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 作者:肆暮

    要出发了

    旧书 作者:肆暮

    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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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出发了

    “算……算命的？”靳湛又变回人形，不可置信地问诸娘。

    “是的。”诸娘仍是笑着，“当然，这只是狐仙大人工作的一部分。”

    靳湛脸上又一次出现了囧，拜托，说话不要这么大喘气吧，算命一听就是招摇撞骗各种不靠谱啊怎么对得起【大人】这个称呼阿喂不过好像也有这种情况但这不是妖界么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诸娘见靳湛脸上一片空白，出声打断了她的神游：“湛儿，再待三日你便启程吧。”

    靳湛迅速回神，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那你是我的谁？”

    “你母亲的情人。”

    靳湛觉得天雷也不过如此了吧啊……那些人生啊磨难啊坎坷啊曲折啊在这场穿越过来的人生里面，算得了什么，不过天边飘散的朵朵浮云。

    “那……那诸羽是……？”

    “羽儿是我捡来的，她自幼时便与你玩耍，阿，自是你是原本的狐仙之时。”诸娘见靳湛一脸不可思议，补充着继续说，“如今你连样貌也变了，她当然不识你了，不过我会与她交代的。”

    “呃……”靳湛有些眩晕，遥想当年自己还是一个（伪）乖学生，听老师爱父母，关心同学的青春高中生阿！如今来到这个诡谲的世界行使自己上一世的使命（？），难道是自己平时太常说人当随命而为了么……

    “另外，全妖界能变成全身纯白的狐狸的，只有你，所以不要随意显现真身，这于你于我都不方便，”在看到靳湛有些失望的脸庞是，诸娘又有些于心不忍，又说，“若你执意也不是不行，但凡事小心为重。虽然你可能会记得些招式，但在修为寻回之前，还是不要怎么打斗了。羽儿会与你一同前去的。好好休息吧。”诸娘说完便走出房间，留靳湛在屋内消化吸收。

    或许，再也没可能回去了吧。

    靳湛在漆黑的房间里忽然想到这一点。

    不过，就算不能回去，也没怎样吧。那个世界，从那一刻开始，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啊。

    这就是命吧。

    三日后

    那三日里靳湛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好像睡睡觉便过去了。而诸羽也没怎么见到，许是在准备出行的东西吧。

    结果启程那天，诸娘给了靳湛一个贮物戒指，告知了她使用方法便转身与诸羽交代一些事情，靳湛见诸羽偶尔瞥向自己几眼，脸上偶尔闪现几丝嫣红，心下生疑，想着以后问问，之后诸娘便送两人出门，又嘱咐了诸羽几句多多关照靳湛，弄到靳湛有些不好意思。

    “诸娘……我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啊。”

    “不行，这个世界你什么都不知道，讲了你也不记，当然要诸羽多多关照你。”诸娘一脸“你这孩子靠自己可能么”的不信任。

    “……”靳湛无语，挥挥手以示告别便拉着诸羽走了。

    走啊走啊，石板路上是清脆的鞋与石头的相撞的声音，间或从远方传来的风中能闻见淡淡的香气，树尖滴下的水珠是前几日留下的雨，滴滴哒哒落在空气里。灿金的阳光洒在青苔上，闪耀着隐秘的暖绿。

    “我可叫你湛儿么？”诸羽像是忍耐不住此刻的安静，开口。

    “阿……？”靳湛有些迷惘，随即反应过来，“不可。”

    这个“儿”字与诸娘念来，是长辈对于小辈的慈爱，但在诸羽口中念着……怎么如此百转千回？

    靳湛见对方不做声，转头一看，却见她脸上满满的失望与难过，而深绿的瞳仁中夹杂几丝黯然。

    黯然？仅仅为不能亲昵地唤自己“湛儿”？

    靳湛心下又有些不忍，这个人，是自己前世儿时的玩伴，从小玩到大，而妖怪们的寿命又是那么那么长，在那些冗长又苦闷的岁月里的陪伴，却因为“转世的自己忘了一切”这样的理由不能亲密如初，靳湛不是不懂，自己在那个世界里面，对于她的那一句“忘掉吧”何曾不是……

    靳湛打断了回忆，出声：“呃……”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明白的，是不习惯啊~我会喊到你习惯的。”对方脸上是一片未明的光亮，绿瞳闪烁着，靳湛这才发现这个孩子（作者：人家起码几千岁了，你个十七岁的喊人家孩子？靳湛：不然喊什么，啊？作者：……）很好看，嘴角向上扬起，整个人像是在耀着。

    “……”靳湛发现这个人说话和她本身的表情是有相当大一段差距的，跟她沟通不能看脸啊

    ！“能不能先从全名叫开始。”

    诸羽停下脚步，靳湛也停下来看着她。诸羽显然受不住靳湛这种专注地想要看穿一个人的眼神，声调都有些软了：“嗯……好……”

    靳湛很满意，诸羽很无助。

    “靳湛靳湛，那你那边都没有昵称的么？”

    “……有。”

    “靳湛靳湛，那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叫啊？”

    “……我不习惯你不是说过。”

    “阿……那我要是不叫你不就是永远习惯不了了？”

    这货！啊啊啊啊！靳湛面部保持一如既往的无表情，内心已经开始对诸羽实施各种酷刑：“我想睡觉了。”

    诸羽的思路被对方猛地一大段，有些愣愣的。

    靳湛看着愣愣的诸羽觉得这货还是有一定可取的。

    “可是我们必须要一直赶路才能到一个地方啊。”

    “我想睡觉了。”

    “……好啦，那你想怎么办嘛。”

    “不知道，我想睡觉了。”

    “……”诸羽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本活泛的格在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冷淡实际上却很漠然的人身上全无用处，明明之前的她虽然很安静但是对自己都是笑脸的啊！“那你变成狐狸我抱着你？”

    “毛色怎么办？”

    “我会变色的法术~”

    此话一出，诸羽马上发现怀里一沉，连忙用手托住这个忽然变形的狐狸，狐狸一进她怀里就闭上眼睛，困极了的样子。

    诸羽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靳湛，好像之前那些被自己可以掩藏的记忆又一下子回来了一样，她的睫毛还是长长的，变成狐狸之后就是干净到不行的白色，尖尖的嘴和因为睡着所以服帖下来的耳朵。

    而靳湛在诸羽怀里则是一阵如潮水般涌来的安心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样子，破碎的记忆如片段一般断断续续的，好像还看到了诸羽……诸羽是在哭么……

    却熬不过更加强烈的困意，靳湛在诸羽的怀里沉沉睡去。

    诸羽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无声地笑着，眼里噙满了沉溺和开心。

    ——请快点想起来吧，而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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