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忙或者被别的什么事情绊住了,简乔没回复。
等了几分钟,黎绾依旧没收到简乔的消息,她有些不安,正预备给这人打个电话,恰好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黎绾将手机放回了抽屉里。
顾歌抱着文件走了进来。
趁着黎绾阅览资料的间隙,顾歌按着简乔之前的嘱托,贴心地给这人倒了杯温水。
在走廊拖地的女人,见顾歌捧着文件走进电梯,便竖起耳朵注意办公室里的动静。
不多时,黎绾就因腹部剧痛难忍,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
女人当即扔了手中的打扫工具,推门而入,并将门反锁了。
见黎绾跌坐在地上,小脸惨白,唇无血色,女人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转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十分怨毒和可怖。
钻心蚀骨的痛,使得黎绾几乎要昏厥,双目也越来越来模糊。
女人缓缓走近黎绾,当着她的面,摘了假发和口罩,脱去略微臃肿的清洁服。
绾姐姐.......咱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左洇蹲在地上,迎着黎绾的惊愕,托起她的下巴。
黎绾想要摆脱左洇手上的钳制,却使不上力气,她只得厌恶地闭了眼。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被刺激到的左洇,狰狞着面孔,狠狠掐住黎绾的脖子,又在她快要窒息时松手,慌乱地抱住她。
别......碰......我。黎绾剧烈咳嗽着,艰难吐字。
为什么?!为什么我碰不得!那贱种就可以!左洇红着眼,流着泪,哑着嗓嘶吼,发怒,为什么非要伤透我的心,怀上那个贱种的孩子!我哪里不如她!
别他妈的自作多情了......我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连一丁点都没有......
左洇脸上肌肉抽搐着,显然痛苦到了极点,但在瞥见地上鲜红的血液时,她又狂喜般地揪住黎绾的衣领。
你和那贱种的孩子没了,左洇脸上露出得逞的阴笑,而且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黎绾垂眸,呆滞地看着下身,接着两眼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接到佟叔的电话,简乔如遭五雷轰顶,她心急如焚、伤心断肠地赶回荆郡,路上哭成了泪人。
到了医院的停车场,简乔前一秒才踏出了车门,后一秒就瘫软在了地上。
佟叔和王平只得架起简乔,将人搀进了电梯。
躺在病床上的黎绾,在瞧见简乔的身影时,难过地别开了头,她极力忍着,可眼眶里的泪水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簌簌地往下流。
佟叔和王平一松开简乔,这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平眉心一跳,刚欲伸手,就被佟叔制止了,俩人默默退出了房门。
对不起......简乔泣不成声,对不起绾儿,我不该离开荆郡的......都怪我考虑不周,才让你遭受了如此磨难。
黎绾转过脸,虚弱地握住简乔的手,满眼泪花:十一,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说完她痛苦地闭了眼,心如刀绞。
简乔低头,缓缓吻向黎绾的手背,温柔安抚:没关系,我不在意那些.......只要你没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等黎绾睡着后,简乔小心翼翼地出了病房,向佟叔询问左洇的去向。
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简乔用力攥紧拳,眸里闪过一抹狠厉。
佟叔抬起手,按在简乔的肩上,哑嗓沉声道:一切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让她吞食恶果。
简乔缓缓卸了力,背抵着墙慢慢坐在地上,再次泪如雨下。
接下来的几日,公司里的高层以及与黎绾关系熟稔的顾歌、杜姊潇都相继赶来医院探望。
但黎绾心情郁结、萎靡不振,谁都不想见,简乔只得出面打发了这些人。
从青草口中得知此事的迟郁,想法设法请了几天假,来了一趟荆郡。
寒气逼人的冬日,简乔横躺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泪眼婆娑。
那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给绾儿下了那种残害身体的药物......简乔双目红肿,嗓音嘶哑,含着怒不可遏的愤然,我真想亲手剐了她,将她挫骨扬灰!
迟郁手伸到半空又颤颤地缩了回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简乔,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很难承受。
望着灰蒙蒙的天色,简乔只觉得胸腔里的恶念愈来愈盛,她几乎压制不住......
噗......简乔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乔乔!迟郁心头一骇,连忙扶起她。
血腥味继续上涌,简乔又连着吐了两口。
你怎么了?迟郁惊惧得连声音都在细细发抖,怎么会......吐血啊?
