟然说,是梦里有人一直骂他。祁妈妈说:老王他们才想起来,这孩子最近确实经常惊醒,睡着睡着还掉眼泪。
这确实有些乌龙,解除误会之后,孩子爸妈也听老师的,带他去医院了开了点药。
不过这都半个多月了,我听老王他们偶尔提起,那孩子还是不愿意回家,天天上学高兴得很。
谁不喜欢一个爱上学的孩子?祁妈妈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祁飞星。
祁飞星:?
妈你看我干嘛。
祁妈妈气鼓鼓道:吃饭吃饭。
吃完饭在卧室里做着作业,祁飞星偶尔想到他妈讲的事情,也觉得蹊跷。
他问解颐: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什么鬼怪在做祟?
解颐状似认真思考了一下,实际上想也没想:或许吧。
又接着说:不是传言小孩子通灵么?有可能是那孩子撞见了什么,梦魇被缠上了。
有道理。祁飞星催促解颐:你快点写作业,写完今晚上跟我去隔壁看看。
解颐:好。
自从祁飞星对解颐坦白了身份后,他晚上出去遛鬼的时候,往往都会把解颐带上,都成习惯了。
今天又拉着解颐跟他上班,到时间离魂,祁飞星道:我记得左边路口上的那一家,就姓王。
走,去看看。
两人飘到路口处,在别墅前边观望了一下,也不好贸然进去。
随后祁飞星摸摸下巴,皱眉:看起来没有晦气,不像是有鬼怪缠身的样子。
他怀疑了一秒:难道我猜错了?
怀疑完又立马否定:不可能,我的直觉从不出错。
随后解颐说:那就只能进去看看了。
嗯,走。祁飞星招呼他。
两人直接穿墙而过,王家的装潢很是温馨,虽然井井有条,但四处都能看出生活的痕迹。
桌上鲜花,沙发边缘的玩具,还有那边呼呼大睡的小狗。
祁飞星嘲笑:这狗子真蠢,咱俩都进屋了还没发现。
走近去一看,他恍然:哈士奇啊,怪不得。
进行了一番狗身攻击,祁飞星根据气息来到楼上,路过明显有两道呼吸声的主卧。
他正要往边上走,就见解颐看了一眼那边的空房间,祁飞星伸了个脑袋进门,脖颈以下的部分留在外边,画面又滑稽又惊悚。
这间房内没有人住,但根据里边的东西来看,曾经的主人应该是一位老人家。
祁飞星把脑袋又□□,说:他家老人去年就过世了,这是那小孩儿爷爷以前的房间。
没阴气,不像是有鬼的样子,走吧。
祁飞星在前边带路,根据气息找到小孩儿的房间,解颐就在他身后一起穿墙进去。
那小孩读的是锦川一小,三年级,顶破天了也就十岁,但祁飞星进去之后,看到他躺在床上竟然跟一头小猪似的。
小孩儿长得高,壮壮实实还胖胖的,十分肉乎乎,两人进去听到他还在打呼,是不是咂吧下嘴,看起来睡的正香。
祁飞星没忍住笑了一下,引来解颐侧目。
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打呼磨牙,也没其他的症状。
祁飞星凑近床边,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他疑惑:不是说半夜总会哭着醒过来吗?我看他睡的倒是挺香。
面带笑容,也不知道梦里是梦见了好吃的还是好玩儿的。
随后祁飞星起身双手抱臂,泄气似的往解颐身上靠:难道我的直觉出错了?
说完,解颐又看他跟个小狗一样,在房间里来回巡视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跟楼下那只哈士奇很有话聊。
过了会,解颐道:明天再来看看,今晚作祟的鬼怪应该不在。
也行。祁飞星道。
到外边又抓了几只野鬼塞进鬼门,祁飞星拍拍手看一眼月榜排名,有解颐这个作弊器在,他这个月的kpi直接飙到了四百,刚好居于月榜第一百名。
看完排名,祁飞星又疑惑地拍拍小八,道:奇怪,怎么从湘州回来后,这家伙就没说过话了?
