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明白,什么是“晚期”?
“没多长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只看到佣人们摇头叹息,就连一向温和的秦管家,也总是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顾司尘在草地上坐了很久,坐到腿麻,也没有一个人来管他,想起从前,顾程总会带着他在这块草地上踢球,小男孩就心血来潮地去库房里找足球。
顾司尘欣喜地带着球上楼去找顾程,扒着门缝往里边瞧。
他不喜欢白婧,白婧总是虐/待他,他们都说白婧有精神病,但顾司尘却觉得,白婧只是为了虐/待他儿虐/待他。
相比起这个恶劣的母亲,顾程就很护着他,有几次,顾程为了保护他甚至提出了要和白婧离婚。
那之后,白婧打他的次数确实少了。
顾程听到动静,带着凉意的目光瞥了过来,与门外的顾司尘对上之后,中年男人只送了他一个字,“滚。”
“爸爸……”顾司尘看不太懂大人的脸色,不明白顾程为什么要让他滚,可几岁的小孩子心思还很单纯,从没想过一个父亲对着自己的儿子说“滚”,那便代表着这件事情已经足够严重了。
顾司尘不死心地走进去,拿着气不太足的足球来到顾程面前,小声询问道:“爸爸,你陪我出去踢球吧?这个球气不足,但是我打了半天都没打进去气,你帮我打一下吧?”
顾程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中年男人一把抢过他的足球,顺着窗口直接扔了下去。
然后,又拎起顾司尘的领子,将小男孩整个提起来,似乎也做出了一个要扔出去的姿势。
这里可是三楼。
顾司尘吓坏了,捂着眼睛大喊:“爸、爸爸!!”
顾程冷静下来,一把将他丢在地上,顾司尘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额角直接撞到了门锁上,温热的血流顺势而下,将他的一只眼睛都浸红了。
透过暗淡的红色,他看到了顾程眼底的狰狞和杀意,中年男人不在温柔,眼中除了淡漠和厌恶,就只剩下看到他流血之后的一抹快感。
曾几何时,那抹快感他也在另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那就是白婧每次打他的时候。
顾司尘最后是被秦管家发现抱出去的,出来时,还能听到顾程疯了似的大喊:“你这个小野种,你不是我顾程的儿子!”
·
“不!”
“我是!”
“我是你的儿子!!”
顾司尘轰然坐起,兜头的冷汗一股股窜起来,刚刚裹住他的那片黑色很快消失,仿若被克制住一般,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将他拽进噩梦之中。
“你……说什么?”盛柠樾倚在门旁,手中还拿着一盒刚刚泡好的面,夜半三更,显然是肚子饿了出来找东西吃的。
盛柠樾一直睡到凌晨才醒,头有些痛,可能是睡得太多,他刚坐起来玩了会手机,小腹就饿得叫个不停。
盛柠樾想喊顾司尘帮他订个夜宵,可看了眼时间,十二点都过了……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做吃的。
他在客厅里翻到了顾司尘藏起来的泡面,高兴地去厨房烧水,泡面。
自从顾司尘来了之后,就把他所有的垃圾食品藏了起来,因为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而盛柠樾刚好身体就不太好,但是家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再藏还能藏到哪去。
盛柠樾做贼心虚,就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听动静,他这几天头疼的次数少了,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好。
从前虽然也嗜睡,可总是断断续续地醒来,然后再睡,一夜下来,惊醒数次,久而久之,头痛症就愈加的严重起来。
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什么,顾司尘那几句梦呓就顺进了他的耳朵里。
“?”
盛柠樾端着泡面桶走到了客房门前,小指点了下门板,微微用力,门就被拉开了,顾司尘躺在床上,姿势就是标准的平躺,只是眉弓蹙的力度很大,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盛柠樾垂下嘴角,不想管他,他还没有忘记,留这个男人在身边只是为了折磨他的,不是为了同情他。
男孩转头要走,顾司尘那不太清楚的几句咕哝瞬间就变得清楚起来。
盛柠樾挑了挑眉,便又转过身来倚在门旁,盯着床上的男人仔细听了起来,他想听听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和自己爸妈相关的内容。
苏尔斯一直都没传回来消息,前几天他还追问过一次,对方耐心的跟他解释了一番。
主要是这个案子的难度确实不小,毕竟过了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网络还没这么发达,互联网对于这段悲惨的往事,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记。
只不过,盛柠樾没听到什么重点,刚要溜走,就被蓦然醒来的顾司尘给发现了。
他只好装作淡定,随口问了句。
顾司尘挥掉额角的冷汗,不顾身上的黏腻,走下来想去夺他手里的泡面,被盛柠樾眼疾手快的又抱走,只是动作太大,洒出来的汤汁直接滴到了男人拖鞋上。
顾司尘仗着个子高又抬手去抢,这一次成功抢走,气的盛柠樾抬手就想给他一个巴掌,“顾司尘!”
男人捏捏眉心,把脸主动递了过来,“你打吧,你打我也不让你吃这个。”
“……”盛柠樾瞪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屋,房门摔得响亮极了,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轻悄的关门声,是关大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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