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有人绊倒郁里,害他衣服被抓皱的事情。
你们都了解。镜片后的眸子状似温和,语中却隐含戾气:我呢,是不介意红A大换血的。
一个男生立刻避开视线,脸色苍白地埋首于桌面。
全班各回各位之后,有人小声道:你干嘛在大班在的时候搞他,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咱们郭小当家都不敢。
是啊,昨天我看到他明明推了郁里一把,看到大班立刻就装的跟孙子似的。
郭肖:
草泥萌马别说了。
郁里喝光了养乐多,起身把瓶子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回来的时候,发现苏子亦看他的眼神带着讨好,他:?
郁里啊,你的笔记,让我对对呗。
郁里递了过去,苏子亦一边想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边感激万分地接过去开始比对。
郁里没想到自己在黑板上写下的那四个字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听到任何闲言碎语,尽管大家依然很卷,但轻蔑鄙视和嘲弄却少了很多。
郁里花了两天把江照给的三本学习资料消化掉,为了看完最后一点误了平时睡觉的时间,这天早上不小心起晚了。
他爬起来收拾好自己,拿起钟点工阿姨做的早餐,急匆匆冲向了公交站台。
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坐过校车,到地方的时候刚好有一班公交正在关门,郁里立刻张开嘴,嗓子里却只发出细细的气声,还有一个很轻的啊。
哎。正在行驶的轿车里,司机忽然道:看路边,是不是你带那小朋友?
江照摇下车窗。
少年已经跑到了站台,可惜前方公交车只能看到半个车尾。
郁里单手扶着腰,一边艰难地喘息,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快迟到了。
他直起身子继续向前,虽然不保证能在打铃之前进入教室,可跑进学校大门应该没问题。
哎,小朋友,小朋友。
和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郁里刚停下脚步,一辆亮银色的奔驰便已经停在了面前,司机慈祥道:快迟到了吧。
后方车门打开,江照正坐在里面对他微笑:上来吧。
郁里略作犹豫,低头钻了进去。
他跑得满头大汗,雪白的脸庞一片通红,脑袋上的头毛也微微翘了起来。
郁里一边咽着因为吃风而发干的嗓子,一边抬起手表:谢谢你。
司机从前方看他,眸子里闪过一抹讶异。
客气。江照递给他一张纸巾,郁里擦了擦汗,车内还有喘息时不时响起。
他方才动了嗓子,虽然没喊出声,可这会儿难受的厉害。
郁里揉着喉咙,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江照放在车门兜里的水杯,然后又避开了视线,轻轻咳了几下,声音也轻的像蚊子哼哼,发出细细的嘤声。
江照沉默了两秒,手指抚过自己的保温杯,约半分钟后,举起来递到了郁里面前,喝点吧,是温的。
郁里想起他满身毛病,有些迟疑。
江照拧开杯子,倒入杯盖,主动给他递了过来:润一润。
谢谢你。
淡红色的嘴唇靠近杯盖,江照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下拗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别开了脸。
郁里一口气饮光,然后递了回来。
江照道:还要吗?
小哑巴眼巴巴地,仿佛在问,能吗?
江照很好脾气地再给他倒了一杯盖。
郁里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才总算舒服了,他呼出一口气,再次告诉江照:谢谢你。
江照只是笑笑。
到了学校,小哑巴先下车,江照先是拿了一下杯子,几步之后又退回来丢进了驾驶座。
低声对司机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司机:这扔了多可惜。
第9章 一脚踩碎。
班上很快迎来了周考,郁里大概把会的都做了一下,不会的抄在草稿本上,然后仔细检查之后交了上去。
连续大半天的周练之后,班级里陆续响起焦虑的声音。
下周就要月考了。
怎么样周日约个互助小组呗?大家取长补短?
可以可以,都有谁报名?洪佳佳。
我周日得去爷爷奶奶家,不约了。
你现在的成绩很险啊,保不准就要被刷下去。
没办法,我奶奶病了,必须得去。
行,那还有谁?
我我我,带我一个。
还有我。
咱们到时候学校图书馆见?