解颐面不改色地猜测:系统升级吧。
说的也是。祁飞星悄悄嫌弃:希望升级能升升脑容量,这家伙胆子太小。
不过抓鬼的时候没了小八的尖叫,还有点不习惯。
解颐看他一眼:回家吧。
从前祁爸祁妈觉得祁飞星老往外跑,净干些危险的活动,一会儿去蹦极,一会儿去赛车,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像是那猫转世一样。
但自从上高二后,祁飞星开始热爱学习,他们又开始嫌弃祁飞星成天在家,写完作业就躺尸,在那里啥也不干,呆在家里闹心。
于是早上六七点,祁飞星就被他一肚子坏水的爹挖起来,跟挖萝卜一样,挖完他又挖解颐。
匆匆忙忙洗完脸,两人就被长辈拉着换上运动服,开始晨跑。
十二月凛冽的风,吹的祁飞星毫无睡意,并且脸刮得生疼。
他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地问解颐: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爸?
解颐慢悠悠跑着步,反问:你为什么不阻止你爸?
祁飞星皱着脸:废话,那是我爸,我怎么阻止?
你这也是废话,他是你爸,我怎么阻止的了。
解颐说完提高速度往前跑,祁飞星拉长语调嘿了一声,看到他的背影后,忽然就不服输了,跟一阵风似的追上去。
休想甩掉我!
解颐没那么幼稚,但祁飞星就跟小学生一样,非要较个高下,随后莫名其妙的,两人就开始以体测一千米的速度,飞快绕结冰的池塘跑着。
祁爹沉默,祁妈妈却微笑着赞叹: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这时候祁爸爸就不乐意了,连忙提速:我也年轻!
而祁妈妈却只是看着他,翻个白眼:小心你突出的腰椎间盘。
跑完一家子就近在公园边上早餐店里坐下,呼噜呼噜粥,啃包子吃油条。
嗯?那不是老王他们吗?祁爹嚼着油条吞下去,看着远处说。
祁妈妈和祁飞星也看过去。
哦,我记起来了,今天是他们家老爷子的忌日吧?
经祁妈妈提醒,祁爹才看到由远及近的王家人手中,拿着丧葬祭奠用的香腊。
老王啊,跟老婆孩子去上香?祁爹招呼了一下。
这附近邻里关系都还不错,大家彼此见了也能搭上几句话,老王点点头:是啊,趁着早上雾气大,先过去烧上,也不容易起火。
山林里烧香事故频发,早上都沾上了水汽,也就不怎么能燃起来。
不说了,我们得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
祁飞星的视线一直跟着那小孩儿,见小胖墩活蹦乱跳的,于是问他妈:妈你不是说那小孩做噩梦吗,怎么我看着倒是挺精神。
他妈忽然一拍脑袋,道:昨天忘了说,王家小孩做梦好笑得很,他说平常自己都是星期一到星期五被骂,放假的时候反而不会被骂。
别看他这两天活蹦乱跳,前几天我见过,眼泪就挂在眼睛上,稍微说话大点声,那小孩儿就会大声说我错了。
祁飞星表情古怪,偏头跟解颐吐槽:什么东西,这鬼吓人,难道还要双休?
作者有话要说:
咯噔文学改自网上的段子
晚上好~
看到大家都确认解颐不是白无常了,那大家可以再猜猜白无常是谁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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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王家老爷子以前还是锦川六中的老师, 教书很有一套,只是后边生了病,渐渐身体就被拖垮。
说起来祁妈妈都还有些唏嘘: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一行人吃完饭, 就慢慢散步到家。
周一开学后,祁飞星见李心月和王珂已经回来,就在座位上,祁飞星就想起那封情书来。
他翻找了一会儿,拿走情书往外走,路过解颐时听他问:去哪儿?