......死不了。简乔重重咳了两声,又伸手用衣袖抹去嘴边的血渍。
迟郁不太放心,提议让简乔在医院做个检查。
简乔拒绝了。
离开荆郡前,迟郁强押着简乔去先前签了保密协议的医院做了体检,好在没什么大碍,过后她又悄悄给迟父迟母发了消息。
隔日,迟父迟母便专程赶来了荆郡,探望黎绾。
但一想到黎绾是因为左洇那猪狗不如的畜生才没了孩子,迟母就痛心得无以复加,背地里偷偷哭了好几次。
黎绾出院后,俩人便在简乔的劝说下回了林平。
为了帮黎绾养好身子,简乔使尽浑身解数,煲各种滋补的汤,但收效甚微,因为黎绾很排斥,即使勉强喝了最后也会吐出来。
别费劲忙活了,黎绾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双唇紧抿,我现在一闻到汤味胃里就直犯恶心。
.......那我以后就不再煲汤了。
你出去吧,黎绾顿了顿,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
简乔哽咽着应好。
不知在书房里愣神了多久,恍然间简乔听到有人唤她。
她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才辨认出外面的人是青草。
简乔站起身,趿着拖鞋去给她开门。
乔乔姐......望着满脸泪痕的简乔,端着素面的青草心疼地咬住了下唇。
进来吧。简乔缓缓侧开身。
你最近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青草把面放在桌上,向简乔递了双筷子,瞧着都瘦了许多。
我......我实在是没胃口,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不然时间长了身子都要拖垮了,青草渐渐红了眼眶,你的身子要是垮了,乔乔嫂以后该怎么办啊?她那么在意你,肯定会很难过的。
简乔喉咙一滚,随后伸手接下了筷子。
趁着简乔吃面的间隙,青草拿了湿巾帮她擦了脸上的泪痕。
吃完面,青草拉着她去院子里转了转。
简乔远远瞧见佟叔坐在池塘边,抽着闷烟,冷风无情地吹打着他的衣衫。
丫头,你先回去,我去找佟叔说会话。
嗯。青草转身离去,只是中途又停了下来,不放心地看了眼。
简乔静坐在佟叔旁边,许久都没出声。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亮起,她才轻轻开口:您不必太自责,这件事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那烂人会回来。
佟叔嘴角不甚明显地抽动了两下,闭目捻了烟。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相比于别家的喧嚣和热闹,他们这里就显得十分冷清和悲戚了,也无人关心年货的事。
除夕的前一天,迟郁拖着行李箱来了别墅。
当时青草正抱着冬崽在院子里溜达,纾解烦闷,恰巧看到了她,便冲她跑了过去。
迟郁没急着去找简乔,而是先向青草打探一下俩人的近况。
乔乔嫂整日在别墅里忙工作上的事,劝也劝不住,青草几不可闻地叹了叹,乔乔姐也总是把自己闷在书房里,极少下楼。
迟郁大概能理解黎绾的做法,这人或许是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至于简乔......
青草的再次开口打断了迟郁的思绪。
她俩现在分房睡.......青草将声音压得很低,并且话音里藏着几分不知所措。
迟郁听后不由蹙了蹙眉。
晚上十一点钟,迟郁去了简乔房里,语含责怪。
黎绾现下正是需要呵护的时候,你怎么能撇下来,自己一个人来二楼睡?
简乔颤了颤眼睫,嘴角泛起点点苦涩。
她亲口告诉我......和我同床共枕,会使她想起那未出生的小生命,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所以她主动提出与我分房睡。
迟郁神色凝滞。
简乔说完不自觉又落了泪。
你别哭......迟郁抽出纸巾,疼惜地擦去简乔眼角湿热的液体。
为了能让简乔好受些,迟郁去楼下取了酒,将简乔灌醉了。
简乔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不停呢喃呼喊着黎绾的名字。
迟郁踢开地上的酒杯酒瓶,费力地把简乔拖回了床上。
室内灭了灯,只有清冷的孤月泛着微弱的光。
迟郁没离开,她坐在简乔床对面的凳子上,轻抚着这人的发:日子不会永远都这么糟,总会有好起来的那天。
简乔含糊着应声,末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除夕夜,别墅内冷清至极,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冬崽耷拉着脑袋,用眼角余光扫了扫精神低迷的众人:佟叔蹙眉抽烟,迟郁闭目叹气,青草偷偷抹泪......
隔了片刻,冬崽缓缓起身,迈着小步上了三楼。
它先是在黎绾的门前扒拉了两下,后又去了简乔的卧室。
简乔当时歪斜地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冬崽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趴在她的肩膀处。它也不出声,只安静地陪在那。约莫两三个小时后,它才动了动身子,扭脖温柔地亲了简乔两下......
