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音乐快要将陈非的声音盖过去,身后的灯光偶尔晃到他的背上,照亮姜初低垂的眼睛。
陈非伸手,虎口钳制住他的下巴。
姜初没推开陈非,也没给他过肩摔,默认了这个举动。
“怎么?”姜初抬起那双狐狸眼,“你现在,难道不是想吻我吗?”
他的尾音带着挑衅和期待,却被陈非狠狠吞进肚子里。
心跳声比音乐躁动的鼓点还强烈,陈非桎梏着姜初的脖子,粗暴地亲吻让他抵到了姜初的牙齿。
犬牙尖锐,唇上一阵刺痛。
仅仅磕到了一下,姜初便向后躲开了。他的神情晦暗不明,嘴上却被亲得湿润一片。
陈非眼睛通红,一手绕到他的后颈。刚想把他摁在墙上,疾风骤雨地吻下去,姜初修长的手却攀上了他的肩膀。
柔软的发梢在陈非脸侧掠过,姜初倾身过来,主动吻住了他。
他轻轻用舌尖勾陈非的唇,嘴角微扬,带着狡黠的笑意。
陈非却看不到。
口腔里响尾蛇的辛辣味道被搅碎,唇上的触感把他的理智彻底点燃了,他愣了一秒,而后一把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前,搂着他回应着这个吻。
他们的吻技都很好,陈非的吻干燥而猛烈,姜初则温柔长绵,一个让人招架不住,一个则是引着对方不断索求。
再嘈杂的音乐也掩盖不住亲吻时发出的声音,陈非攥紧了姜初的胳膊,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姜初的唇没有其他情人柔软,却让他那样着迷。
陈非用仅存的理智想,自己一定是被他勾引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们才终于分开了些。姜初抵着他的额头,陈非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那张水光淋漓的嘴微张着,轻轻喘息。
昏暗的空间里,陈非像猎豹一样盯着他。
姜初却突然笑了,哑声说:“和男的接吻,好像也没那么差。”
“喜欢吗?”陈非着了魔一般,抬手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水痕,喃喃地说:“姜老师,那些小男孩可满足不了你,像你这样的,只有我能制住。”
“都说了不要叫老师。”姜初微微侧过头,换了个姿势,掩饰自己的反应。
陈非不依不饶,伸长了腿,卡住他的膝盖。
“你要和我试试吗?”他凑过去,滚烫的气息混合着酒精气味,在姜初耳畔刮蹭。“我可以立刻和我男朋友分手。”
姜初被他堵在角落里,与他对峙片刻,伸手拽住他的卫衣帽绳,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陈非猝不及防往前一倒,两手撑在了姜初的身侧。
“嗯……”姜初凑过来,鼻尖在他脸上挠了挠,“那你快和他分手。”
他的眼角微扬,一副得意的模样。
陈非被他勾得受不了,再一次吻了上去。
“喂,二楼有房间的。”陈非的手指揉捏着姜初的耳尖,“你撑得住吗?”
邻座有人往这边看过来,眼里带着心知肚明的笑意。姜初瞥了一眼,有些不习惯,手上使了些巧劲,把陈非推开。
“不用。”他从沙发上起来,“我去外面吹会儿风就好。”
陈非也不着急,盯着姜初挺直的背看。他餍足地窝在沙发上躺着,像只吃饱的老虎似的,舔了圈嘴唇。
“好——”他拖长了音调,“宝贝,别趁机跑了哈。”
姜初回身对他轻笑,眼尾还泛着红。他绕过舞池里的人群,开门出去了。
沙发前拢了个人影,陈非好整以暇地躺着,仰头看身后来人。
“这就是你追直男的方式吗?”
调酒师站在他身后,手里擦拭着一个高脚杯,望向姜初离开的方向。“你还真是直率,他这样都能被你追到手,也算是个奇迹。”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陈非心情好得很,晃了晃搁在沙发上的腿,“反正追到手玩玩就扔,无所谓的嘛。”
调酒师见惯了他这副模样,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种话,也不是一次两次。
“你可小心点,我觉得这个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劝陈非,“要不认真谈一个试试,你俩挺配的呢。”
听到这话,陈非的表情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
“您可别这样说。”他摆摆手,将剩下的半杯鸡尾酒一饮而尽,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实话,其实我追他纯粹是为了报复,那人渣了我姐和我朋友。”
调酒师“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先走了,今天的酒可真辣。”
陈非塞给他小费,匆匆出了酒吧,找姜初去了。
调酒师攥着手里几张红色钞票,有些疑惑地嘟哝两句:
“报复?我看他亲得挺高兴的呀……”
春天的夜风凉丝丝的。
陈非出了酒吧,夜市上的游客比肩接踵,他找了许久,才看到站在河边吹风的姜初。他倚着栏杆站着,修长的手指搭在大理石石柱上,用夜晚的凉意压抑刚才升起的燥热。搭在肩上的碎发随风扬起,遮住他的半张脸。
陈非避开人群,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姜初比他以前谈过的任何小0都要高,陈非怎么贴着他都觉得别扭,只好放开他的肩膀,伸手和他牵在一块儿。
两人挨在一块儿,不远不近,陈非居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说你害羞什么,”他嘴上却大方得多,“刚才直接去开房就好了,让你体验一下体育生的身体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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