祁飞星抬手示意他看情书, 说:去问问李心月。
解颐又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让路。
只是这一转身的功夫,祁飞星再看的时候,李心月竟然就不见了, 只窗外有个一闪而逝的背影。
过去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靠近, 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吵架声。
听双方的声音,应该是李心月和王珂。
祁飞星不要脸地探头过去吃瓜。
小情侣两相对峙,李心月双手抱臂,那边王珂试图去拉她的手,但被躲开了。
别碰我。李心月推开他,表情很厌烦。
王珂隐而不发,问:你真要做的这么绝?
这话像是点燃了爆竹的引线,李心月忽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珂:我做的绝?
她伸手指着办公室方向:周五在办公室跟任伟对峙,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说是我主动找你, 你才跟我谈恋爱,让我回家被我妈打了一个多小时。
王珂, 你还说我做的绝?李心月十分不可置信。
王珂嗫嚅道:可当初就是你先表白的,我也没说谎。
这次李心月没再回答了,只是用那种很冷静的表情看着他。
于是王珂的语气越来越弱,越来越弱,但最后触底反弹,他又忽然生气:你在这里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祁飞星写情书的事情,那种成绩差的垃圾难为你能看得上!
边上看戏的祁飞星:?
卧槽,祁飞星忽然怒火飙升,他撸起袖子就想过去干他,不过李心月接下来的话,又把他的怒火浇灭。
垃圾?祁飞星半学期进步六百多位,你半学期从班级前五退到二十几。
李心月嘲讽地看着王珂:我都能猜到,你在家肯定会对父母说,是我把你带坏了。
她伸手一下一下指着王珂,把他往后推:但只有我知道,这半学期你沉迷游戏小说,上课都在偷看,要不是我给你抄笔记,给你补习知识点,你现在已经去四班了。
垃圾?她问:到底谁是垃圾。
王珂就是那种死不悔改的类型,即使李心月说的都是事实,但他却偏偏会被事实说得怒火中烧。
你喜欢祁飞星就喜欢,我都还没责怪你,现在反倒成了我不对?
李心月明显失望了,没有再跟王珂争吵。
她说:我现在倒是觉得祁飞星比你好一千一万倍,谢谢,现在就分手,我忙着去给他写情书。
两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祁飞星在那头看得直皱眉,突然间脸上被戳了一下,吓他一跳。
解颐?祁飞星回头见是他,问:干什么?
解颐扬扬下巴示意那边的两人,说:不去还情书?
见到了全过程后,祁飞星生怕自己被那个傻逼男打为小三,已经不打算还了。
他深深叹口气,说:今天就让我去做一回冷血的男人。
他递给解颐,说:给我扔掉。
解颐:?
他失效:你做冷血男人,叫我去扔是个什么事儿?
祁飞星恶狠狠磨牙:别废话!
李心月这俩闹掰,不到一个小时就闹的人尽皆知。
他俩回教室后,凳子书册一个比一个摔的大声,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不愉快分手的结果就是,双方都会跟朋友说对方坏话,最后莫名其妙的,甚至还有人回头用微妙的眼神看向祁飞星。
祁飞星觉得很烦,并且见一个骂一个,不服气的就约架,武力镇压之下,就再也没人敢当面说他闲话了。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祁飞星很烦,到晚自习下课,他就勾着解颐的脖颈,说:陪我出去撸串。
等解颐看过来,祁飞星就恶声恶气道:哥要去散心,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于是他端出一副逼良为娼的架势,挟持解颐往楼下走。
晚自习下课,楼道里学生不多不少,三两成群。
这边祁飞星还在和解颐,传授等会儿的翻墙技巧,就骤然听到后边有人叫他:祁飞星!
听声音,竟然是阳痿。
祁飞星不明所以又很不情愿地回头,见到阳痿在哪儿歪嘴瞪眼,明显见到他十分讨厌。
好啊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早恋!
祁飞星:?
他忍不住掏掏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
还想狡辩!把他的怀疑人生解读为掩饰,任伟指着他身边的解颐,趾高气昂:我刚才分明见到你和她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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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地府kpi后我考上清华了免费观看(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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