冬崽离开别墅时,三步一回头,并且双目噙泪,满含不舍。
冬崽失踪后的一个月,许久没出现的女人回来了,她主动找上简乔。
那小东西以生命为代价祈求我,治愈黎绾残损的身子,我......答应了。
简乔闻言捂着嘴跪倒在地,痛哭不已。
临终前,它托我转达给你一句话,一定要过得幸福。
简乔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女人似乎也被她感染了,竟罕见地红了眼眶。
不管怎么说冬崽都是她一手养大的猫儿,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临时改变了决定。
等你有了自己孩子的那日,发信号给我,我会把属于冬崽的大脑芯片植入新生猫内,让它以另外的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女人把自己的手表戴在了简乔的腕上。
惊诧过后,简乔哑嗓问道: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女人原本想说不用,但瞥见简乔垂在睡衣外面的天珠时,深眸里起了贪念。
我对你脖子上的这物什感兴趣。女人蹲在地上,托起天珠,细细摩挲。
简乔当即摘下来,毫不犹豫地给了她。
女人转动着自己翠绿色的指戒,直到露出细小的镜面才停止动作。透过镜面,女人看见了天珠内部罕见的星石碎片。
女人欣喜若狂,双目瞬时绽放出奇异的光。
激动之余,女人还兴奋地晃着简乔的肩膀:除了刚才答应你的事,你还可以再提一个条件,若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简乔哽咽着:我想让迟郁和冷瑾颜生一个属于她们俩的孩子。这枚天珠是迟郁的父亲送的,本就不属于自己,更何况黎绾怀孕时,迟郁也曾羡慕地幻想过,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和冷瑾颜有一个亲生骨血。
女人像是看傻子一般瞪着简乔: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确定不为自己求?!她还以为这人会问自己要一颗肾。
简乔摇摇头,依然坚定自己原本的想法。
女人咬紧牙,狠狠戳着简乔的脑门:蠢死了!你真是半分都不像我!之后女人骂咧着离开了。
简乔回了别墅,抱膝独坐在窗前,对着满地的遗物和冬崽的照片,流泪到天亮。
隔天晚上,女人将注射了镇定剂的黎绾带回了秘密基地。
黎绾睁眼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充盈着一股酥麻的热量。
简乔红着眼圈,低声和她解释了几句。
黎绾反握住简乔的手,静望着她,哀伤不语。
四月中旬,许久没再动笔的简乔,决定书写一部以冬崽为主角的玄幻小说。
黎绾很欣慰,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黎绾久违的展颜令简乔晃神了几秒,她试探性地伸出双臂,想抱抱眼前人,却又在最后关头收了手。
可以抱。黎绾突然开口道。
简乔鼻腔一酸,眼眶里不自觉地涌出了泪花,她很大力地抱紧黎绾,久久不松手。
对不起,黎绾颤着音,这段时间,我完全沉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忽略了你的感受。
简乔微微侧开头,温柔地摸抚着她的脸:不必自责,我晓得你心里也不好受......
当天晚上,黎绾便让简乔回三楼睡觉。
简乔答应了,只是躺在黎绾旁边时,她还是有些拘谨,并尽可能地往外挪,避免接触。
黎绾觉察到了简乔的动作,心疼地抱住了她。
简乔兀地屏了息,借着细碎的月光,缓慢地扭头看向黎绾。
安心睡吧。黎绾抬手,掌心盖住了简乔的眼睛。
简乔嗯声,渐渐放松了神经。
第二日清晨,闹钟一响,俩人就起床了。吃过早饭,简乔回了书房,黎绾去了公司。
为了避免再有意外发生,佟叔把别墅和公司的安保工作提到了最高级别,除此之外,黎绾和简乔每次出门也会有保镖随行。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但卡在黎绾和简乔之间的心结却并没有完全消除。
黎绾这晚回来时,喝得烂醉如泥,酒气熏天。
简乔小心从王平手里接过她,揽在怀里。
到了卧室,简乔将黎绾扶在床上躺着,却在弯腰解她衣扣的瞬间被这人猛力握住了手。
滚!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简乔喉咙细细动了动,她缓缓直起身,默然地退出了房门。
你乔乔姐呢?第二日,太阳高悬,黎绾头痛欲裂地醒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简乔。
我也没看见她。青草小声回了句。
黎绾连忙跑回楼上,给简乔打了两通电话,但是没人接。
黎绾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她匆匆奔去密室,调取了室内外的监控,最后发现简乔睡在了院中的吊床上。
黎绾又气又恼,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踩着拖鞋火速去了院中。
你个浑人!黎绾揪住简乔的衣领一顿捶打,你是要吓死我啊!
简乔抿着唇,委委屈屈地望着她:是你昨夜叫我滚的。
黎绾怔愣住了,对于此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不是......简乔肿胀的眼眶里又蓄起了泪水,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了!黎绾没拿纸巾,只得用指腹轻轻拭去简乔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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