记录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郁里的方向,接着,郁里还没反应过来,苏子亦就猛地跳了起来:别想了,郁里已经被我约了。
对方表情不快:苏子亦你还真是扮猪吃虎啊。
其他人也道:可把你嘚瑟的,就走狗屎运吧你。
略略略。苏子亦抬了抬下巴,直接坐了下来,两眼放光地对郁里道:怎么样,约一个。
郁里还没回答,身旁便出现一个女声:郁里周日有时间吗?
他下意识点头。
夏若松一口气,道:那苏子亦,带我一个呗。
行。苏子亦爽快地答应了,那边周傲便举起了手:还有我跟郭肖。
郭肖:我不去。
你傻啊。周傲压低声音:大班最近得给郁里补课,你不想蹭啊。
面对其他同学投来的嫉妒的眼神,郭肖憋屈地扁了一下嘴,最终咬牙道:行吧。
你还勉为其难。周傲拍他一巴掌:就偷着乐吧你。
这边都说好了之后,夏若给苏子亦使了个眼色。于是下午的自习课上,郁里面前便被推过来一个草稿纸:你跟大班说说,把他喊上。
郁里写:好。
现在就说。苏子亦又写:不然放学就找不到他了。
郁里抬眼,班里没有老师,很安静,有轻声交谈的声音,也有人直接转了个身,跟后桌讨论大题。
他便拿了草稿纸,转过去放在江照面前,写:周日补习小组,你去吗。
他的字规整精致,跟人似的。江照不等他转过来给自己看,就已经倒着认清了全部的字,他取过笔,写:不去。
郁里便把草稿本收了回来,拿给苏子亦看。
苏子亦:
他贴近郁里,写道:你劝劝啊。
郁里:。
劝劝。跟他撒个娇,快。
郁里写:他也许另外有安排。
他有什么安排啊,不是玩Switch就是被他爸带出去参加聚会,你就说你有很多不懂,要补课,让他帮你。
郁里再写:那他也有自己的安排,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学习都是为了他,你就说你压力大。苏子亦的字已经飞的快要不认识,显然是急的:快,争分夺秒,打商量,你现在是他命根子,他肯定听你。
郁里沉默片刻,刚要再次转过去,就又被拉了一下,苏子亦继续写:你就说你一个人,别说补习小组的事。
他都知道了。
你就直接跟他说你不去补习小组了,跟他约个地方。
不太好吧。
苏子亦抬起了头,嘴巴下拗,泪眼饱含乞求。
郁里:。
苏子亦算是他来京朔之后最亲近的一个朋友了,比江照这个看上去和善异常的大班长还要亲近,郁里不好拒绝,只好再次转过去,写:我不去补习小组,你有时间吗。
江照放下课外书,写:是不是苏子亦让你这么说的。
郁里去看苏子亦。
江照在后面拿本子拍了他一下,苏子亦立刻回头:哎呀大班,啥事儿啊。
江照把草稿纸上的字给他看,道:我不去,你们自己补。
苏子亦试图耍赖:那你不去,郁里怎么办啊?
江照看向郁里。小哑巴眼珠依旧乌黑,安静地望着他。
他把本子放回桌上,道:郁里有需要自己会找我,你不用管。
苏子亦:郁里那么容易害羞,也许不好意思找你呢。
一边说,一边搡郁里。
江照只好再次征求郁里的意见,嗓音柔和:不考虑别人,你需要我吗?
郁里想到周考那几道不会的题,迟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也可以回去自己慢慢研究,但有江照,应该会事半功倍。
好,那我周日去找你。
苏子亦眼睛一亮,道:要不一起吧,大班,我们不打扰你,就旁听一下。
总归周日都要出来了,在哪其实都一样,江照没有再反对。
周六晚上,郁里正一边听单词,一边刷着卷子,旁边的草稿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列满了公式。
王金园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喂,郁里,你干嘛呢?
