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鹭将蛋糕摆在桌上,一边插一个写有“三十”的蜡烛,一边说道:“不爱吃就不吃,但是一定要许愿跟吹蜡烛,这样来年才能平安顺遂。”
他说话总是很温和,带着股朝气跟娇气,使劲儿往人心窝里戳。
郑淮鹭点上蜡烛,将蛋糕往前推了推,“舒哥,闭上眼睛许愿。”
这样小孩子气的行为舒行至少五年没做过了,从前也就是请朋友吃顿饭喝个酒,他原本想拒绝,但是对上郑淮鹭充满期待的眸子,在心底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许愿,吹蜡烛。
“舒哥。”郑淮鹭眉眼温柔又漂亮:“生日快乐。”
舒行笑了:“谢谢。”
心中泛起暖意,舒行其实是个只要不牵扯工作,就很容易被感动的人,但他压得稳,不怎么表现出来,一般独自回味。
而这边刚回味出点儿甜,一道惊诧的嗓音自身侧响起:“舒……舒总?”
舒行看清来人,微微蹙眉,又很快展开,颔首问好:“周先生。”
周建宁看看舒行再看看郑淮鹭,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周建宁有个好兄弟叫沈承,而沈承不是别人,正是舒行的前男友。
说起这事挺尴尬的,这两人分手,导致周围的朋友玩起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他们碰上,当时舒行跟沈承闹掰挺大动静,是沈承不仁义,把舒行给绿了,他心里揣着一个白月光,还钓着舒行。
舒行开始没发现,可沈承像是脑子抽风,生怕大家不知道,那白月光一回国,生病发烧他直接冲一线,浑身写着“旧情难舍”,这事传开后大家都觉得一盆狗血兜头浇下。
最后在一次酒会上,沈承那白月光也来了,看着他们依偎站立的身影,不用多说一个字,是个长眼睛的都明白怎么回事。
舒行当时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嗓音平和:“诸位见证,从此我跟沈承桥归桥路归路,是他先对不起我,所以这朋友没得做。”
说完转头就走,可谓潇洒。
第三章 舒哥是我的
但是让舒行说,没那么潇洒,他是个极为慢热的人,看沈承顺眼,慢慢地在这段感情中投入了精力跟真心,好不容易结出个果,让沈承一锤子给敲碎了。
感情不是放在桌上的钱,说收回就收回。
但舒行也不会犯贱地再去倒贴,他就只希望沈承跟那个白月光走得远远的,别再来碍他的眼。
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舒行是真的想过跟沈承共度余生,他也老大不小了,就想着安定下来,所以沈承的背叛愈加不可原谅。
分手后舒行难受了一段时间,跟朋友出去喝酒买醉,毕竟人都需要一个消化方式不是?谁知传到了沈承那边,成了他“难以割舍”。
周建宁听到的也是这个版本,所以此刻见舒行跟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坐在一起吃饭,自然震惊。
周建宁虽然是沈承的好友,但这件事上他向着舒行,当然也为了那么一点儿不能明说的心思,想着等时间再长点儿,看看有没有机会,谁知撞上这么一幕。
这张脸……郑淮鹭在脑海中搜寻一圈,很快对上号。
郑淮鹭掩下眼眸阴沉一笑,等再抬头,又是明艳张扬的样子,他叉起一块蛋糕,没说炫耀,但处处透着炫耀:“舒哥,张嘴,啊——”
舒行不习惯被人喂,原本想避开,但旁边站着周建宁,杂七杂八的想法堆积在一起,他身体前倾,吃了蛋糕。
舒行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时间久了不乏一些难听的传闻,说他跟沈承分手后一直端着,其实是等着跟沈承复合呢!
周建宁再也按耐不住了,“舒总,这位是?”
舒行嚼着蛋糕,倒是郑淮鹭自己站起身,“本人姓郑,是舒总的男朋友。”
郑淮鹭身量修长挺拔,高出周建宁一个头,男人之间,尤其是一些好面子的,很烦这种身高上的压迫感,偏郑淮鹭不仅在身高上压人一头,他瞧着毫无杀伤力,但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睥睨,让人从头到脚都不敢小看。
周建宁被一顿隐形的降维打击,心里不舒坦,又没立场多说什么,瞥见了桌上的蛋糕,一惊:“舒总生日?”
“嗯。”舒行礼貌发出邀请:“要坐下来吃点儿吗?”
礼物都没一个,哪儿有脸坐,周建宁心乱,没想到一个等,舒行就有了其他人,他打心眼里不相信舒行这么快就忘了沈承,两人分手都还没半年呢,但郑淮鹭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周建宁想用“替代品”“疗伤药”这样的借口搪塞自己都搪塞不过去。
郑淮鹭长这么大,好看得惊心动魄,就没说给谁替过,别人替他还差不多。
见周建宁灰溜溜地走了,郑淮鹭才坐回去。
舒行打量着他:“认识?”
“不认识。”郑淮鹭老实回答:“但他看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郑淮鹭又叉了一小块蛋糕递给舒行:“舒哥是我的。”
这话说的不讲理,舒行从来都不会是任何人的所属物,但刚才从某种程度来说郑淮鹭给他挣够了面子,偶尔纵容一下自己的小情儿也无妨。
舒行胃口淡,外面的饭不喜欢,没吃几口,最后结账真是郑淮鹭结的,今天小郑很会照顾人,回去也是他开车,舒行靠在副驾驶座上睡了一会儿,车子一停就醒了,精神好了些,趁着郑淮鹭拔掉车钥匙的功夫,伸出手:“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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