刷卷子。
哦。王金园似乎松了口气,道:明天周日,你没准备到哪儿去吧。
郁里听出了什么,敲:怎么了。
我跟你说啊,我刚刚才知道,雷小丘有个表哥在盛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啊,盛泰跟京朔交恶很严重,双方学校喜欢闹事的经常无缘无故互相找茬,尤其是月考前后,你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儿别单独到处跑,我估摸他那鸟样他哥也好不到哪儿去,担心会蹲你,
郁里沉默了一阵,敲:蹲我干什么。
你那天不是跟雷小丘他们几个打了一架吗,把他家菜地弄成那样,他爸气坏了,听说领回去之后把他暴打了一顿,他跑的时候把脚崴了,现在还瘸着呢,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跟他们撞到了,我爸在警察局他们不敢惹我,就让我警告你,显然是把错都推你身上了。
哦。
总之你小心点啊。王金园很操心: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是走着散散心吗,怎么搞到他家菜地里去了。
郁里垂下睫毛,敲:没什么。
你啊,见到人多别硬上,你爷不常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伤了。
这边课重,我得忙了。
好好好,那你忙。王金园道:记住我跟你说的啊,见到盛泰的人就跑,咱也不知道他哥长什么样,这简直防不胜防。
嗯。
郁里挂断电话,摘下耳机,目光盯着卷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向墙上的照片。
白胡子的老人腰背笔直,双手负于身后,笑容慈祥地朝他看着。
这是一个一百二的三居室,装修有点上世纪的感觉,胡桃色的实木家居把整个室内的氛围都衬托的有些昏暗。
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
小区楼下,绿化间的红色跑道上,出现了少年挥汗如雨的身影,离得近些,还能听见清晰的喘息声。
他抬头看向自家所在的楼层,灯火在眼中映出朦胧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洁白秀气的手握上把手,门被拉开,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了凌晨三点。
郁里走进去,踢掉鞋子,把门关好,转过身,从门口走向卧室。
灯一盏一盏地重新灭掉。
随着一声轻微的落锁声,整个居室被黑暗吞没。
周日,郁里一觉睡到了十点,手表显示此刻温度三十,他起床洗漱完毕,套上黑色长裤,再换好短袖衬衫,吃完了钟点工留下的早餐,提起书包走出了门。
他跟江照等人约的是京朔附近的一家小自习室,郭肖出钱,直接包了一下午。
郁里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耐心地等着公交,终于,公交来了,他刚要走上去,却从前门走下来了几个人,直接把他挤了回来。
郁里试图躲开,却被猛地一推,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后方的公交车牌。
旁边等公交的纷纷往这边看,发现几个男生人高马大,便又马上移开了视线。
郁里扶着后方的牌子站直,抬眼去看。
为首的男生长得还算周正,笑的却不太友好:哎,你京朔的?
郁里沉默地看着他们。
你哑巴了啊。又有人道:我们大哥问你话呢。
江照现在在带你是吧?为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瞥向他的眼神带着不屑:听说他很看好你啊,还跟白樱樱打赌说要退学。
郁里的眸子扫过他们几人,每个都比他高,足足六个,把他围得密不透风。
这么多人,打不一定打得过,但应该能跑。
你纳闷儿为什么会被堵?对方道:我跟江照有仇,他让我在京朔混不下去,那我平时逮不到他人,这不巧了吗,你撞枪口上了。
你说你怎么那么倒霉,给江照黏上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少仇家吧?又一个人说,为首之人抬了抬下巴,立刻便有人来抓郁里,他像泥鳅一样躲了过去,仗着身量矮小就直接从站牌底下钻了出去,却猛地脚步一顿。
后面,还有六个人。
这小子,还挺滑。
还好咱们准备充分,只要这小子参加不了月考,那江照不得麻溜滚蛋。
他们绕过了站牌,十二个人一起看着郁里,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一时之间,郁里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把他抓起来。刚才说话的那男生道:去那边收拾。
赵维新。一个清晰的男声传来,有人回头,叫郁里从分开的缝隙间看到了江照的身影。
他肩上耷拉着一只包,表情依然是温和有礼:好久不见。
为首之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道:怎么,江大善人,周日还来给命根子补习啊。
江照缓缓走来,道:他要是考砸,我就完了,你知道的。
赵维新寒着脸,我要的就是你完。
江照笑笑:这么记仇啊。
老大。旁边有人凑到赵维新身边,小声道:咱们走吧。
走什么走。赵维新反应很快,道:你不是说着小哑巴打了你表弟吗?
郁里抬头,看向了一个穿着黄T的男生,原来这就是雷小丘表哥。
难怪来了这么多人,感情是他跟江照两个人的仇家凑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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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哑巴所以用实力说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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